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飞起来了。
秦郁之心脏微颤,如是想。
他此刻站在这棵树最高处,也是这片林子的最高处,往下望。
绵延的城堡建筑和川流车辆的小路,在他脚下铺展开。
风从高空穿过他,绕过这个林子。
“这才叫风景,知道吗?”
阙安双手撑地,跳下树,拍了拍手上的土,望着树顶上的人,大声道:
“怎么样,好看吗?”
“没骗你吧?”
飞鸟从他头顶盘旋而过,扑棱翅膀的声音第一次如此贴近而清晰。
秦郁之垂下双眸。
他突然觉得,那个飞跃而下的蹦极身影,好像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羡慕的。
阙安像是在隔着真空喊话,生怕秦郁之听不见:
“好玩吗?”
秦郁之轻笑,眉眼弯起来,嗯了声:
“嗯。”
阙安这才意识到自己仿佛个智障,于是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跳上了树,不到两分钟就到了最高点,坐到秦郁之身边:
“热死了。”
他身上出了薄汗,扇着衣领,呼的声长喘了口气,看向秦郁之,手上拿着刚才脱掉的外套:
“喏,披上。”
他环绕了秦郁之一圈,给秦郁之披上外套,嘴唇轻轻蹭到他的脖颈,秦郁之下意识往后。
“别动。”
他收回手,留恋的吸了吸鼻子:“你好香。”
秦郁之好像很少用香,但身上自带了一种木质香,特别像丛林里的露水味,闻起来格外好闻。
这宛如浪.荡少爷调.戏妇女的话风。
秦郁之无奈道:“狗鼻子。”
阙安拧眉:“你骂我?”
秦郁之挑眉:“夸你。”
阙安:“……”
算了,狗就狗吧。
两人在树顶上坐了两个小时,天色已经微微擦黑,秦郁之不舍的收回眼,对阙安开口道:
“回吧。”
阙安站起身,点头:“行,那你先等着,我先下去,你跳下来,我在下面接住你。”
秦郁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确定接得住?
阙安已经攀住了树,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做了决定:
“你负责跳就行,别的都不用管。”
“相信我。”
“能送你上来,就能原封不动送你下去。”
秦郁之心中一动,微微颔首:
“好。”
他信。
阙安一跃,落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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