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孟清云看到李三欠也刚好睁开眼看着自己。
孟清云道:“可以了吗?”
“可以了。”
孟清云忽然挥手一拳揍过去,饱含怒意的拳头直直打在对方的眼睛上,丝毫没有一丝保留。
李三欠被打得后靠在木桶上,震得整个桶都动了动。他捂住眼睛没说话。
孟清云浑身发抖地坐在木桶里,脸色发寒。
李三欠放开手,眼上一圈乌黑,他似乎有些无奈,“这是无法避免的,第一次难免有些措手不及,多做几次便好了……”
“没有下一次!”孟清云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这不算什么,可翻涌的怒意和羞耻感却如同火苗燎着他的心尖。
看了他的脸色片刻,李三欠试探道:“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沉闷的声音响起,孟清云的拳头毫不犹豫地再次打在李三欠另一只眼上,凑成了一对黑眼圈。
孟清云收回拳头,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滚。”
李三欠的雷劫过去了,孟清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和人双修了有些吃亏,但想想又掌握了一个李三欠的把柄,加上自己的修为确实从中获益,便又觉得交易划算。回想起双修过程中李三欠那浩瀚霸道的灵力,孟清云心中升起了一点疑惑——李三欠真的只有金丹期的修为?
修真的日子平静而单调,没有人来找碴,孟清云觉得非常难得。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孟清云一直在小院里专心修炼,生活方面由李三欠照料得无微不至。
或许是理亏,他觉得李三欠伺候得更周到了。他看到李三欠就冒火,总是横七竖八地挑刺,李三欠只是沉默地做到最好。
孟清云知道他性子是极高傲的,也知道他在忍耐,或许忍耐不下去便会露出可怕的獠牙,而那只獠牙自己是无法抗衡的,可依然仍不住朝他发火。好像对着李三欠,自己的深沉忍耐都失去了,想怎么发脾气就怎么发脾气。而且内心深处,他觉得李三欠不会对自己出手。
就这样安稳地过了一段时间,李三欠的熊猫眼也消失了。一日,好久不响的院门终于被人敲响了,那时候孟清云刚刚结束了一天的修行,正坐在庭院的桃树下喝茶看《灵物札记》,听到敲门声便放下书。李三欠不用吩咐,已经过去把门打开了。
外面站着的人是刘好,他的身后还有几名扛着食材的弟子。
“刘师兄客气了,请进来坐。”孟清云笑容满面。
刘好招呼弟子将食材放进厨房,放好后吩咐他们出去。
孟清云跟过去一看,发现这次来的东西除了面粉之外还有品相不错的大米、鲜嫩的小菜,不少坚果之类的东西,不由惊讶地笑道:“刘师兄不用给我弄这么好的东西,我只要一点面粉和大米即可,其他的李兄会解决。”
刘好道:“孟师弟太客气了,当初孟师弟帮了我的忙,现在只不过一点小小心意而已。如今没有钟师兄从中作梗,我能使唤的人多了一些,所以就让人采买了一些东西来给师弟。师弟要是天天白面馒头,一年半载的也太辛苦了。”
孟清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自从钟毓死了之后,掌事之位的权利被下放,刘好有了些权利,便笑而不语。
不用吩咐,李三欠自动地把那堆食材一堆堆清点好装起来。
刘好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刚见到李三欠的时候,他看他外表出挑气势不凡,据说还是个金丹修为的,心里把他当做前辈看待,加上又是孟清云的救命恩人,还差点被龙山长老收为弟子,便有几分敬畏。可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人竟然做饭扫地洗碗洗衣,心里大为惊讶,又见他对孟清云简直有求必应,心里便觉得他不那么前辈了。
李三欠在收拾,孟清云和刘好走出厨房,沿着石板小路往前方小院行走。
两人聊了一阵后孟清云道:“刘师兄怕是药园掌事的不二人选了吧?”
刘好一愣,随即摇摇头,“孟师弟,这话还是不要乱说。”
孟清云看他表情不像是得意高兴之类,心里有些奇怪,“刘师兄不用如此谨慎,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你也以为我是掌事的人选?”
“难道不是?”
刘好摇摇头,“我看是不成了。”
“何出此言?”
刘好停住脚步,道:“戚师兄之前找过我,他希望我能为他上供灵草。”
孟清云静静听着。
刘好道:“我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我早就知道钟师兄和戚师兄之间有来往,私下里侵吞药园的灵草。不怕孟师弟笑话,我刘好是个胆小的人,不敢得罪长老,也不敢得罪戚氏,这事就当没看到。那时候钟师兄多风光啊,可如今他却莫名其妙地死在火场里。”
孟清云不动声色道:“你觉得,他的死和戚氏有关?”
刘好吓了一跳,四下看了看,小声说:“我没这么说。我并不是说钟师兄是被戚氏害死的,我的意思是,他的死很可能和他们有些关联,要是他老实呆在药园侍奉长老,说不定就不会遭此横祸了。所以我不想走他的老路。”
孟清云道:“你说得挺有道理。”
刘好继续往前走,边走便道:“今日的话孟师弟就当没听到过吧。”
“不知刘师兄是如何回复戚师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