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那么大胆子,让他看病,就不怕跟李家老头一样一命呜呼?”梁夫人不屑地说。
梁主簿在衙门里头那么多年,这案子也见了不计其数,说实话,李家要告陆瑾杀人罪名是站不住脚的,根本没证据证明是陆瑾行凶。就算手术有问题,这也是在手术后好几日了,李老爷子年纪大,出什么样的状况都有可能,况且难道这手术是陆瑾要求做的?
赵知县小公子如今好好的,那庄稼汉也没事,就李老爷子发病,这怎么说得清?天底下的大夫手里哪个没有出过这种事,总有救不活的时候,不然这大夫都可以改行了。
梁主簿明白这一点,让陆瑾死不容易,可坐个几年牢那是没什么问题的,而在牢里会发生什么,那谁也说不清楚,对不对?
怪只怪陆家太自以为是,他的儿子再不好,也不是别人能随便动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没有中途放过的道理。
只是,他比较担心陆瑾之前究竟在给谁看诊?
梁主簿忽然拎起官服,穿上身,显然是要出去。
“怎么了?”梁夫人看着梁主簿的脸色不对,于是关切的问。
他说:“我得弄清楚,那小子究竟让陆瑶去马车行干什么。”
梁夫人正想说他还能干什么,却听下人来说,陆瑶醒了。
“少奶奶大喊大叫,要出去。”
“出去?”梁夫人冷笑,“让她乖乖地等着,等陆瑾判了刑,会让她出来送个断头饭的,呵。”
梁主簿刚踏出的脚步顿时又收了回来,他对梁夫人说:“你暂时别动她,想个办法从她嘴里套出来。”
“这……怎么套?她根本就不相信我们。”梁夫人为难道。
梁主簿没有再说话,出去了。
陆瑶呆在柴房里,恨不得现在就死了,她想到陆瑾还等在牢里,可她连水桥县都出不去,生生辜负了陆瑾的希望,也堵住了他们姐弟俩的活路!
陆瑶抱着胳膊,眼泪刷刷刷地流下来。
她从来不抱怨什么,娘走了,爹走了,爷爷走了,哪怕梁秀才与她再不好,她都不恨老天不公平,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唯一的弟弟,陆瑾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惹来这么多麻烦。
她忽然想到梁夫人骂她的话,扫把星,也的确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