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哦——”
五条悟了然般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随性地问吧。
五条悟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与她刚才的异常行为有关的。
“为什么不想听到那首歌?”
虽是毫不意外的询问,但在被这么问到时,是之还是不自觉地敛住了呼吸。早已想好的说辞也凝滞在了心口,根本无法顺畅地说出口。
“以前……他们给我唱过这首歌。在我还只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慢吞吞的,她说,“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他们,想起我和他们的小时候。可我很害怕像这样毫无准备地想到他们。”
那首歌就像是尖锐的弯钩,猝不及防地刺入她的心口,划开她的疮疤,勾出她藏起的一切念想。她恐惧这种感觉。
所以才想要让那首歌停下。
就是这么单纯而愚蠢的理由。如果五条悟为此而嘲笑她的话,她也不会生气的——她也觉得自己愚蠢。
可五条悟并没有笑,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已,没说什么,下一刻就立刻转移了话题,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事,似乎根本没有在认真听她说话,但垂在身旁不停敲打着座椅边缘的食指却已经透露出了他的真实心情。
不过,这些藏不住的心绪,其实并不重要。
“在分手之后,搬家公司的人来搬走你的东西的时候,我偷偷地把我的一件衣服塞进了纸箱里。”
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经想不起来我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了。大概是想着,这件衣服能够让你再想起我吧。也有可能是觉得,可以依赖这种方式,继续在你的生活中存在一会儿。”他耸了耸肩,“你发现这件衣服了吗?”
“当然。”
原来薄毛衣是这么出现在她的纸箱里的啊。
是之心中的一个小小困惑总算是被解开了。
“那么现在我的衣服在什么地方?”五条悟追问着,“不会被你丢掉了吧?”
“怎么可能。你的衣服在……还在我家里。”
确切的说,是叠整齐放在了她的枕头下面。她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做出了这种行为,她想她应该今天回去之后就把枕头底下的五条悟的薄毛衣抽走。
“那就好。”他好像是心安了,“等到秋天,我再向你要回这件衣服吧。然后……还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这件事也是发生在搬家公司来打包你的东西的时候。”
他摸了摸鼻尖,忽然变得想是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是之被他的小动作带动着,也有点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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