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难道她对师父用心已如此龌鹾?
她慌乱四顾,如何出得境去?这香艳景象看得身上热意绵绵。
心内却严厉抗拒,内外交迫,痛楚太甚。
眼前人儿又淡去,烟雾重聚。
还是书房。
师父坐蒲盘之上,一身平常浅麻长袍,前襟敞开。
那个“兰儿”盘拥于他身上。
轻吟喘息,旖旎非常。
身下正吞吐的,不正是……
“不!……”兰儿双手遮掩耳目,大声抗拒,师父与她恩同再造,即便邪魔诱导,心魔生幻,她也不能如此大逆不道,口中诵读《清心咒》,企图摆脱,“虚空宁宓,浑然无物; 无有相生,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睁眼,云气果然淡去。
“兰妹妹,你蕙质兰心,何为实何为虚自有判断……何必自欺欺人……”
“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罣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
余音渐消,终于归寂。
兰儿双足虚浮,垂手,独自立林间路上。
身上热意仍在,更添羞愧。
无论如何,不能为心魔俘获。她需再去找师父……
才走了两步,身子虚脱,倒地昏厥。
手上湿湿润润,刺刺痒痒,从手心到手尖。
兰儿幽幽醒转,见一只小鹿在舔舐她的手。
这鹿她见过,李叔不再打猎后,以采药为生。李婶说要赎他先前罪过。喜欢给山里的小动物投食,这小鹿常来木屋觅食,日子久了,全不怕人。
与她也很是亲昵。
见她醒了,小鹿退了两步,转身欢跑离开。
她抬起身子,朦胧中,见一浅麻长袍,颀长身影,立她跟前。
可是师父?
身上无力,只得拽他袍子衣角,弱弱牵扯。
那人迟疑了一下,俯下身子,伸手揽她背,欲扶起她。她强撑不行,倒他怀中。
看清了,不是师父……却是偶遇的少年。
只是如此近看,方才发现,他剑眉星目,悬鼻丹唇,因为年轻,眼中似清泉般澄澈,神骨丰姿,男子中很是俊俏。
那日于吉说:
“若无至阳药物,便需日日服食男子阳精……”
他欠她人情……
他倒是君子,美人在怀,脸上一抹淡红。却退开身子,怕轻薄了她,他未成婚。这些年相处都是男儿,虽也有这荤话相调笑。男女之事,他并不擅长。
看她渐渐清醒,他说道:
“你仙府何处,如何在此……小鹿引我来救你,可需我送你回去?”
心意定,她用尽力气支起身子。
“我修炼不得法,才至昏厥。需人相助……你说要谢我,可是当真?”
他一愣,“自是当真。”
“植可以为姑娘做什么?”
“我需……需食阳以补亏……”兰儿咬着下唇,廉耻全无,他如此俊俏,又是侯爷,定是风月老手。与她一些……应该不妨吧?
“你要取人性命?”曹植蹙眉,这可难办。
却见她靠近,俏脸儿红霞晕染,贝齿红唇。终于和他对视。
他心里一荡……
“是取男子……”手落他身侧,糯糯开口,“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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