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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介丘笑了笑,突然转过身正对着他,问道:“肺经井穴是何?”
还在大街上呢,这说考就考上了,赵安业反应有些慢,愣了一霎才着急忙慌答道:“少、少商!十二井穴少商、中冲、少冲、商阳……”
等他挨个说完,李介丘一瞬不停又接着问:“疏调经脉,通络止痛,灸哪几个穴?”
赵安业仰着头想了想,然后掰起手指念了起来,“印堂、内庭、阳白、阿是穴!还有……还有合谷!”
李介丘点点头,颇有些欣慰,“不错,下回考你面诊。”
赵安业没得到确切地回答,但已经乐得傻笑着摸了摸自已的后脑勺,忽然觉得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了。
李介丘回过头又扶上叶小尘轮椅的扶手,垂眸正好对上叶小尘满眼崇拜敬佩的目光,他不禁扬眉悄悄挺了挺胸膛,小声问道:“厉害吧?”
叶小尘也捧场,兴奋地直点头,答道:“厉害!”
李介丘满意地推着叶小尘往百味轩去了。
几人都饿了,就等着大吃一顿,可还没走近百味轩就听到那边动静不小,门口还站了不少人,全都是围观看热闹的,连挑着箩筐的货郎都好奇地驻步在门前。
几人还没走过去,就看到百味轩里头摔出来两个人,看衣着打扮还是百味轩的跑堂小二。
那两个小二摔在地上龇牙咧嘴,好一会儿都没有爬起来,没多久里头闯出来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手里还拎着一只鹿。
他刚走出来,后面就有人追了出来,还有着急说话的声音,“快快快,拦住他!就是他的野物吃坏了人!”
赵安月一眼就看清那个汉子了,惊得大叫,“是林青锋!”
话音还没落,林青锋就被酒楼里头跑出来的六七个壮丁团团围住了,所有人都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
林青锋神色冷冽,一张脸沉得可怕,他单手提起手上足有七八十斤的野鹿往那群人身上用力砸了过去,提鹿的手臂崩起流畅的肌肉线条,手背也涨出青筋。那鹿摔了出去,直直砸倒了四五个人,剩的几个又冲了上来,林青锋也不后退,抬起拳头直面迎了上去,拳头带风般一记记落下。又有人从背后想要钳制,他只是余光一扫,抬腿就横扫了过去,直接将扑上来的人踢飞出去好远。
赵安月看得目瞪口呆,话都不会说了,“哇……嘶……啊!”
李介丘皱了皱眉,不远不近往百味轩里头看了一眼,正好瞅见靠窗有一桌围了人,有一个客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呢。
“赵婶,帮我顾着小尘,我进去看看。”李介丘把叶小尘往赵田氏跟前推了推,然后趁着其他人都看热闹的时候钻进了酒楼,赵田氏伸手想抓都没抓住!
那个客人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正捂着腹部趴在地上呕吐,肠腹空空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全是些苦胆汁白沫子。李介丘也不嫌脏,蹲下来把了把脉,又敛着眉看了看饭桌上的吃了一半的菜。
一份炖汤的野鸡,一盘辣炒的杂菌,一个凉菜。
李介丘没看野鸡,倒是拿筷子翻了翻那盘杂七杂八有黄有灰的菌子,他拧眉往外看,见林青锋已经把那六七个壮丁全放倒了,他甚至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加快加重,只是脸色不好看,黑沉沉的。
“老板,我看还是请监市报官吧。”
李介丘从衣角扯了块碎布,将筷子夹着的菌子包了进去,然后状似心平气和地看向刚刚还叫嚣着要打人抓人的老板。
菌子
李介丘面上平心气和,直接回头望向呆愣着不说话的赵树林,提声说道:“赵叔麻烦您跑一趟,去找监市,来查查到底是哪样食物出了差错。”
大打了一场的林青锋这才看见赵家人,他瞧见赵安月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紧张兮兮地将自已的拳头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掩耳盗铃般藏到了身后,一个大块头竟突然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赵树林也愣了,但他性子太老实,听到李介丘的话甚至没打算让他解释,应了一声后,直接转身就打算走。最先耐不住的竟然是百味轩的老板,他赶紧指了几个跑堂小二把赵树林拦住,赵树林就是普通的庄稼汉子,被几个大小伙儿围住一时还真走不出去。
老板见人被围住,又脸色阴沉地看着“闹事”的李介丘,凶恶地嚷了起来,“你们是一伙儿的?专门上我店里来闹事的?”
“怎么能是闹事呢?食材中毒最要紧,老板总要搞清楚才能让在场的客人们安心吧,否则之后谁还敢来吃饭?”李介丘一边说,一边给那个病人把脉,抽空回望了店里吃饭的客人们。
这些客人都已经停下了筷子,一个个好奇满满地看着这场闹剧,哪知道热闹看了一半,这火还烧到自个儿身上了。
已经有明事的客人站出来说话,立刻一呼百应。
“对啊,老板!请监市来查查呗,查清楚了您店里才算干净了,不然不清不白的谁敢来啊!”
“就是!把监市请来查清楚,那个野鸡汤我也点了啊,我怎么没事?”
', ' ')('“别是其他菜出了问题吧?”
……
店内沸反盈天,老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林青锋突然走了进来,过去扫了一眼那盅野鸡汤,也没想多的,端起来就往嘴里胡灌了一口。喝了一大口后,将汤罐摔桌上,硬声道:“我喝了,我要是没死就说明我的货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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