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
“这一次我同样愿意给付赎金,可惜当年我在干将具备决策权,现在,李小姐回归,她说了算。我能动用的,只有我个人的资产,真遗憾,那离赎金数额相去甚远。”
她说遗憾,却只是清冷地陈述,不见丝毫多余的感情波动。
录音里谈话的另一方,市局的警员继续问:“你和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你的继女关系如何。”
录音里沈嫣浅笑了几声,开口决断:“并不特别的豪门恩怨,我不喜欢她,不,更准确地说,我厌恶她。”
这段录音滋滋的杂音声里,突然混入一下啪嗒声。
清脆的声响不像是来自录音,听起来似近在咫尺。
夜色募然侧身,一转头,就看到身旁林垦手中那支肢体分离的白板笔。
夜色即刻摁下暂停,录音消失,室内重新归于平静。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林垦。
他一向是乐观、明朗、没心没肺、坦率直接的。
当这些形容词变成黯然、愤慨、冲动,原因在哪里?
夜色甩甩头,这是林垦,她有疑问会选择的不是暗中分析他,而是直接向他要答案。
这并不正常,尤其当她联想到警局里李慕七离开时,林垦站在不远处的萧索神情。
“你认识李慕七。”夜色不自觉地就把疑问语气省略掉了,话出口才自己咬咬舌头自觉失言。
林垦对上夜色探究的目光,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该怎么说?
说李慕七是他死缠烂打的一次求而不得,还是他年少无知时的一场意乱情迷?
过去戛然而止地太过迅速,他还来不及抽离,面前就已经只剩下李慕七单方面留给他的结局。
这并不漫长的一生,他一直在努力生活。努力地在同学好友间抹掉他们对于自己优渥家世的疑虑。努力地希望父母给自己一些完成梦想的空间,在他们的斥责里告诉自己他们只是爱不善言,这样才有勇气在被赶出家门之后,再度回去。
他努力地用最大的善意来揣测周围的一切,哪怕是开始从事这个职业之后面对的那些丧失良知的凶犯。
可是任凭事关李慕七的记忆再清晰不过,午夜梦回好像昨天才背着她淌过古镇上流向天长地久的河,睁开眼,能想起的,却只剩她残忍的割舍。
她说:“四年,姐姐和弟弟。”
他知道这句话是她的言不由衷,直到现在,仍旧如此。
那被埋在心底的最痛的部分,就是她明明欢喜,却仍旧割舍。
想起自己挽留时那份没有出息的模样,竟然觉得陌生起来。
好在最后的收场,他还剩下风度。
他记得自己说:“你别内疚甩了我。那句话我来说,这样是我甩了你,你不需要觉得对不起。”
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对夜色恢复无所谓的嬉皮笑脸模样。
“认识,jiāo往还很深呢。师傅你天天说我没出息,我更小的时候,就泡过李千金这种级别的。”
夜色推他脑袋:“还出息呢,演技烂bào了。”
她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奔着门而去,声音轻飘飘地传到林垦耳朵里:“我出去一下,要哭赶紧的。”
林垦拿起桌面上的书本支架就往她身后扔:“是我甩得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绑架案取材于真实案例。每次改存稿箱里弄得防盗存稿,页面的一堆按钮都不听使唤。你妹的,渲攻也敢欺负。
☆、第043章.街劫结
第四十三章街,劫,结
李梁冬和干将,任意一个名字占据报端,份量都足够充斥头条,更何况这起绑架案还有着如此离奇的情节。
公众很少会目睹这样的事件。他们不能想象一起绑架案的出现,会以直白地复制先前闻名的旧案的作案手法这种方式,连同凶犯暴露在外的自信都同样张狂盲目。
夜色趁着傍晚去医院给裴白墨喂食的功夫,将整盘的案情讲给他听。
裴白墨跑题跑得非常自然,望着她带来的她称为粥实际上什么都像就是不像粥的东西蹙眉:“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只专注内在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