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和川擦了擦被咬破皮的嘴角,皱眉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带把他带到这里来?”
季云洲也擦了擦嘴唇,忿忿地瞪着解和川,“就很惨啊,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收留他一段时间怎么 了?难道看他流落街头你就会很开心?”
季云洲本以为解和川还是会有同情心,谁料他直直的点头说:“是,会开心。”
“你这人怎么这样? ”季云洲用力地推开解和川,与解和川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解和川眸色冷了下来,“我这就把他丢出去,让他从哪来的回哪去。”
季云洲又赶紧抱住他,往地上一坐双臂圈住他大腿,“我承认这事是我做的太草率了,但是这大晚上的 把人家赶出去,不太好吧,明、明天再说吧。”
季云洲两边都难堪,一边是对安齐曾经所作所为耿耿于怀的自己的爱人,一边是受自己邀请而来的落难 者,不论他向着谁都不太合适。
解和川垂眸注视着季云洲,季云洲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勾起两侧的嘴角甜甜地笑着,“求求你啦,不 要为难我了。”季云洲蹭了蹭他的腿,脸上的肉软乎乎的擦着衣服。
解和川扛不住季云洲的卖萌,偏过头叹了口气,无奈的妥协了,“明天我再把他丢出去。”
“好哦,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季云洲被他抓住手臂从地上捞了起来。
解和川目送季云洲抱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然后拿起他的手机给林温文打了通电话。
“在我这,”解和川说。
林温文在那头撸猫撸狗,惬意万分,“什么东西在你这?”
“安齐。”
林温文一口气没提上来,把怀里的小白给丢到了天上,猫猫惨叫了声,然后平稳的砸在林温文的胸口, 把他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气又给砸了下去。
林温文拍着胸口,把怀里碍眼的猫咪推到了一边,“咳咳咳......谁?不可能,安齐和我说出门有事,晚
点回来,还让我等他呢。”
“地址等会发你,赶紧把他接走,看着烦。”不等林温文说话,解和川就把电话挂了。
解和川回到客厅,与安齐横眉冷对,两人的目光对视着,谁也不肯挪开,默默地表示着:谁先怂谁孙 子。
林温文收到了地址,看了眼自家的傻狗和蠢猫,无奈地叹口气,“走吧走吧,找你们爹去。”
林温文觉得自己都可以报名爸爸去哪了这档节目,反正不是在找安齐就是在去找安齐的路上,安齐就是 他爸爸,找到了还要费尽力气哄回家。
“季太太,来陪我睡觉。”季云洲拉开门卧室门,冲客厅大声一吼。
解和川挑衅地勾起唇角,小声地说:“再见,我去陪他上床了。”
安齐保持着僵硬却礼貌的微笑,“好,再见。”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解和川突然睁开眼睛,双目清明,似乎他等这一刻很久了。
解和川边开门边冷着嗓子说:“来这么晚?赶紧把人接走吧。”
“小川啊,你在说什么?”
解和川愣了下,立马改口说:“没什么,张婆婆怎么了?”
“茵茵脚不是受伤了吗?想着你们有空能不能送她上学。”
张茵茵拄着拐杖在楼下一蹦一跳,大嚷着:“奶奶不用!我可以自己去学校! ”说着,往前一蹦,摔了 个狗啃泥。
“好,正好我......”解和川突然改口,如果是他送张茵茵去上学,家里就只剩下季云洲和安齐,不行不可
以,“我让季云洲送吧。”
“哎好,那麻烦你们了。”张婆婆脸上的褶皱笑的叠在一起,转身向楼下走去。
季云洲还在床上画大字,莫名其妙被解和川捞了起来,穿好衣服,拽着手推出了家门口。
“怎、怎么了? ”季云洲拘谨地站着,心里万分忐忑,想着不会是因为我没问他的意见擅自把安齐带回 了家,所以要把我赶走吧?
“哥哥!上学要迟到啦!”张茵茵在院子门口蹦来蹦去,外套的帽子随着她的蹦跳而一上一下,像兔子 耳朵。
季云洲睡眼惺忪地被迫踏上上学的路,他看了眼手机也才七点钟,秋日清晨吹来的风,就像是来自北极 最纯粹的冷风,挂在脸上如冰刀子般。解和川抱着张茵茵走在前面,他就藏在解和川的身后。
张茵茵突然把脸埋在了解和川的胸口,再次抬起头时,冲季云洲笑得开心。她的两颊和鼻尖都被冷风吹 得红彤彤的,说像个苹果,也不为过,又白又红。
季云洲伸出手捂在张茵茵的脸蛋上,本来他是想用自己的双手护着小朋友娇嫩的脸蛋,结果没成想张茵 茵脸蛋充满小孩子的朝气,暖呼呼的,反倒成了季云洲的暖手宝。
“下次不准再脱鞋子走路了。”季云洲揉了揉张茵茵的脸蛋。
张茵茵稚气地问:“为什么?”
季云洲认真地回答她:“因为会受伤。”
“如果叔叔抱着我就不会受伤了。”
正当气氛向着和睦的家庭剧走去时,解和川开了嗓,一记重锤打破了温馨氛围。他冷冷地说:“不要, 等你脚好了我就不会再抱你。”
季云洲满头问号,张茵茵还是个孩子啊!!解和川你也太冷血了吧!
张茵茵没有介意解和川的回答,反倒是笑着说:“我知道,叔叔是想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