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同性恋什么的,胡荣灿并没有放进心里,这是人家的私事,跟他无关。
他关注的是女婿跟女儿说的话,那才是应该关注的重点:那人是个孤儿,但是身边的朋友,身份不简单。
也就是说,现在是他的朋友,在给他出气,在找他们的麻烦。
想到这里,胡荣灿皱着眉头坐下来,想着怎么样解决这个麻烦。
作为一个在商场征战了二十多年的老狐狸,或许智商方面比不上现在高学历的年轻人,但是人情世故,肯定比年轻人娴熟得多,清楚知道这件事要解决,还需找到那个叫温悦的年轻人。
只要他能开口接受自家的道歉,并劝他的朋友收手,那他朋友肯定不会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有种感觉,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又找不到别的有用信息,证明自己这个感觉,于是又问了女儿一些细节,见确实没有疏漏的,只好放弃。
这件事得马上去解决,他撑起疲累的身子,站起来往外走,想了想又回头告诫女儿:“你这些天哪里也不许去?好好呆在家里,不要跟任何人起冲突,否则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爸。”胡心蕾乖乖地说。
见自己最大的靠山,也被自己惹急了,还打了自己,胡心蕾又怕又悔,老实了许多。
※※※
怎么找到那个叫温悦的人,还是个难题?
当他把这件烦恼跟一个老朋友倾诉时,他老朋友的儿子在旁边听到,直说容易。
朋友的儿子就在移动通信公司工作,有权限查看一个号码的通信记录,只要跟对方的联系人联络,稍微用点手段,就能把号码主人的具体位置骗到了。
没过一会,朋友的儿子就把一个具体地址交到他手里了。胡荣灿见难题解决,连声道谢。
※※※
家里今天要包粽子,这件事对每户人家来说,都算是一件比较重大的活动了,所以夏久胜温悦都在一边帮忙。
夏妈妈把早上一起床,就泡下的糯米,放在水里细细淘洗,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浸泡,米已涨开,看起来又白又饱满。将洗干净的米倒进笸箩里,沥干水,放在桌上。
又将淘米水倒进灶上大锅,烧得烫烫的,将粽叶放进去,稍稍泡一泡,然后用洗碗布在泡软的粽叶两面细细擦洗了一遍,拿出来放在桌上,至于绑粽子的细绳,早买好了。以前都用手工做麻绳,现在大家习惯去店里买了。
往年家里没钱,包的粽子品种不多,一般就白米粽或豆粽,今天家里准备了特别多的口味。
桌上几个大海碗里,一只装了切成丁的咸蛋黄,一只装了切成薄片的腊肉,一只装了切成方块的五花肉,一只装了红豆泥,一只装了剥了核的红枣,一只装了花生,江浙常见的口味,几乎都准备了。
安安和阿福,在一边只能凑热闹,帮不上什么忙,夏爸爸和夏久胜也会包,但是煮熟后,容易松散,不美观,所以主要还是靠夏妈妈。
包粽子是门技术活,特别是扎绳子的时候,要一端咬在嘴里,一端缠住粽子,很难用好力,稍不小心,结打好,就松散了。
让人意外的是,温悦居然也能包得像模像样,单看外表,跟夏妈妈区别不大。
这样速度就快多了,夏妈妈准备了四十多斤米,准备包一百多个粽子,一个人包,估计要几个小时,有温悦帮助,午饭前就完成了。
于是放进灶里的大锅煮,夏爸爸早已把昨天劈好的柴禾搬到灶下,将火生得旺旺的,整个厨房被热腾腾的蒸气包围,感觉屋里都变暖了。
吃了午饭,家里又开始杀鸡,这件事一般都是夏妈妈在做,夏久胜心软,往往妈妈还没下刀,就避开了。
这次家里宰了十只公鸡,煮熟后,会切成大块,一半用酒糟糟着,一半用家乡特有的虾油露浸着,一般二三天就入味了,到年三十夜,就可以切了装盘上桌了。
这个味道一家人都喜欢,跟买来的醉鸡味道有些像,不过更鲜美,以前家里过年时,也会浸一点,一般全用来待客,只有年三十请祖宗,妈妈才会大方地切一盘出来,请过祖宗后,让每人吃一两块,剩下的又会倒回坛子里,继续浸着。
所以家里的糟卤菜,往往会越吃越咸,因为舍不得吃,又怕坏掉,往往会放多点盐。不像有钱的人家,入味后就早早吃掉了,后面要吃,再去市场买鸡重新浸。
忽然想到上次黄叔送来的礼物里,有一大包膏蟹,被他放入冰箱冻着,今天日子差不多了,可是拿出来泡在盐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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