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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慢吞吞的,就仿佛年迈的老汉一般,慢的让骆清秋担心,慢的让骆清秋心惊。
想要上前的脚步在看到墨亦辰转身将后背留给自己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薄唇紧抿,视线落在床尾的衣服上,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换,墨亦辰恐怕真的会不理自己。
“我换还不行吗!”妥协中带着几分无奈,无奈中又透着几分喜悦,骆清秋伸手抓过衣服,嘴角上扬,弧度优美,脚步先慢后快,接着又慢了下来,终于消失在卫生间的门口,掩盖在轻微的关门声中……
泪痣
墨亦辰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关闭的卫生间的门,淡色的脸上挂着笑意,浅淡的光线打在身上,染上一层晕黄的光,柔柔的,暖暖的。
门开,骆清秋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棉质的睡衣松松的挂在身上,凌乱的发丝垂下来,脸色略白,黑眼圈浓重,胡茬清晰,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质感。
尤其是当对方用一种可怜,委屈,哀怨,苦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更是让墨亦辰的心有了瞬间的疼惜。
骆清秋抿着唇,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犯了错的小孩子,想要靠近,又怕会被责骂一般,带着一种不安的忐忑。
墨亦辰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骆清秋,对方这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新奇,不得不说,这样的骆清秋让他感觉到陌生,却又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的难以接近。
如果说之前的骆清秋,是天上的云朵,可望,却不能接近的话,那么现在的骆清秋,就是人间的棉花糖,可望,更可以接近,甚至能拿在手心里。
墨亦辰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将骆清秋比作棉花糖,估计只有他能想象的出来。
要是被别人,尤其是骆清秋知道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嘲弄自己呢。
想到之前的种种,轻松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连同脸上的笑意都消失不见。
“亦,亦辰?”骆清秋扯扯这边,扯扯那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墨亦辰,他可忘不了这人刚刚说的“不换衣服就离开的”话。
“我能留下了吗?”
墨亦辰看了一眼骆清秋,衣服还不错,很合适,只是,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到底哪里别扭呢?
墨亦辰打量着,突然就明白了。
“把头髮擦一下。”
“没事!”骆清秋浑然不在意的抬手撸了一把头髮,发梢撩起的水珠四散迸射,阳光下,看的格外清楚,像极了水雾,墨亦辰一下就拉下来脸,落在骆清秋的眼中,那就是生气,就是嫌弃。
无所谓的表情顿时转了一百八十度,变得郑重而讨好:“我这就去,马上,马上……”说着,扭头就衝进了卫生间。
脚步快的,唯恐墨亦辰会改变主意将他叫回来一般,刷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嗡嗡的吹风机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墨亦辰坐在床上,淡色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漆黑的墨瞳里闪烁着的,是犹如星辰大海一般的绚烂。
几分钟之后,骆清秋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头髮已然被吹干,松松软软的挂在头顶上,没有了发胶的固定,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随着骆清秋的每一个动作而跳动着,颤抖着。
发丝垂在额头,让本就清秀的脸看上去更是年轻了几分,尤其是对方望过来的墨瞳里的那份小心翼翼和讨好,让墨亦辰一下想到了乐乐。
每当乐乐做了错事被自己责罚的时候,总是会用这样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的表情看着自己,黑眼珠滴溜溜的转悠着,毛绒绒的脑袋轻轻的歪斜着,哼哼唧唧的看着自己。
那个模样,和现在的骆清秋简直就是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想着想着墨亦辰一下就笑了出来,声音清脆而爽朗,被阳光映照的脸是那么的明媚,是那么的灿烂,犹如春日的百花绚烂而开,更像是冬天里的那一抹暖阳,让人浑身舒坦,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勃然的生机。
骆清秋看的呆了,看的傻了。
墨亦辰真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眉眼弯弯的,唇角上扬,自带几分娇嗔。
不知何时,骆清秋已然走进墨亦辰,阳光从侧面打下来,骆清秋看着,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墨亦辰脸上细微的绒毛。
近了,骆清秋才发现墨亦辰的右眼的眼角有一个小小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的泪痣,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有了细微的浮动。
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别有一番韵味。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骆清秋伸出手,朝着墨亦辰微笑的泪痣摸了上去,还不等接触到,就被墨亦辰斜过来的眼神给製止了。
想要偷摸别人而被发现,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加尴尬的事情吗?
答案是没有。
骆清秋抽着唇角,嘿嘿的笑着,伸出去的手拐了一个弯摸上了自己的鬓角,解释的言语都变得苍白而无力:“那个,我就是,就是……”
墨亦辰看着骆清秋不说话。
骆清秋被
', ' ')('看的更是尴尬不已,索性皱着眉峰,一下将心底的话秃噜了出来,那架势,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你这里有一颗泪痣,很…很好看!”
“……”墨亦辰没想到骆清秋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之间,心中千回百转,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收敛起来,最终消散于无形,像是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迅速,而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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