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看，顾景言真是一副好皮相，大抵不是剑修的缘故，尽管平日里多用佩剑，可手上却没有一丝老茧，手指修长有力，身上肌肉紧实匀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只是背上有几处刺眼的伤口，那雷劫几乎劈地顾景言皮开肉绽，兵解之后那些狰狞的伤口就慢慢结痂，现在这浴桶之中的水加速了愈合的过程。
韩泽盯着那伤疤看了一会儿，随即不自在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神。
吞进去的玄冰不多时就开始发挥作用，不断有一丝丝的泛白的寒气从顾景言每一处毛孔之中渗透出来，韩泽指尖窜出一指小火苗，跟随着那白色的寒气慢慢在顾景言身上游走着，滋滋作响不多时就化作了一点污垢沉入水中。
那狰狞的疤痕也在这一点点动作之中慢慢脱落，消失。
到后来，韩泽更是全身心都被指尖那点触感吸引了过去，一戳一戳，乐不思蜀。
等到顾景言将这一浴桶的材料都吸收入体，已然是三个时辰之后了。
纵使有韩泽在那里不断用本命之火配合，顾景言还是在第二个时辰的时候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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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顾景言悠悠转醒，鼻尖充斥着一股香味，而自己正躺在一处山洞之中，韩泽瞧见顾景言醒了过来，立马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
顾景言顺着那香味看过去。
“我练了一炉丹药，用来治愈内伤的，可惜材料不全，不然断然不是区区天品下等灵丹！”韩泽说着，脸上多了一丝懊恼之情。
平日里只吃地品灵丹的顾景言：“……”
“快服下吧，等到回了极道，我再炼一炉，你吃了就差不多了。”韩泽将丹药取了出来递到了顾景言面前，顾景言一愣，没想到就是这么会儿的功夫，韩泽就把丹药塞到了自己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药力传至四肢百骸，让原本有些冰冷的身体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顾景言这时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
不是之前来时的那一袭白衣，而是一件黑袍，上面布满了金色的纹路。
盯着衣服的时间稍稍长一些，都能陷入迷幻之中，更不必说顾景言在上面感受到的澎湃的生机了。
“魔君真是大方，连这天魔衣都能随意给别人，魔君你之前不是还用这天魔衣屏蔽自己的气息避开天劫吗？”
天魔衣顾名思义，其上据说都是天魔传承，自带幻阵，屏蔽气机，寻常武器根本伤不了其分毫，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了。
没想到韩泽就这么干脆传到了他的身上。
“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你要是喜欢，本座再抓几只天魔给你做他十件八件，不过可能耗时有点长，你得多等等。”
韩泽随手将丹炉放了起来，话说的很是随意，半点也没有忌讳。
顾景言再次沉默了，静静看着韩泽。
韩泽有时候最受不了顾景言这默不作声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你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吧。”
韩泽早就看出了顾景言眼中的复杂和纠结，索性扔下手头上的事情，听着顾景言说话。
顾景言顿了顿，道，“这件衣服太贵重，我受不起。”
“是受不起还是不想受？”
“这有区别吗？”顾景言反问道。
韩泽却道，“这当然是有区别，而且还是很大的区别！前者说明你看的很清楚有本座这个优秀道侣你心中有压力，而后者，说明你不想当本座道侣！”
顾景言见韩泽这么明白，也松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我——”
“虽然本座知道你是第一种情况，不过身为本座的道侣，日后的路还长，总是这么妄自菲薄可不行。”
顾景言话没说完就被韩泽一下子打断，顺便还歪楼到了另一个方向。
“韩泽！”顾景言有些生气，“我对你无意这是事实，哪怕你就是玉轩白，我也不可能接受你这么一个替身！”
“替身？”
韩泽一挑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挑着顾景言的下巴，整个人都跟着一齐贴近，“本座何时是旁人的替身？就算是替身，也是玉轩白是本座的替身！这次饶了你一次，下不为例。”
韩泽的气息一下子就笼罩了顾景言，让顾景言身上只觉得一阵不自在，“简直蛮不讲理！”
“本座本就是魔道中人，何须讲理？”韩泽邪笑着，“不过，阿言你这炸毛的样子当真是可爱啊！”
“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可你喜欢玉轩白不是？那玉轩白是本座替身，你只是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等过些时日，就好了。”
“妄想！”
顾景言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韩泽就是不要脸啊！
“怎么能是妄想呢？方才共浴之时阿言你可是热情的很，一个劲往本座身上钻，本座想拦都拦不住，阿言总不能是说方才将本座当成别人了吧？”
顾景言：“……”还有这种事？
“而且阿言你也不用担心，你现在是散仙，距离渡劫还有九千年，有的是时间和本座慢、慢、磨、合啊！”
说道最后，韩泽一字一顿，几个字仿佛直击顾景言内心，瞬间，顾景言觉得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