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
司徒云信不相信男主真的敢杀自己,但他也不愿意此刻出言激怒男主。
万一真的遇上一个楞头青,一脚把自己的脑袋当成西瓜踩爆,那可真的没处说理去。
好巧不巧,肖也主动出言要以铸造之道找回尊严,这可不就是震中了司徒云信的下怀。
“肖大师说的在理,这大师镇上来来往往多少高人,从未见到有人恃武逞凶,还希望这位兄台高抬贵脚,咱们相互退一步。”
“哦,你就不担心丢了面子?”男主饶有兴致,脚轻轻落下,踩在司徒云信耳根旁。
司徒云信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古荡全身灵气,要把自己缓缓向上拔。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以司徒云信的头颅所在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出龟裂的痕迹。
这时,男主脚尖轻轻抬起又缓缓落下。
“土”字神文一闪而过没入地面,那些裂纹以及痕迹快速修复,众人肉眼可见。
大家心里都在感慨:“刚刚来了一个以为是过江龙的司徒云信,没想到碰上了一个更加狠的狠茬子。”
人群中,有好事者询问:
“这位爷又是谁?身上气机捉摸不定,根本看不透他的境界。”
“管他什么境界,反正真的动起手来肯定差不了。”
“确实不用管它是什么境界,诸位难道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大师镇,如果只能够武斗没有高水准的铸造之道,那就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
男主对周围众人的反应不以为意,小家伙却气愤不过,但是众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小家伙也不知道一时间该打谁。
它左顾右盼环,急得上蹿下跳,巴不得下一秒就冲出去把那些说林铭坏话的家伙通通狠削一顿。
然而,人数太过于众多,这个愿望注定要落空。
小家伙不甘心,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然后把主意放在了司徒云信的脑袋上。
希拉拉,希拉拉,希拉拉……
好几条晶莹剔透的水色弧线突然凭空浮现,然后落在司徒云信的头顶。
如此一来,司徒云信再也绷不住脸面。
他啊呀一声大叫,浑身灵气暴躁,地面上的尘土微微震颤,轰隆的声音从土地下面传来,仿佛有人正开着挖掘机,一路横推上来。
这时,男主笑眯眯的蹲下去,手指指尖释放一缕锐利的剑罡。
“你再动一下试试,我保准你向上人头从此地挪开,身体不动的那种。”
上官云信感觉到脖颈周围一圈若有若无的深寒气息逼近,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冰霜,宛如冥河上飘荡的死神,正在不断接近。
生死当前!
哪怕他再如何心高气傲,也只能把所有的不甘与不爽咽回肚子里。
与此同时,他并没有完全放弃,不断以神魂沟通师傅赠予的护身法宝……
法宝静静躺在地上,始终不给出回应,司徒云信的心一片冰凉。
“咕噜……”
咽下口水,他的额头冒出几颗细密的冷汗。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用文明人的方式文明的解决,好吗?”
这语气几乎百分百是在服软。
周围众人翻起白眼。
“果然不愧是大势力出来的,脸皮厚的都没边儿了。”
“刚才打人家云霄阁的两位,心里面怎么不往这里多想想呢?”
“咱还当有多了不起呢,原来铸造的天才也是贪生怕死的普通人。”
司徒云信对周围人的嘲讽充耳不闻,既然面子已经彻底丢了,那就干脆不要。
能够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强者,受点委屈又算得了啥。
面子,永远都不如里子重要!
“林铭公子,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老朽吧。”
肖也上前两步,躬身作揖。
林铭伸出双手,两道玄气凭空浮现,托起肖也的双臂。
“肖老不必如此,本来我也没想多管闲事。只不过有的人太嚣张跋扈,而且敢对小家伙妄动杀念,所以必须得教训教训。”
言语落地,林铭打了个响指,土地一寸一寸向内两旁扩散开来。
司徒云信心中一喜。
他果然不愿意真的在大师镇中动手。
带我讨回自由,日后再十倍讨回。
他心中的想法映照在面相上,眼底似有寒光一闪而过,眉宇间仿佛有凶拧之意。
心眼映照之下,男主洞察秋毫,已经走到旁边不远,他猛然顿住脚步,回头望向司徒云信。
“还敢动念起心,那确实得给你点深刻的教训。”
司徒云信面色大变,“不要!”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寒芒闪过,司徒云信眼前出现一片明晃晃的灿烂光辉,耳边传来剑锋掠过空气的破空声。
紧接着,他并未感觉到丝毫疼痛。
“你,你只是为了吓一吓我?”司徒云信不太确定,下意识出声询问。
男主摇了摇头,竖起食指,然后重重向下一点。
直接绽放米黄色光点,咻的一下飞入地面。
轰隆!
松散开来的土质猛然间收缩压紧。
司徒云信的身体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压力,噗的一下吐出满口鲜血。
下一秒,巨大的挤压力推着司徒云信向天空飞起。
漫天飘洒朵朵血花,远处不知详情的人还以为出了人命。
“我勒个去,有人破戒啦!居然敢在大师镇上杀人,简直不知死活。”
“芜湖芜湖,长见识了,时隔多年又来一尊凶人。”
“难道没有人告诉他在大师镇上杀人,自己也要偿命的吗?”
“这可是受到苍玄界全体铸造师认可的通缉令!”
这时,半空中的司徒云信坠落,地面被砸出一个坑洞,他大字型摊在里面,连续咳嗽。
“没死,我没死,我真的没死!”
司徒云信伸手摸了摸胸腹,只觉得腹部翻江倒海,好像随时都会把隔夜饭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