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如愣的看着她,为何突然想到出去吃了?
禁中日落时就要关宫门,我来京时就见元贞为了左右的人不曾休息过,婚后还要替我操劳,遂不愿再问你累不累这种话,直到...
如今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
还不能松懈,丁家的根基始终在。
李少怀撇笑,轻轻拍了拍赵宛如搭在她肩上的手,我知道,我现在之所以留着丁绍文,就是想让他亲眼看看,落败的惨状,要让他自食恶果。
他想我死,我偏要活的好好的,他想我与你失和,我便偏要赖着你。
她将手收回,撇嘴一笑,某人曾经还说过要将这驸马之位拱手送他呢?
赵宛如随口一说的话,将水中的人急得转身连忙道:那是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公主就是元贞你,若是知道了,我定然...
诶~赵宛如伸手堵住她的唇,见她不说话了才将手收回,捂嘴笑道:阿怀着急的样子,真是可爱。
过分!李少怀背转过身,将双手揣在胸前,嘟嘴不悦。
生气了?赵宛如伸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李少怀将身子挪了挪。
她竟不知,这人还有小孩子脾气...遂将另外一个手也伸出,揉捏着她的双肩,好了,不要生气了,是我不是,我不该瞒着你。
可是,阿怀。她突然失声颤抖,搭上的双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头埋在她湿润光滑的肩颈,我怕我不这样做,就会再次失去你。
李少怀覆上手,水珠顺着手臂滑落,滴回池中,所有的隐瞒都有预谋,所有预谋,都正中下怀。
若这是一座囚笼,以爱为引,那么她觉得,她心甘情愿。
她撇过头,深深注视道:我总觉得,我们相识,不止三年。
起初我对丁绍文只是抱有敌意,之所以现在如此厌恶他,是因梦里,他...霎时红了双目,梦里的我,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你。
似梦非梦,赵宛如见及,心疼道:好在这只是梦,好在梦,可以重来!
她们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变得很相像。连梦境,都能一样。
李少怀柔笑,回道:也许,是因为会为彼此而改变吧。
昭庆坊长泽县主的宅子我买下了。
她突然身子一僵,柔声道:元贞想做什么,就做吧,不用事事都...
年春的时候赵德明领兵攻打回鹘,却为回鹘所大败,导致西夏人心不稳,长泽县主因此请求回西夏,我让人帮了她,现在才与你提起,是想告诉你,她请削了封号,与河西的第一大氏族卫慕家长子,成婚了。
成婚了?
赵宛如点头,西夏看似平静,实则内乱层出不穷,氏族斗争不休。
几月前。
赵宛如刚回东京不久,长泽县主上书请求回西夏,皇帝召大臣商讨,赵允怀死后两月才发丧,发丧时抬的是空棺,而尸体早在死后就安葬好了,原本要另挑宗子与之完婚,后被琐事耽搁,久而久之无人再提起,皇帝竟忘却了此事。
只要我在西夏一日,西夏便永不反宋。
回想起这句话,赵宛如失神片刻。
元贞是怕我介怀么,所以才将她送走。
她回过神,一半,还有一半是边境的安危,她性子虽烈,可求的却是安宁。
李少怀从池中起身,好了,不要论政事了。
今日我只想出去好好玩玩~
多大个人了,还想着玩儿。
这可是头一回啊。
那你可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
嗯?李少怀不明所以的看着赵宛如。
算了。眼底闪过一丝失神,转身替她拿了几件衣服过来,明日一早还要入宫呢,不能太晚。
好。
第135章 我只要两心相悦
随着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散尽, 夜幕降临, 华灯初上,今夜的东京城与平常无异,仍旧是达官贵人、世家子弟流连勾栏瓦舍,一掷千金。
瓦子里,触目见琳琅珠玉,无不透露奢华, 伶人出台,一曲清平乐, 惊艳了台下众人。
身上染泥土的两个壮汉抱在一块沙池地里,双方较劲, 不分上下, 突然那略为下风的人使了巧劲将对方摔倒在地,围观者无不叫绝。
作书生打扮的少年们生在太平, 不闻沙场险恶,但见说书先生陈词激昂, 抑扬顿挫, 举扇间道的是惊,示的是太平,遂不觉凶险。
你未曾见过,故而不知。
我毋须知, 何须见?
就当是陪我散心,不愿吗?
你觉得呢?虽是反问,可脚下的动作已然给了她答案。
傻站的人一脸憨笑的跟上, 去了这身份,得个自在,便不用这般拘谨,明日入了大内,可又要累上一天了。
那你可知明日入宫是为何么?她缓缓回过身,企图她会记得。
明日之事,明日再言。
她睁着泛润的眸子,只消几个时辰了。
几个时辰也还是今日,只要凌晨未到,便算不得明日。
我说不过你。她无奈的回过头继续向大门处走去。
途经前院正在吩咐女使差事的孙常。
孙常交叉着双手躬身道:阿郎,大娘子。
她没有理会,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反倒是李少怀驻足了一会儿,二人只交换了一个眼色,她便又迈着步子紧跟了上去。
府外停了一驾普通的马车,与她们身上穿的普通蜀锦相应,按李少怀的吩咐,她们只是寻常夫妻出去游玩,不想张扬扰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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