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瘦得吓人,他的样子,应该很容易吸引女生的目光。
那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流浪?为什么不去找工作?难道身体还有其它隐疾?
应该不可能啊?
夏久胜也不想怀疑他是通缉犯什么的?那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遭遇,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夏久胜皱起眉头,不安地想。
又在车里翻了翻,找出一件旧棉衣,帮那人换下那件油光光脏得已看不出颜色的薄茄克。
这件旧棉衣是他今年刚换下的,平时就放在后备箱里。当车上放了水果、鸡蛋等容易震坏的东西时,就将它塞在箱子角落,用来防震用的。所以不会很卫生,不过相比流浪汉身上那件,却是干净整洁多了。
流浪汉经过这样一清理,比刚放上车时,看起来顺眼多了,夏久胜把人抱出来,关上车门,将人送进卫生院。
卫生院里没几个病人,樟塘人习惯有病去虞城人民医院看,所以只有头疼发热等小病小痛,才会来这里。
夏久胜把情况大致跟医生说了一下,又去交了费,预存了一些钱在那里,那医生服务态度倒是很好,没有嫌弃那人是流浪汉,身上气味重,将一床洁白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并给他挂上了营养液。
见暂时没问题了,夏久胜离开卫生院,开车回到药店,买了急救箱及常用药物和工具,回到了家。
※※※
到家后,把这件事跟爸妈一说,夏妈妈就抹起了眼泪。
夏妈妈是吃过苦的,对穷人有特殊的同情心。
寒冬腊月里,被活活饿死和冻死,想想都觉得凄惨可怜。
想着家里还有给儿子和小赵煲的粥和汤,夏妈妈找出两只保温瓶,各盛了一碗的量,叫儿子送到医院去,给那人补补身子。
夏久胜刚回家吃完早饭,坐在椅子上懒懒地不想动。又想到那个流浪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呢?现在这样子,根本吃不了东西?就说晚一点再去好了。被妈妈拎着耳朵拖到门口,夏久胜没办法,只能对着热心肠的妈妈直叹气。
赵择中在家玩了会手游,此时也觉得无聊,就跟着夏久胜一起出门,阿福看到了,也跑过来钻进了车里,夏妈妈想拦也拦不住。
开车到了卫生院,夏久胜拎着两个保温瓶,和赵择中、阿福一起走进病房,随手放在床头的一个台子上。
看床头的营养液刚刚输完,医生正在换新的营养液,病人依旧躺着,没有醒来的意思。
那医生换好营养液,回身时看见夏久胜,一怔。
见这个男孩子离开才一个小时,这么快又回来了,还带来了吃的东西,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医生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思想比较老派,在他们年轻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和友善。而现在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几乎都是独生子女出生,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很少有人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到这一步。
“医生,这人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夏久胜虽然有能力替人治病,却缺乏一些医学常识,没办法判断这人苏醒的具体时间。
“很难讲,或许马上能醒来,或许几天后才能醒来。”中年医生也没治过这种病人,所以没有把握,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他。
“哦。”夏久胜一听,有些失望。这么说来,自己拿来的东西,真的有可能白拿了。
不过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因为他还没清醒,就马上回去。
夏久胜招呼赵择中和阿福坐下来,自己在病床前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来,很自然地把手搭在那人露在外面的手腕上。
“小伙子也懂医啊?”那医生见夏久胜把手搭在病人手腕上,似乎在把脉,好奇地问。
“简单学了点中医。”夏久胜谦虚地说道。
“真的啊?”中年医生刚才那样问,其实只是客气一下,并不怎么当真,毕竟夏久胜的年纪太轻,能学到什么?见夏久胜这样回答,反而愣住了。
不过他并没有表演出怀疑地神色,只是淡淡地说道:“现在学中医的年轻人不多了?”
“那当然了,我师傅可是神医,什么病都能治好。”阿福见那个医生似乎不怎么相信夏久胜的医术,不高兴了,站起来特意走到他面前,大声对他嚷道。
“阿福,不许这样大声说话,没礼貌。”夏久胜沉下脸来,严肃地望着阿福,说道。
“知道了,师傅。”阿福乖乖地低下头,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