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意像只受惊的兔子,裹成粽子的小身子不住颤抖,死死抓着身上的卡通羽绒被,圆溜溜的眼睛盯紧了他,“我我不吃!”
周惩有意讨好这个小财主婆,他把挡在眼前的刘海撇到一侧,露出黑亮净澈的眼睛,笑眯眯的说:“你别怕呀。”
“这个,”他晃晃手里的辣条,“很好吃,你尝尝!”
在刚睡醒的温可意眼里,他有点像是没安好心的狼外婆。
说着他就伸手去掀卡通羽绒被,想把辣条塞到她手里,没想到温可意反应很大,她裹着小被子往床里挪动,尖声喊,“你别过来!!!”
周惩被她吓了一跳,收回手,瞪了她一眼,“你喊什么啊!我又没揍你。”
温可意哇的一声哭出声,大声喊:“妈妈”
在厨房忙碌的两人听见声响,温曼吟顾不上烧好的油锅,急忙赶到卧室,一推门,就见周惩站在床边,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登时火冒三丈,不容分说,上去就扯着他的脖领子,用力往后一甩:“滚出去!”
周惩一下没站稳,手腕磕到墙上,狠狠的摔了个屁股墩,他一骨碌站起来,挥着小拳头想还手,被赶过来的周子翩一把拦住,连拉带拽的把他扯到主卧,“怎么回事?你欺负糯糯了?”
他没说话,双手握拳,扬着略尖的下巴,单弱的小胸膛起起伏伏,几乎是在用鼻孔看周子翩。
“臭小子怎么着?”周子翩抬脚往他屁股上踢了一下,“还给我癔症上了。”
周惩忿忿瞪着他,气呼呼的转身要往门外走,被周子翩一手扯住,看着他细弱手腕磕的通红,“你跟我来。”
他奋力挣扎两下,还是被周子翩扛着到了客厅。
谁的孩子,谁知道疼。
周子翩在茶几抽屉找出膏药给他贴上,问:“疼不疼啊?”
他耷拉着嘴,哼哧一声:“不疼!”
周子翩的大手在毛茸茸的卷发上揉了两把,安慰他:“男子汉大丈夫,咱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周惩垂眼看着手腕上的膏药,瓮声说:“爸,我没欺负她。”
“我知道。”
他抬头去看周子翩,眨眨被头发挡住的眼睛,“你说真的?”
“你是我儿子,我自然信你,”周子翩笑笑说。
委屈在信任面前不值一提,他突然就觉得手腕都没那么疼了。
次卧的门被打开,坐在沙发上的父子两人,如出一辙的抬眼去看,温曼吟抱着温可意到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严门,紧接着就传出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
父子俩人面面相觑,脑门写满了疑问。
温可意粉嫩的小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站在新买的塑料大盆里被洗的干干净净,她拽拽妈妈的衣袖,道歉:“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温曼吟用白色浴巾包紧她,亲昵的用鼻尖蹭蹭她的小鼻子,“和妈妈不用道歉。”
其实应该道歉的是她这个当妈的,整整五年,她到现在才意识到,再多的钱也买不来陪伴,就是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等温曼吟抱着弄湿的毯子被子在卫生间连洗带涮,父子两人才恍然大悟,周惩笑弯了腰:“原来那丫头尿床了!”
周子翩拍拍他得意洋洋的小脸:“去,你幸灾乐祸什么,你没尿过?”
周惩理直气壮说:“尿过啊!可她又见过”日后可有笑话她的把柄了!
晚饭时,母女俩人挨着座,父子两人在对面坐,桌上几荤几素颇为丰盛,在周惩眼里堪比过年过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