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舅来你家?”赵择中意外地说,他本来是想回虞城,在国大招待舅舅的。
“怕我家穷,给你丢脸啊!”夏久胜没好气地说。
“不是,不是,我怕你嫌麻烦。”赵择中连忙摇手。
对这个精力过剩的大舅,他还真的有些犯怵。
一辈子站在讲台的人,嘴巴说惯了,现在没了听众,家人就遭了殃,赵择中觉得大舅这样的人,就应该一辈子跟他的学生过。
“没事,反正要招待你这个国民老公,多你一个大舅,也不过多一双筷子的事。”夏久胜无所谓地说道。
“我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赵择中看夏久胜熟练地把鸡剖好,在水里冲洗干净,放进锅里开始煮,笑道。
※※※
既然赵择中的舅舅要来,只斩一只鸡肯定是不够的,夏久胜在一边考虑,做些什么有特色的菜来招待。
红烧泥鳅和爆鳝丝肯定少不了的,油炸白条也得弄上一份,空间的鸡蛋炒蕃茄也不错,可以拍个黄瓜,虽然天冷,现摘的黄瓜做成凉菜,肯定味道不错,再炒几个油菜,切盘白斩鸡,再做个鸡杂汤,就差不多了。
现在他家很少买猪肉吃,吃惯了自家的出产,市场上的东西不合胃口了。
至于酒,上次他们送来的还有,赵择中跟他舅舅可以喝白酒,自己和妈妈不会喝酒,倒是可以尝尝刚酿好的葡萄酒,想到那种甜香的滋味,他很想马上从空间拿出来,倒一杯来喝喝。
四点多时候,赵择中的大舅到了村口,夏久胜和赵择中去村口迎接他。
聂红军开了辆十多万的普通商务车,车子看起来也有点年头了,这跟夏久胜想像中的首富大舅子不像,看起来特别低调。
不过聂红军从车上下来时,夏久胜吃了一惊。
面前的聂红军身高起码有一米九了,长得高偏偏又很壮,这样魁梧的身子站在他面前,就像面对一座铁塔,夏久胜觉得自己像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你就是小夏吧?长得真秀气。”聂红军看到夏久胜,自来熟地爽朗笑着,转头对赵择中时,马上又翻了脸:“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江浙吗?我这次来,就是专门来堵你的——”
“凭什么啊?大舅,我又没有得罪你?”赵择中被大舅骂得莫名其妙,不甘心地嚷道。
“还敢说没得罪我?”聂红军宽大的国字脸,瞪着一个人时,气势还是很吓人的,至少夏久胜感觉有些心悸。“如果你还想不起原因,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请问赵择中同志,你大舅我的最大爱好是什么?”
“最大的爱好,除了教训人,就是吃,大舅你就是一贪吃鬼。”赵择中白了大舅一眼。
“回答正确。”聂红军忽然笑了。“你明知道我是个贪吃鬼,为什么小夏家有这么好的美食,却不带你大舅我来尝尝呢?”
“你这是什么理论?难道阳阳家欠你的啊——”赵择中被大舅的无耻理论逗乐了。“还有——到底是哪个小子,向你告的密?”
“这你别管?”聂红军豪爽地挥手,又转头向夏久胜,声音一下子变得亲切无比:“小夏,你不会嫌我这个恶客,不请自来吧——”
“怎么会?大舅您肯来这种乡下地方,就是给我们面子了。”夏久胜笔眯眯地说。
他有点摸不清赵择中这个大舅的性格,难道一个人到了一定年纪,就能这样随心所欲,不用顾忌一些繁文缛礼了吗?还是因为他家的身份地位不同,所以有了这样的自信?
不过这种直爽的性格,很合夏久胜的胃口,他和赵择中一起把车停到了大伯家的院子里,然后带着聂红军往家里走去。
※※※
到了院门口,聂红军看着围墙上那株依然开满红花的藤本蔷薇,惊讶地转了几个圈,问道:“小夏,你这株花是怎么一回事,天这么冷了,怎么还能开花?”
“你不是农大的教授吗?这个问题要问你啊!”赵择中抓住机会抢白道。
“臭小子,有你这样没大没小的吗?”聂红军骂道。进院又看到院子里的几株果树,虽然没有开花结果,看起来依然绿意盎然,惊讶地走过去,嘀咕道:“这明明是普通品种的果树啊,为什么到了冬天,依然没有落叶呢?”
“我也不知道,大舅如果有兴趣,可以慢慢研究。”夏久胜促狭地笑笑,对赵择中说道:“你陪你大舅随便走走吧,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了。”
“好。”赵择中想到大舅来了,夏久胜肯定会准备更多好吃的,咽了一口唾沫,嚷道:“你去忙吧,大舅我会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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