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着眸,搭在门把上的骨节粉中透着淡色的白,像在压抑着某种迫切的、急欲冲破牢笼的冲动一般。
有什么事?宋音池不答反问,眼眸低垂,抿紧的唇角透出一点不平静来。
喏,这个给你,佟喃促狭地笑,将拆了包装的东西硬塞进宋音池手里,用这个吧,更健康。
?宋音池犯傻地看着手心里的物体,然后慢慢地将眼神从上边撕下来,移到了佟喃的脸上。
宋音池神色怪异地问,这是什么?
自己看说明书。佟喃懒得解释太多。
你从哪儿弄来的?宋音池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故意这样问是想要套佟喃的话。
她以为佟喃仍旧还是那个骨子里纯情的小青梅,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颗小青梅变了,变得又酸又涩,带着刺,却偶尔散发着让人上瘾的甜。
你别管那么多。佟喃撩了撩长发,妩媚眨眼,用完后记得和我说下使用感。
宋音池定定地看着佟喃,眼神中透着些许不太明显的失落,佟喃野蛮生长的青春期,她到底是缺席了几年。
短短的几年,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和佟喃之间横亘着一段跨越不过的距离。
好,晚安。
宋音池轻轻掩上门,逃似的回了房间中。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佟喃觉得有趣。
宋音池也会害羞吗?
卧室内的光透出门缝,她眼珠转了转,实在好奇宋音池会怎样使用,便扒拉着门缝偷听。
房子装修时选用的材料都是最高级的,所以隔音效果非常不赖,佟喃尽力屏住呼吸,才勉强听见了点窸窣的声响。
宋音池的卧室没垫地毯,脚步声清晰,佟喃能想象到宋音池走到了桌子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寂静的夜里,咕嘟咕嘟的吞咽声有些撩人。佟喃搓了搓微烫的耳廓,恨自己的不争气。
等她回过神再集中精神,宋音池却没了声音,连透出门缝的一丝光也彻底灭了。
佟喃舔了舔唇,猜测宋音池是不是已经用上了,这个一贯清冷自持的人此时会露出怎样的一副神色呢?
会满脸潮红地抓紧枕头,颈项微微仰着不再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而是彻底陷于了情|欲之中。
极大的反差。佟喃有点儿兴奋起来,整片空间都静悄悄的,只剩下她剧烈的心跳声。
佟喃用力按了下胸腔,可这无异于隔靴搔痒,反而跳动得愈加快速。
眼前情不自禁冒出刚刚观赏过的电影画面,鼻子一热。
流鼻血了!
佟喃愣愣地看着食指尖沾上的猩红血液,太阳穴突突直跳。
!!!
活了二十多年,就没遇上过这么丢人的事。
佟喃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但在她看见一滴血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佟喃一瞬慌张,选择先简单止住血,然后别扭地拿着拖把收拾地面。
等一切弄完之后,她逃回了房间洗了一把脸,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
丢人丢大发了呀!
次日,早晨。
佟喃坐在餐桌旁,闷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燕麦片,不敢抬头看对面打扮精致的宋音池。
宋音池觑了眼佟喃,视线在佟喃的两团黑眼圈上停留的稍久了点。
她心底有些抱歉,昨晚冲动地咬了口佟喃的后颈,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不适。但据她所知,S级Oga的抵抗性都比较好,只要不是在发情期内被标记,基本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宋音池端起清粥喝了一口,关心的话到了唇边,却不知怎么说出。
昨晚?她剥了一个鸡蛋放进佟喃盘子里,有些犹豫地问道。
两个字刚说出口就被佟喃打断了。
什么昨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佟喃佯装吃惊地道,心底祈祷了一百遍宋音池千万没发现她出糗的事。
宋音池错愕一瞬,旋即点点头,抽了张湿纸巾擦干净手,轻声道:
今天我得去参加排演了。你要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我结束后尽快回来陪你一起。
那空荡荡的家里岂不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经过了两天的同居生活,佟喃已经有些不习惯了,连忙道:我送你过去吧。我挺好奇的,想过去看看。
而且时间也不晚了
其实才七点半,九点开始的排演,即便坐地铁时间也绰绰有余。
但宋音池没道出事实,揭穿佟喃的话,淡笑着点了头。
盛夏的风是热烈干燥的,极容易和人撞个满怀,拥抱来自于大自然的盛情难却。
佟喃撑着一把太阳伞,蜜桃色的吊带连衣裙,上边点缀粉红爱心,胸口前绑了一个蝴蝶结,俏皮又甜辣。
她肌肤瓷白,被热辣的阳光照得泛红,细汗透着光泽,看上去极为可口。
宋音池侧过脸看佟喃,却不小心瞥到对方胸前一道深陷的沟壑,白腻的雪。
慌忙错开了眼神,她轻咳两声,从佟喃手中接过伞,替她撑着,并肩走上了不高的台阶。
宋音池先进了训练室。佟喃随后跟着进去,却引起了一片好不热闹的欢呼、尖叫。
宋音池,这是你朋友?
那我们今天可得表现好一些了!
不过这些人大多性格内敛,起哄了几句便只盯着佟喃看。
宋音池平日里基本不参与他们的社交,且很少见她和朋友在一块玩,佟喃还是第一个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人。
宋音池,这是你朋友还是你女朋友啊!一个大嗓门吼道。
被这么多双亮晶晶的眼睛齐齐看着,佟喃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宋音池维持着清冷的神色,幽幽开口,三天后就要去帝都了,我看你们还真是不紧张的。
哎!还以为有什么八卦呢。
继续练继续练。
这人真没意思啊!
宋音池转过身,轻轻推着佟喃的肩,带着她往旁边的一间会议室走,你在这边休息会吧,要是无聊了就先回去。
我想看你表演。佟喃的脚扎在地上不动,偏过脸道,可以吗?
佟喃淡棕色的眼瞳里沉淀着温柔,仿佛和许多年前的高中生重叠了。
宋音池心口不禁一软,点了点头。她也一直有遗憾,当初报名文艺演出便是期待着佟喃能看见她闪光的一面,可惜,因为自己抢了主持的名额,佟喃那晚也赌气地没去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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