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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清秋抬手,颤抖着放在了墨亦辰的鼻翼下,一直到感觉到轻微的气流拂过,才松了一口气般的自嘲出声,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如此举动。
监护仪上的数字清楚的告诉骆清秋墨亦辰没事,至少现在没事,只是他的一颗心,却是无论如何平静不下来,这样试探鼻息的举动,几分钟便要一次。
虽然明知是自己多想了,可是骆清秋却是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是患了强迫症一样,不去做,就浑身难受,就心神不宁,就恐慌不安。
骆闵来的很快,在骆清秋再一次试探过墨亦辰的鼻息之后,正拿着棉棒给湿润唇角的时候,骆闵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虽然在看到心内科病房的时候,骆闵就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严重。
病床上的墨亦辰紧闭着眸子,一张脸白的厉害,唇角带着轻微的紫绀,鼻腔里塞着氧气鼻塞,整个人弱弱的陷在洁白的被褥里面,更显得渺小而脆弱。
骆清秋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双眼红的就像是兔子一样,手里拿着一根棉棒,脸色疲惫,嘴唇几度张合才发出声音:“爷爷!”
“哎!”骆闵应声,稳健的脚步出现了踉跄,几乎是奔着,到了墨亦辰的病床前:“怎么了这是?怎么会是心臟病呢。”
据他所知,墨亦辰的父母还有祖辈中并没有心臟病的患者,怎么到了墨亦辰这里,竟然会发生这样严重的疾患呢。
骆闵咬着牙,颤巍巍的手落在墨亦辰冰凉的发丝上,像是触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样,不敢用一点力气。
“亦辰啊,爷爷来看你来了,你睁开眼和爷爷说说话吧。”
“你说你这孩子,不想回家看爷爷就不回去好了,干嘛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来吓唬爷爷啊。”骆闵收回手,颤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被管家一把扶住,才免去了跌倒的危险。
骆安同样的眼眶微红,墨亦辰这个孩子懂事有礼貌,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算是对一个下人也是一视同仁,骆安是打心眼里喜欢着他。
“老爷,辰少爷不会有事的,您别太伤心了,要是辰少爷醒了看你这样,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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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安搬来一张凳子,扶着骆闵坐了下来。
骆闵拉着墨亦辰没有输液的手,冰凉的触感让骆闵心疼,心头有着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是一下一下的轻轻地拍着墨亦辰的手背,面色沉重,神情悲痛。
良久,久到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的时候,骆闵将视线转向一边站着的骆清秋:“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
他记得自己前几天还和墨亦辰通过电话,对方明明好好的,还说忙完了这段时间就来看自己,怎么一转眼的时间,就…这样了呢。
骆清秋看着骆闵,眼眶一酸,泪滴吧嗒吧嗒的就掉落出来。
一个人的时候,骆清秋可以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挺住,可是面对骆闵,面对自己至亲之人的时候,这种压抑的悲伤却是再也忍不住的流淌出来,决堤般的,瞬间就将骆清秋给淹没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因为他没有感受过这种彻骨的悲伤,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离别的苦楚,没有达到最伤心的时刻。
什么有泪不轻弹,都是一些唬人的谎话。
“爷爷。”骆清秋一下就跪在了骆闵的身边,趴在膝盖上,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刚开始还是小的哽咽,后来就是嚎啕大哭,为此时此刻的墨亦辰,也为前世的墨亦辰。
骆闵没有说话,也没有询问,只是一下一下拍着骆清秋的头,轻轻的,柔柔的,像极了小时候安慰的样子。
骆安抿着唇,默默的退了出去。
好半晌,骆清秋才止住了哭泣声,脸上眼泪鼻涕横流,看着骆闵身上的泪湿的痕迹,骆清秋不好意思的抽着鼻子:“对不起爷爷。”
“傻孩子。”骆闵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塞给骆清秋:“在爷爷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哭就哭,哭出来就好了。”
一直以来,骆闵都以为骆清秋很是不喜欢墨亦辰,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
骆清秋擦了擦脸,就着骆闵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坐到了另一张凳子上,低着头,绞着手里的帕子。
“医生怎么说的?”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是心里再悲伤,面色上也很快的调整了过来。
骆清秋抽了抽唇角,抬眸看了骆闵一眼,只要一想到医生那些诊断的名词,骆清秋就觉得心中一阵刺痛。
“医生说是天生的有些心臟异常,还有冠状动脉也不是很好,而且……”骆清秋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描述,那些医学名词他不懂,更不愿意去想,就如同掩耳盗铃一般的自欺欺人着,以为不去面对,就不会存在了一样。
“就是,就是很严重……”
骆闵也没有催促,他知道骆清秋不懂,他自己又何尝懂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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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管家!”听到骆闵的声音,守在门口的骆安快步走了进来,就听到骆闵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联系国内外最知名的心臟科的专家,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一定将人给我请来。”
这是他的孩子啊,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病痛折磨而无动于衷,要是能换的话,他宁愿得病的是他这个老头子,也要年轻人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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