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进入的几个房间都比较正常,四个人由此也大致摸清了密室的规律,画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解完所有谜题,出了密室。
宋音池数学不错,很多和数字有关的题目都是倚仗她。有她在场,佟喃也懒得思考,只站在一旁看戏。
出去后,立马有工作人员迎面走来,先是对佟喃道歉,因为刚才在密室内的冒昧。
佟喃回复没关系。
恭喜你们!你们是今天用时最少的一组,可以获得我们提供的小礼物两份。
两对情侣钥匙扣。
默认把一对交给佟喃处置。
佟喃看着掌心里两只憨态可掬的熊猫,回身问宋音池:你要哪个?
宋音池用尾指勾起其中一个抱着竹子啃的小熊猫,我要这个。
像贪吃的佟喃一样可爱的。
她的眉眼缓缓舒展,唇角挽起一道轻浅的弧。只是凝视着佟喃,没有说话,怕说出来就把这只狡黠的小狐狸惹炸毛。
佟喃没钥匙可挂,干脆收进了包里。
等回家放办公桌上当个装饰物也不错,画工作稿时面对着它或许心情也能好一些。
正巧是饭点,处处都很挤,几个人便打算随便去附近的KFC坐会儿。
KFC里当然也挤,目光所至全是黑压压的人头,空调的冷风迎面吹来,掺杂各种阻隔剂的气味,混着汗水的味道。
附近餐厅的座位应该都已预订完了,要想不多等就吃上饭,那大概只能选择快餐店。
王萱和宋音池去点单,佟喃和柳依依则占到了个位置。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一亮,是新邮件。佟喃不露声色地锁了屏,把手机放在桌下回复邮件。
一份关于杨征鸣公司的调查报告。
企业内部的账目问题和发售股票的欺诈性.行为。
她上次和杨士天谈完之后,杨士天雷厉风行展开行动,一点一点蚕食杨征鸣的人脉关系网,让对方彻底走投无路,求助无门。
佟喃没有打算亲自出手,而是去借杨家最锐利的刀去捅杨家的狗,方法巧妙,且不伤及自身。
当然,她和杨士天也算合作关系,对方答应她愿意给出杨氏股份的百分之七点八,佟喃不感兴趣,可钱是个人也不会嫌多。
佟时温在杨征鸣的财务部埋下了眼线,对方稍有轻举妄动,便能立即察觉,给以痛击。
陷阱已经全部下好了,就等这只被火烤的羊什么时候能跳下来。
佟喃刚点击发送,眼前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响声。
柳依依敲了敲桌面:小喃,喊你好几声了,你今天怎么一直出神啊,刚才在密室里头也是,嘶,差点摔一跤撞上道具,幸亏宋音池发现及时。
是不是,你和宋音池之间出了点什么状况?我看你俩今天怪怪的。有肢体接触却又不敢太多,眼神对上两个人都会偏开。
非常非常非常像窗户纸即将捅开时的样子。柳依依撑着下巴调侃,她用了三个非常,足够说明佟喃和宋音池今天非常不对劲了,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助力一下,探探宋音池的口风?
不要。佟喃当机立断拒绝,她和宋音池的事,还是得找个机会,她主动去说开比较好,她又不是不知道宋音池的心意。
主要今天游神,还都是为了杨征鸣的事,等她和杨征鸣解除婚约,等一切事情结束之后,再给宋音池一个惊喜也不迟。
佟喃是这样想的,但未来的事情就像南方的天气,永远变幻莫测,属于未知。
柳依依微微讶异,但顷刻间便恢复平静,拍了拍佟喃的手背,笑道:你自己想清楚便好,王萱送我的礼物,是你陪她去选的吧。
我就说嘛,不然怎么就偏偏那么合我心意
宋音池和王萱各端了个托盘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宋音池坐下来,将巧克力圣代递给佟喃。
天气燥热,她偏凉的体质此刻也出了一层薄汗,黏腻腻的。佟喃握住她的手腕,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张湿巾、
擦擦汗。宋音池看向佟喃,眉眼含笑,好似比外头的阳光更灿烂温暖。
佟喃错开视线,抚了抚耳根,手里小勺子有下没下地戳着圣代,搅得融化的汤水混着巧克力一团乱七八糟。
像她的心情。
很乱。
没法儿理好对宋音池感情。
细嚼慢咽地吃,王萱又很会聊天,等这顿饭吃完,外头天色都已经黑下了。
佟喃和宋音池坐地铁回酒店。
彼此之间明明隔着咫尺的距离,却又暧昧得仿若天涯两端。手背频繁蹭过,硬是不拉在一起,仿佛享受着暧昧的时分。
像青梅酒,初入口时是青涩微酸的悸动,随即漫上舌尖的是醇厚的甜味,回甘无穷。
七点钟的地铁五号线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宋音池握着栏杆,把佟喃半圈在怀里护住,垂下视线,恰巧能碰上对方逃避的眼。
宋音池压低唇,嗓音清淡淡的,微哑,点燃的薄荷烟似的,佟喃,你今天好像一直在逃避我的触碰,为什么呢?
她哪会不知道为什么,故意问的,为的就是逼迫佟喃正视变化。
与其坦率承认自己是个Alpha,等迟钝的佟喃主动发现也蛮有意思,至少可以避免让人羞涩的,剖白心迹的环节。
佟喃脸庞埋在宋音池的怀里,难以启齿。
此刻和宋音池贴得几乎无余裕,难以言说的感觉在身体里乱窜,她心跳和呼吸微微紊乱,脸和耳根都升腾烫意,颈边的动脉被宋音池压着。
越跳越快。
越跳越快。
佟喃恍惚觉得宋音池的心跳也在变快。
可望进对方漆黑如墨的眼瞳里,又是一派平静,仿佛耳边听到的声音,只是她的错觉。
也只有她一个人,兵荒马乱,失了阵脚。
佟喃紧了紧呼吸,抬头看宋音池,神色认真地说道:宋音池,我是有话要说,但可能需要你等一等。
等?等多久?宋音池从嗓子眼里溢出一声轻笑,她好似不急。
猎物已经钻进笼子了,她有的是时间,等她收起獠牙利爪,主动亲近她。
不久。佟喃闷闷地说道。
她方寸大乱,她是个自作聪明的逃兵。
宋音池病好差不多之后,两人便打算回平芜市。
佟喃已经迫不及待对上杨征鸣那张臭脸了。
回去的飞机下午一点降落。
清晨的时候天空还有薄雾,在上面时看地面,像是把柔软灰白的云朵踩在脚底,整个城市被高糊的滤镜蒙住了。
但老话十雾九晴说的不错,等下了飞机,迎面而来的风又热又干燥。
阳光正好,佟喃和宋音池一出机场,就见到了等在出口的蒋安庆。
他同两人招了招手,招呼道:这顿接风宴肯定要我请!
佟喃弯身坐上车后座,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蒋抠门,你哪有那么好心,说吧,这回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佟喃和蒋安庆的交流已经不避讳宋音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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