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三个字让慕阳一下子放松了心情。
那双眼睛一如往昔的干净,像是世上任何的污垢都无法染指。
她不用解释什么,重夜原本也不要她的解释。
点了点头,跟着重夜去了就近的一家酒楼。
酒足饭饱,慕阳抿了店家送来的清茶,轻声叹了口气。
重夜也握起茶杯:“慕阳,青琳你打算如何?”
听见这个名字,慕阳脸上的惬意笑容霎时淡了几分:“能问到解药最好,问不到恐怕要把她送到南安侯府去了。”顿了顿,又道:“你想替她求情么?”
重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那也行,如果实在问不出,我就把她放走。”
看见重夜略有些惊讶的眼神,慕阳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忽然道:“我去钱庄取些银子,你先回去罢。”
回到客栈,动弹不得的青琳还躺在重夜床上。
青琳显然是根本不打算告诉她,在又追问了数个时辰后,慕阳给她松开了绳子,淡淡道:“你走罢。”
青琳诧异道:“你放我走?”
“嗯。”
“我身上的毒……”
“那不是我下的,也与我无关。”
眼睛转了转,青琳突然咧开嘴,露出两个大白牙:“多谢了。”
“不用谢我,是重夜让我放你走的。”
听见重夜的名字青琳的神色稍稍变了变,但还是飞快从窗口掠了出去。
几乎是青琳刚走,慕阳就对着虚空道:“跟上她。”
慕阳下楼,客栈大堂里,赵礼显得有些惶惶。
案子还没审出来,南安侯又在眼皮底下遇刺,至今也不许人探病。
看见慕阳,赵礼像是找到了诉苦对象,发了好一通牢骚,末了想起问了一句:“那个叫青琳的呢?”
慕阳随口道:“大概有事出去了罢。”
接着便也走了出去,循着记号一直走了半夜。
渐渐走到一片荒郊野外,地上还有未干透的血迹,应当不会走错,拨开丛丛草丛,瞧见不远处一处破庙,灯光微弱。
还未接近破庙,一阵异香扑鼻而来,慕阳忽然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掩住口鼻,倒退了三步。
即便如此,还是有淡淡眩晕的感觉。
有毒!
“林大人,没料到你还真谨慎。”
提着一盏破灯,青琳慢慢走来,面色被灯光照的很是骇人。
“追踪你的人呢?”
“自然已经被迷晕了。”
从青琳的身后走出一个带着斗笠的矮小男人,指着那个男人,她笑道:“你想要的解药这个人手里就有,不过,只怕你没机会去取了。”
慕阳叹了口气:“你怎么样才肯给我解药?”
青琳冷笑:“南安侯的走狗,我就算死也不会给你解药让你去救南安侯的。”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就这么恨南安侯么?”
“十年前……”
慕阳打断她:“十年前的南安侯已经死了。”
“死了又怎么样,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那你杀了我吧。”慕阳淡淡道,“然后把解药送到南安侯府。不然就算拼着会死,我也至少可以重伤你们其中一人。”
青琳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只接触了不长的日子,但是她很清楚这位性子冷淡的林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莫说会为他人而死,只怕眼睁睁看见别人死都会不眨一下眼睛。
“为什么?南安侯就这么……”
慕阳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欠他的。反正你不就是想找个人报仇么,既然父债子偿可以,那我替他还为什么不行?”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青琳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死了重公子会难过的。”
听见她的话,慕阳也是一愣。
而后轻轻笑道:“你倒是当真很喜欢重夜啊,我死了不是正好,你可以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