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儿子和他这个男人搅和在一起,不狠狠教训他一顿已经是好的。
“李明辙、彭滔他们几个还天天厚着脸皮跟我在爸妈屁股后面喊干爸干妈呢,”江洐野满脸写着嫌弃,“你比他们好多了。”
难得得到一次江洐野的夸奖,郁初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真的吗?”
江洐野看着远方,点点头。
“那咱们就是干兄弟?”郁初没当真,只是配合地说:“可我比你大。”
差点忘了这茬,江洐野立刻拒绝:“那还是算了。”让他叫郁初哥绝不可能。
他干脆起身去车后备箱里拎出几瓶酒,挑挑眉:“喝点?”
郁初爽快地接过来:“好。”这会儿喝点倒是可以暖暖身子。
在这两人愉快干杯的此刻,徐望轩那头却并不好受。
郑达剑在江洐野走了之后,便立刻去找徐望轩算账。
他要是早知道养的这么个玩意会耽误自己赚大钱,那他绝对不会收下。
郑达剑狠狠甩了徐望轩一个巴掌,对方那张被无数少女痴迷的脸上出现了鲜明的巴掌印,下手重到他口腔里都有浓浓的血腥味。
徐望轩完全是在状况外,不知道自己的金主为何会大发雷霆。
“郑总,你死也该让我死的明白,我是做错了什么惹到您了?”
“你是没得罪我,可你得罪了江洐野!”郑达剑气不打一处来。
徐望轩不解:“江洐野?我根本不认识这号人。”
郑达剑怒骂:“蠢货!”得罪人而不自知,蠢上加蠢。
徐望轩被骂得脸色通红,然而压根不敢还嘴,突然灵光一现,喃喃自语:“姓江的......是郁初那位......”
郑达剑刻薄道:“想起来了?”
“他、他是什么来头?”
郑达剑讥笑一声:“整个景城,能令人望而生畏的,你还找得出第二个吗?”
“可、可我记得他和启明星辰的李明辙关系很好,李明辙还得喊您一声郑叔,江洐野那么年轻,怎么着您也是他的长辈啊......”徐望轩还抱有那么点希望,试图挣扎。
“呵!他跟李明辙可不一样。”
尽管李家和江家交好,可李家的产业、资产、地位、人脉远远比不上后者。而江洐野和李明辙的性格更是天差地别。李明辙是见人三分笑,只要没有交恶过,他都能客客气气跟你打招呼。而江洐野......
郑达剑这辈子都不会忘,当年他曾有一个难得的机会,与其他企业老总一起受邀去江家喝茶,说是喝茶,聊得高兴了,一单生意也就成了,即便做不成生意,探听到一些内幕消息、拓宽一下人脉圈也是赚大发了。
他看见了院子里养的狗,和旁边一老总随便吐槽了一句“江家怎么会养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土狗”,正好被江洐野听见,这个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立刻沉着脸要把他赶出去。
江董和江太太是客气的体面人,出声劝解了几句,奈何江洐野压根不听,再加上他自小被他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宠坏,是说一不二的小霸王,铁了心不把人赶出去不罢休。
郑达剑还记得当时的狼狈。
徐望轩绝望地瘫坐在地板上,静静抓住郑达剑的裤腰带,涕泗横流:“郑总,您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只是不小心得罪了江洐野的人,我不是故意的!其他的我不知情!如果他们存心整我,我肯定混不下去了!您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才有今天的一切,我不能失去啊!!!”
“帮你?帮个屁!老子的地都自身难保!”郑达剑又用力踹了徐望轩一脚:“给老子去向江总道歉!你就是跪下磕头也得给我把人哄开心了!”
与这边的暴力、咒骂、讨饶所天差地别的,是沙滩上平静安宁。
江洐野不知道提起家里的事郁初是否会难过,但他的心却已经被紧紧揪着,只是不太明白这种心情叫心疼。但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很稀奇的念头,他想让眼前这个人开心。
跟郑达剑见了一面,他倒是猛地记起十来年前的小插曲。
“他来我家,竟然敢骂我的狗丑!我看他才是狗眼不识泰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他赶出去了!”
“没人拦着你啊?”
“有啊!我爸我妈拦着,说让我对客人别这么没礼貌。我才不管。”
郁初想象了一下当初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那他也太丢脸了。”
江洐野把人逗开心的目的达到了,很臭屁地接话:“当然。”
郁初收敛笑意:“看来不可以得罪你,被你讨厌的话,下场一定会很惨。”
江洐野也收起笑,很认真地对他说:“只要你不触犯我的底线。”他早就发现自己对郁初特别宽容,但也没什么不好的,索性就此继续放纵下去。
“嗯,你的底线是什么?”郁初故作轻松,跟他开玩笑道:“我一定注意。”
“遵纪守法你做得到吧?”
还挺三好青年,郁初憋着笑点点头。
“还有,不要骗我。”
听到这,郁初笑不出来。
“就两点,很简单吧?”
郁初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我尽量呐。”
江洐野睨了他一样:“就这么简单的两点,还要尽量?”
郁初低下头,看手表转移话题:“太阳快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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