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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找到合适的绳子,这布条还是找了一件旧衣剪的,看大小应该是床上躺着的叶小尘的衣裳,只希望他醒了不要找自已赔。
可算好了。李介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直起身看向还呆愣在原地的赵田氏,叹着气道歉:“婶婶,实在对不住,方才是小子无礼了,让您受了惊吓。”
他操着一口拗口的话,努力想要适应古代的生活,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原主是个粗鲁的人,也说不来这些文绉绉的言语。
赵田氏指着叶小尘问,“你刚刚干嘛呢?”
李介丘解释道:“小尘的腿需要用木棍固定,可以防止骨头长歪,好得也更快。”
他一边说,一边端着水走到床边,旁若无人地解开了叶小尘的衣襟,敞开了一小片赤裸的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白皙肤色,但胸口腰部还是有被殴打出来的两团青紫。
当着外人的面就把自已媳妇剥了个精光,赵田氏头一回儿见到这么不见外的人,一张老脸羞得通红。再看李介丘将布巾浸了温水,拧干后再往叶小尘身上擦拭,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伺候一个易碎的瓷人。
原来为了降温退烧,这小子倒是突然好心起来了。
赵田氏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觉得李介丘胆子实在太大了,自已还在这呢!孩子也在呢!也不怕教坏小满!
赵田氏尴尬又生硬地假装咳了两声,说道:“我带小满出去看看,大夫也快到了。”
李介丘点点头,示意他听到了。然后又低下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叶小尘。
在原主的记忆中,叶小尘刚刚十八岁,在现代也已经成年,只是眼前的人看起来却很瘦小,像一只弱猫一样蜷在床上,脸上烧得红扑扑的,赤裸的上身也爬满了红晕。
说起来也怪,明明是农家少年,可他的皮肤却挺白的,根本不像经常下地干活晒太阳该有的肤色,不过也可能是天生的,天生就晒不黑。
长得真好看……只是看起来明明还是个孩子,像是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是介于稚气和成熟之间,看起来就很乖巧。
原主还真是个畜生!这样乖巧的孩子也下得去手,赵田氏还真没骂错他!
李介丘其实喜欢男人,天生就是弯的,读书的时候有过交往对象,但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结果。工作后反而忙碌起来,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已的终身大事,时间越久对这方面的事情就越不上心了,总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于是就这样拖到了三十岁。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很难结婚了,哪知道一觉醒来,多了个男媳妇。
就是有些小!
才十八岁呢,他已经三十岁了,比叶小尘大了一轮。这也太畜生了,他虽然喜欢男人,可现在看叶小尘就像是看一个半大孩子,能有什么心思。也不知道等叶小尘好了能不能和离,到时候放他自由,对两方都好。
正想着,他忽然听到叶小尘发出一声细弱的嘤咛,声音很小,可李介丘就是听见了。细弱得像是耳蜗被柔软的羽毛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仿佛浑身游过一圈微弱的电流。
还真是一只小猫,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李介丘握着布巾的手倏忽一抖,连他的眉毛都不由颤了颤,但很快他就恢复镇定,面色如常地帮叶小尘穿好衣裳。
这衣服太粗了,全是补丁,针脚粗糙歪斜。袖口是最容易脏的,已经沾了不少洗不掉的污迹,连袖边也被磨得起毛。还是单层的薄衣,李介丘刚刚穿越过来,还不知道如今的天气季节,可看过赵家母子都穿了两件厚实的衣裳,连自已身上穿的也不薄。
新衣裳得安排上,叶小尘和小满都需要。
药草
“李小子,好了吗?大夫来啦!”
赵田氏在屋外喊了,李介丘赶紧帮叶小尘系上衣裳系带才回头望着门口,说道:“好了,请进来吧。”
说着就有几人掀开了布帘走进来,最前面的就是小满,小豆丁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他倒腾着一双小短腿就要往床上爬,李介丘看他爬得吃力,还想要伸手抱一抱,但被小满满怀戒心地躲开了。
进来的还是赵田氏、赵安月,还有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头,门口似乎还站了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为了避嫌只站在门外。
这老头就是赵家请来的大夫,李介丘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皱起眉毛。
不是他看不起人,只是他记得这位老人家,这人姓范,年轻的时候有个诨名叫“范大脚”。范老爷子是村里唯一一个赤脚大夫,医术粗浅,要是简单的风寒倒还能勉强治治,但是这骨裂加炎症引起的发热恐怕就有些难为人了。
这不,老头往床边一坐,颤巍巍抻着脖子往里看。只看一眼就直摇头,连连摆手,“不中用了不中用了,还不赶紧抬到镇上去!小心瘫了!”
赵田氏吓了一跳,脸都白了,站在一侧的赵安月又立刻红了眼圈,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李介丘叹了口气,低声朝老人问道:“范爷子,您家有药吗?”
老爷子耳朵不灵光,瞪直
', ' ')('了一双深深凹陷进去的浑浊眼睛,张大了嘴“啊”了一声,迷茫地说:“谁家在叫?”
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但李介丘还是又耐心问了一遍:“您家有没有药?”
范爷子这次听清了,缓缓点着头,问他,“你想要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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