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他不就是吗?一直在迁就她,讨好她。
周惩,第一次觉得,她和他之间隔了无数个灰姑娘——
小寒悄然来临,也带来了今年第一场大雪,好在昨天放了寒假,今天不用上学,温可意才可以赖在被窝,扒着窗户往外看。
这会儿,雪小了,如柳絮随风轻飘,又像蝴蝶一样纷纷扑向玻璃窗,最后被风卷着翩翩坠落,给地面铺了厚厚一层棉白色。
看上去像软乎乎的白毛毯,就是可惜有人在上面踩了很多黑脚印。
周惩在楼下正和小胖打雪仗,他的笑声从楼下传到楼上,温可意一打开窗户冷气就铺面而来,冻得她缩起脖子,裹紧身上的棉被,才探头去看他。
他也看到了她,冲她挥手:“下来玩啊!”
她双手捂嘴打了个喷嚏,肩头的被子下滑,露出里面可爱的珊瑚绒睡衣,风吹着雪沫子直往脸上飘,她赶忙把窗户关好。
周惩从汽车盖上刮下来一些干净的雪,团了两个球,捏成小雪人捧着上楼,他在门口脱掉棉靴,就只穿着干净的白袜子进了她卧室。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温可意从被子里伸出一张恬静小脸,“我还没起床。”
周惩的阅读理解向来满分,断章取意更是信手拈来,“懒丫头!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温可意见他头发和外套上粘了不少雪沫子,她弃了暖和被窝,从床上站起来,要他低头,给他拍拍身上的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对着他的头发一阵乱揉乱搓,
周惩扬起脸看她,“好了没啊?”
“好了,” 她收回手,坐到床边。
周惩从身后变出来个丑丑的小雪人,他脸被冻的发白,鼻尖和嘴唇却是红红的,湿漉漉的黑睫下有一双存着笑意的熠亮眼睛,“看,可爱吧?送给你。”
温可意觉得他的笑容要把手里的雪人暖化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雪人的鼻子,“这是什么?”
“玩具枪里的子弹头。”
捧着雪人的手被冰的通红,指节肿的和胡萝卜一样粗,温可意赶忙让他把雪人放到花盆里,“你手不凉吗?”
周惩说不凉,她不信,上手一摸,和雪人一样冰。
“你是傻瓜吗?”
他曲起胖胖的手指,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个脑瓜崩,“没大没小。”
温可意也曲起手指头弹了他一下,然后就用柔柔软软的小手包裹住了他像冰块一样凉的手。
周惩忽然感觉,她好温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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