灵望寺建在灵望山的山腰,快接近山顶的地方。
伯玄昭和汝凉钰坐在屋顶上,今晚的天空尤其的干净,连一朵云都没有。星辰明亮,比在山下看的更清楚,离得更近。
“外公在母后入宫后半年,就辞了官,告老还乡了。”伯玄昭让元锁从屋里面抱出来一床棉被,铺在房顶上,两个人躺着看星星。
周围很安静,能听到草丛或者树上虫鸣的声音。一些话,对着身边这个人,好像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
“外公一还乡,父皇就升了大舅舅的官位。”不是伯天元对宗家厚待,而是朝堂上的权利平衡。以官制官,以权平权。
汝凉钰手举在面前,把五个手指都尽量张开,透过指缝去看星辰,好像一伸手就抓住了。“小舅舅呢,他不是也跟着走了嘛?”
“嗯,小舅舅确实跟着外公走了。”伯玄昭学着汝凉钰的样子,举着手。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总觉得没有汝凉钰修长匀称的手好看。
就把汝凉钰的手抓过来,两只手握着。“外公走后没有一个月,母后就怀了我。”
其实原本的听雨楼不属于宗安,当家的是宗楼的一个门生,天成二十二年的金科状元罗书存。
本来一腔热血保家卫国,却被那些明争暗斗给消磨殆尽。
他们家里世代行商,自然高兴他弃官从商,接手家中产业。直到天成二十七年,罗家聚变,罗父被捕入狱、罗母急火攻心、唯一的妹妹也差点被抢走。
商不与官斗,一个小小的知州,几乎让罗书存家破人亡。
是宗安救了他们一家人,带着宗楼的信物,找了钦差。罗书存当着母亲的灵位,对宗安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宗安当时也才二十岁,站在那宠辱不惊的受了这三个响头,然后作为客人敬了香后,去存。
那一等,三个时辰过去了。宗安就对着一个棋盘,黑白两子对弈等了三个钟头。宗雨桐有了孩子,他们需要钱,这是个机会。
“实不相瞒,这次帮你,除了家父之命,还有一事相求。”宗安说的直接,本来风流倜傥的样子,冷峻起来,让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五年的罗书存都吃不消。
再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宗安已经成了听雨楼的主人。
罗书存随后去找了他父亲,将和宗安在书房达成的协议,说了出来。
未来五十年,听雨楼归宗安经营,每年盈利的两成交给罗家。五十年后,将听雨楼所有经营权归还。
宗安当时刚好下了最后一个子,一拂手,将棋盘全部打乱。“我保证,未来十年,每年利润至少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