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一人跟你呆一块,你就想看电影啊?”
薛与梵余光看见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隐隐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想他这么出去回来了一趟了,薛与梵一愣:“你还有兴致啊?”
“要是没兴致就直接送你回宿舍了。”周行叙没松手,看着她仰头的姿势以及这个姿势展露出来的颈部线条。喉结一滚:“在这也可以,省得换床单了。”
薛与梵还没有消化那句话,脸颊蹭到他的头发,下一秒雪松味占满鼻腔的瞬间,脖子一疼。
她呜咽,喉咙发声因而颤动,所有的颤动被贴在脖子上的唇舌接收到。
……
周行叙想得简单了,地毯和沙发的清洗工作的难度远远高于床单,薛与梵身上披了条毯子,她占用了一大半,分了一点给周行叙。
周行叙靠在沙发上,暂时将清洗工作以及其他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事后一根烟,开启贤者模式。想一想中东战争,想一想宇宙与人类的必然联系……
薛与梵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闻见烟味后,扯了扯毯子捂住口鼻。
扯毯子的动作将周行叙的思绪暂时从浩瀚宇宙时间洪流中扯回当下,余光看见她用毯子捂着鼻子,周行叙将烟换到另一只手上,手搭在沙发椅背上,拿远了一些,三两口抽掉大半根。
突然听见她毯子下闷闷的声音,她问:“事后一根烟是什么感觉?”
周行叙把最后几口留给她了,看着泛红的唇含住黄色的烟蒂。
她学着自己的样子,吸了一口。没有被呛出眼泪,只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在嘴巴里过了一下,就被薛与梵吐了出来。
那时候爱意尚未真正萌芽,被察觉。周行叙教她抽烟,没细想她是否会染上恶习,虽然后来周行叙挺后悔的,甚至不止一次说她抽烟样子难看,说抽烟不好。
此刻,白烟隔在两个人中间,她因为抽烟坐起了身,无声就像她吐出口的烟圈,飘在他们四周。视线的清晰度被白烟减弱了,但还是能看见她肩头的牙印。
他咬的。不知道有没有人统计过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里所有说过的话中,废话的占据是多少。
周行叙觉得做的时候,他废话挺多的。
问她上回超市遇见那次,之后她去没去操场。
薛与梵说去了,说完肩膀一疼,多了个牙印。
周行叙知道自己多事了,他清楚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它披上爱意的外皮,明明他清楚的认知到了这点,但理智和片刻情热在较劲儿。
最后它变成了薛与梵肩头的一个牙印。
他脑抽了,拉着薛与梵的手往他身上摸:“看看能过瘾?来,我的给你摸。”
薛与梵抿了抿嘴,似乎在回味烟草的味道,但很显然,她压根就没有尝出烟的味道。
周行叙把她嘴巴里快没了的烟拿走了。抽掉最后一口后,把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肚子饿吗?叫外卖?还是我煮个面给你吃?”
“都可以。”薛与梵裹着毯子重新躺回沙发上。
他穿上裤子去厨房。
薛与梵没有躺多久,闻见身上的烟味之后,拿着他的短袖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面也好了,他就穿了条裤子拿着筷子捞起锅里的面,余光瞥见厨房门口的人,叫她坐着等着。
谁会不喜欢饭来张口呢。
盛面的碗是一样的,只是碗里的面多少不一样,她面上的鸡蛋和午餐肉都是双份的,而周行叙那碗,清汤寡水。
她面前那份看着像是豪华版的,他那份像是敷衍的赠品。
不过周行叙向来吃什么都不多,薛与梵喝了口汤,他手机搁在旁边,消息就像是夺命连环call,他点开聊天界面,看着白色的对话框一条条刷新出来。
‘钟临’两个大字的备注就挂在手机屏幕最上面,他就看着,也没回,慢条斯理地继续吃着面。
薛与梵吹了吹面,看见他视线落在手机上,冷不丁开了口:“汤挺鲜的。”
听见对面的声音,周行叙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浓汤宝。”
薛与梵:“连浓汤都有人喊宝,都没有人喊我宝。”
周行叙:“冷笑话?”
聊着天的时候,他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消息,手机的屏幕也从聊天界面变成来电显示。薛与梵看见了钟临的备注,不做声,自己吃面。
周行叙把筷子放下了,拿着手机去阳台前说等会儿碗筷放着他来收拾。
本来人多少还是要有一些廉耻心,别人煮面她洗碗。但看他这么忙,忙着跟钟临聊天打电话,薛与梵两手一摊,甩手大掌柜的身份说当就当。
踩着双拖鞋上了楼,将被子在身上裹了一圈,枕着一个枕头,怀里抱一个。
阳台上有些热,所以周行叙原本就因为她心烦而显得更不耐烦。
听着电话那头凄凄惨惨戚戚,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硬,总之很无动于衷。成年人得为自己行为买单了:“钟临,你要还有什么不舒服,你就记下来明天早上等医生查房了和医生说,或者现在放下手机,腾出一只手,按一下床头的呼叫铃。”
挂电话前,他又补了句:“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妈,你要有事就找医生警察。”
客厅里已经没人了,碗筷摆在餐桌。薛与梵那碗吃得干干净净,自己那碗剩下的面已经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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