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之:……
两人头都仰酸了也看不见顶。
“来吧。”
秦郁之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不只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还是阙安脑子出问题了:
“你让我爬这棵?”
阙安作为秦郁之的指导老师,对待学生十分有耐心:“看着吓人,但你开始爬就知道了,很简单,你小腿用力,夹紧树干就不会滑下来,抓紧那根小树干,然后使劲往上一拽,对,就那根你看见了吗,你快看——”
秦郁之陷入了回忆。
他在努力回想自己昨天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脑抽答应阙安在大冷天出来,进行这种高难度的无意义户外活动。
一时冲动。
半晌他叹了口气,把手揣到兜里,看了看巍峨的树,最后垂下双眸,轻轻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他是真的不可能爬上去,不说有没有力气,身体条件也不允许。
“医生嘱咐过,不能做危险性太大的运动。”他转头,随意瞟了眼旁边矮一截的小树丛,淡淡开口,“随便换一棵吧。”
一见人迈开步子,阙安立马伸出手扯住他手腕,难以置信道:“这还危险?”
他沉吟片刻,仿佛下定决心般开口:
“算了。”
秦郁之:?
他心脏习惯性又使劲扑通一跳。
只见阙安脱掉外套,露出小臂,双手往上一撑——
少年的动作干净利落,像是能飞起来,姿态从容不迫又嚣张不羁。
像是会飞。
秦郁之略微有些出神。
他想起之前初中的时候,同学过生日那次。
大家相约说是去野炊,结果改成了去玩蹦极,他刚转学到班上,和大家都不太熟,临时改计划的事儿传来传去,去的人全都知道了,唯独剩他一个没人通知。
结果到了蹦极的高台上,大家怀揣着各式各样的情绪,激动,害怕,心跳升速,一个接一个站上临崖的高台,叽叽喳喳进入体检登记处,一群人围着专业讲解员仔细听动作要领。
他站在栏杆处,静静看着远处一个飞跃的人影,尖叫声穿破云层,到达他的耳膜。
工作人员走过来,礼貌的提醒他:“小朋友,这里不能站人,很危险。”
秦郁之出神的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坐回了安全塔台。
等大家玩完,太阳已经下山了,临近傍晚,大家玩了一天已经精疲力尽。
后来怎么结束的秦郁之已经忘了,他就记得有几个同学一直给他道歉,带着一种半遮半掩的愧疚和同情,说他们确实不清楚,对不起,没安排好。
秦郁之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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