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突然视线移开,对着闫泽扬了一个非常非常走心的微笑。
那走心程度徐皓简直没法儿形容,徐皓视线往下一顿,莫名开窍。
卧槽。
怪不得上辈子劈腿劈得那个利索啊,敢情儿人家压根是醉温之意不在酒?说实在的,就林潇这种人,徐皓觉得她以后嫁个大款,终身吃喝无忧,那也算是最好的归宿。
可原来人家想傍的大款从一开始就不是徐皓啊?
行吧。
徐皓心里特无语,心想原来这么回事。反正这辈子他跟林潇也没什么瓜葛,叫人当个人肉跳板,那爱跳跳吧。
徐皓端起红酒杯,敷衍,“好,敬敬敬,敬知识。”
两个酒杯一碰,清脆悦耳。
徐皓扬起杯子,正准备喝,却见闫泽把手里的刀叉扔在盘子上,然后一把抢过徐皓手里的酒。
闫泽说,“喝什么啊。”
桌子上四个人一时间静音,不知道闫泽要干什么。
闫泽脸上的烦躁一点不加掩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看也不看桌前人,“走。”
说罢,抛给徐皓一个打火机,徐皓下意识接住。闫泽起身往外走。
徐皓跟着闫泽站起来,手里拿着打火机,心里感觉挺微妙,俗话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闫泽当着林潇的面竟然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还是闫泽牛逼。
走之前徐皓用余光瞥了林潇一眼。
行,饶是心理素质强大如林潇,此时表情也快裂了。
徐皓觉得自己是该再来两根烟压压惊了。
第44章
徐皓第二天一早坐飞机回了山西。
有一点徐皓对闫泽没说谎,奶奶近期确实在医院里,不过不是突发性住院,而是观察性调养。老人家上了岁数,基本隔上一年半载就会定期在医院里做做体检、稳稳血压,以防突然出现什么大病。
徐皓这趟回来得匆忙,没跟家里打招呼,人都到医院楼底下准备买水果了,才给他姑打电话询问奶奶是在几楼的哪个病房。
徐皓姑姑在电话里对于徐皓突然回来感到十分惊诧,“我们这会都没在呢,就保姆陪着老太太,哦,保姆你还没见过吧,叫王姨就行。”随后又絮叨了几句,给徐皓报了病房号。
徐皓坐电梯上去,按着路向牌找到奶奶病房的位置,隔着病房玻璃窗就看到他奶奶穿着病号服盘腿坐在病床上,正跟旁边床的另一个病友老太太聊天,精神头好得不得了。
徐皓提着一个特别大的果篮推门进来,喊,“奶,我来了。”
他奶奶回头,满脸惊喜,撇着山西腔的大嗓门跟徐皓对喊,“呀!皓皓你咋回来了?”
然后扭头就去跟屋里其他人介绍,脸上那个炫耀劲儿甭提了,“我大孙子来看我了,瞧瞧,多精神,啊?多精神!”然后回过头又板着脸埋怨徐皓,“你娃来就来,还买什么水果,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奶奶不高兴你浪费钱!”
徐皓把那筐贼有排面的大果篮往病床边上一放,说,“吃水果对身体好,对身体好就不叫浪费钱。奶,我特意叫他们多装了点苹果,你不就爱吃苹果吗?”
往旁边看,见奶奶病床旁边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面色黝黑,正拿着蒲扇给自己和老太太扇风,面容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就是有些休息不足的样子。
徐皓说,“您是王姨吧?您在这陪床也挺累的,先回去休息一会吧,我陪老太太,回头咱俩再交班。”
王姨一听,连连感激应下了。
对床老太太也有家属来探望,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从徐皓进屋就略带好奇的打量徐皓,而那个妇女则是开口夸赞道,“朱大娘,你孙子长得这么帅啊,还这么懂事,知道心疼奶奶,特意给你买了爱吃的水果。”徐皓奶奶佯装板起来的脸顿时绷不住了,转过来乐呵呵跟人家继续炫耀,还比大拇指,“娃娃学习好,出息,留洋回来的。他爹都说了,这是我老徐家的状元苗子!”
徐皓连忙跟人家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没有这么夸张。”
与对面客客气气的寒暄几句,带小孩的妇女突然灵机一动说,“嗳,朱大娘你孙子多大啦,有对象没有啊?没有的话阿姨给你介绍介绍!你看我们园园也就是太小啦,要不真想跟朱大娘你拉个亲家呀。”旁边那个小姑娘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如此一听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气地喊,“妈!说什么呢!”
徐皓打着哈哈,说,“阿姨,我感情不着急,创业呢,真没时间谈恋爱。”
徐皓奶奶不在医院过夜,打完点滴回家住,等第二天早晨再过来。傍晚,徐皓他姑父开车来接他们回家,徐皓和奶奶站在医院大门山等着。远远看见一辆丰田suv停下,从副驾驶上跳下来一个少年,对徐皓的方向扬着手兴奋大喊,“表哥,表哥!”
徐皓看见他表弟往这跑,人一愣,心想这小子长得够快。这几年跟亲戚走动的少,徐皓总还以为他表弟是原来那个只到他胸前的小屁孩。表弟跑过来,徐皓抬手比划了一下,发现俩人只差半个头,于是更惊奇,“你咋长这么大了?”
表弟很不服气地锤了徐皓一拳,“我都初三了,你咋还把我当小孩看呢。”
徐皓一把勒住表弟脖子,说,“行,我看你小子是翅膀硬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俩人贼幼稚地打闹了一会,被姑父赶着上车回家,徐皓姑姑在家做了一大桌子的热菜。一家人热热闹闹围着吃饭,那感觉跟提前过年了似的。
吃完饭,徐皓拦住他姑父要起身相送的意思,说开车送奶奶回家这活交给他就行。路上,奶奶突然问徐皓,“咋觉得你娃有心事。”
徐皓扶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在后排的奶奶,“奶,你咋啥都知道。”
奶奶在后座上哼哼,“从小你娃有啥心事都写脸上,我是你奶,我能看不出来?”
徐皓一笑,挺无奈。夜色在车窗外如黑色的雪花般铺落,连同那些不为人知的思绪一并从心里冒出头来。成年这么久,鲜少会再把迷失感挂在脸上,可是奶奶就是奶奶,甭管徐皓长多大,在奶奶眼里还是个小孩。
徐皓说,“奶,有件事跟我以前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我真的挺烦的。”
奶奶笑眯眯地从后面看着徐皓,“是哪家小闺女这么有福气呀?”
徐皓反应了一下奶奶在说什么,不由得失笑,“奶,不是那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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