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温悦绝望的是,程学寒已在上个月跟一个女孩子结了婚。女孩子是当地的一个富商千金,嫁妆也不菲。
温悦在确认这些消息时,真是心如死灰,冲动之下,就想从所住酒店的十楼跳下去。
站上窗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个老人给他讲过的话。
三十岁一定不要去东方,自己今年不是正好三十岁吗?现在所在的地方慈城,不正是东方吗?难道现在就是自己的劫难?
站在窗口想了很久,他终于打消了自杀的念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活下去,并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他一个电话把程学寒约出来。
两人相对坐在温悦订的那间酒店客房里,只不过此时已没有了当初的温情和依恋,有的只是欺骗和冷漠。
程学寒见瞒不过去了,连借口也懒得找了,只说自己欠了温悦的钱,过段时间他会想办法还他。
温悦这时候哪里还敢相信他。这人能做出这种无耻的事,人品可见一斑。于是冷静地要求对方,马上把几个铺面的产权移交给自己,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各不相欠。
程学寒哪里肯把已到嘴的东西吐出来,两人争执中起了冲突,温悦被程学寒推得身子站立不稳,跌倒时脑袋撞在了床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清醒过来,已躺在樟塘镇的卫生院里了。
※※※
听他说完,夏久胜又惊又怒,世上居然有如此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之徒。
真心为温悦不值,一个人不可能转变得这么快吧!平时肯定也会露出破绽来,唯一的可能是温悦爱对方爱得太深太傻了,所以明明发现了对方身上的缺点,也自己给对方开脱,不愿意接受现实。
也明白了为何他看到自己,就要行此大礼,原来那个礼不仅仅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更是因为他相信了当初那老人说的话,认为他命中注定,要拜自己为师。
“你前段时间在流浪,是因为自己失忆了吗?”夏久胜听他没有提起这几个月的记忆,不确定地问。
“应该不仅仅是失忆,还被撞成白痴了。”温悦苦笑。“夏先生你想,如果只是失忆,我这样一个男人,做苦力都能谋生,会成为一个垃圾桶里捡东西吃的流浪汉吗?”
“是啊。”夏久胜也觉得不可思议。
忽然想起自己刚救起他时,给他喝了一瓶空间水,难道是因为这个,才让他清醒了过来?
“因为没有自理能力,才会差点倒毙在雪天里。”温悦想起在医院里,听那个好心的医生说自己命大的场景,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
当时自己全身的器官都已衰竭,又在冰天雪地里受冻,说命悬一线一点也不夸张。如果没有夏久胜伸手相救,或者迟一点伸手,自己就像那个老人说的,已在三十岁这年死掉了。
现在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普遍冷漠,很少有人会对一个陌生路人伸出援手,特别是一个几乎死定了的流浪汉。
可笑他以为被男友背叛,就是那个劫难了,毕竟当时自己都想自杀了。没想到自己真正地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现在你恢复了记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夏久胜觉得自己的安慰是那么苍白无力。
“嗯。”温悦点点头。
一个人差不多已死过一次,以后应该懂得怎么样选择自己的人生了?
温悦觉得经过这一遭,自己的心智成长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夏久胜又问他。
“我希望能拜夏先生为师,并在师傅身边生活、修炼。”温悦旧话重提。
“我比你还小,能教你什么?”夏久胜收阿神福为徒,只是为了治病方便,收赵择中为徒,更是开玩笑,夏久胜真的没有想要收温悦这个比自已大十一岁的男人做徒弟。
“夏先生,你知道我是怎么恢复清醒的吗?”温悦突然反问道。
“不是在医院里,你突然清醒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其它原因?”夏久胜装傻。
“去医院前,夏久胜就已救治过我了吧。”温悦望了望夏久胜,一付你心知肚明的表情。“这二十几年,我一直在练那个老人教我的功法,可以说成了条件反射,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练了二十多年的功法,居然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