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这么做,心里再多的烦心事也没有了。
“难怪你这么急冲冲找我。”屈眳笑了笑。
半夏看他脸颊边落下来一缕头发,伸手就给他捞上去,“不然我这么跑过来,是专门和你做那事的么?”
说完,她自己愣住,都由不得脸上一红。
屈眳盯着她坏笑,半夏恼了,伸手在他头顶上轻拍一下,“不许笑!”
“为何?”
“因为……”半夏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她通红了脸,“反正就是不许笑!”
原本是过来劝他的,结果稀里糊涂的被他美色所迷,也就算了,还一同压在书案乱来。以后屈眳还能好好用那张漆案吗?
屈眳笑了,他笑的挺畅快,伸手把她拉来,让她坐在他怀里,“父亲不答应。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本来就是。”半夏被他两只手圈在怀里,转身过来,指头戳着他,“左尹是甚么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轻易松口?”
“你呀,想的太简单了。”半夏说着,反手抱住他的脖子,见着屈眳的脸,觉得还是要好好的安抚他,在他面庞上亲了一下。
“我还是怕你虚耗青春。毕竟女子最好的时日也只有那么长,若是都拿来等我了,那对你也太不好。”屈眳脸颊微微扬起,轻轻蹭着她的掌心。
半夏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她嘴角忍不住上扬,“好了,我知道了。”
屈眳享受够她的抚弄之后,一头埋入她的怀中。半夏熟门熟路的将他抱住,“那我也非你不嫁?”
话是带笑说的,但仔细听来,没有半点说笑的样子。
屈眳呼吸一顿,他两条手臂紧紧抱过来,把她的腰紧紧抱住,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半夏在宫邸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屈襄,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屈襄留半夏下来用了一顿晏食。
只是用膳之中,他状若无意提起想要给屈眳娶妻。
半夏露出些许惊讶,看了屈眳一眼,屈眳也看她一眼,飞快的带着些许俏皮眨眼。
“那的确是好事。”半夏笑道。
她这反应和屈襄意料之中的相差太远,女子听到心爱男子将要娶妻,而且所娶之人不是自己,几乎都是阴郁不已,甚至不少人郁郁而终。
她倒是不像自己原先想的那样。
晏食用完,半夏就趁着夜禁没有开始,匆匆回去了。
屈眳想要亲自送她,却被屈襄用眼神制止住。因为有屈襄阻拦,屈眳和半夏之间,眼神反而越发的柔情款款。
半夏对屈襄微微屈膝,而后盈盈秋波往屈眳送去。
她原本就能很好的拿捏住自己的眼神,柔情爱慕,却又不失端庄。压制着的风情,比全数展露出来的,更加勾人。
她盈盈而去,屈眳一直到完全看不到她的背影了,才收回目光,他回首一看,见着屈襄也盯着半夏离去的方向。
他顿时沉默下来。
父子两人比较之前多了许多生分,屈襄离开之后,家老过来叨叨絮絮的和屈眳说话,“少主好久都没有回来了,主君其实也很挂念少主,只是主君的脾气,少主又不是不知道。”
屈眳站在那里没动,他想起以前的巴姬,他看向家老,“父亲看上去似乎有些寂寞。”
“当然,主君年纪大了,少主也该多多回来才是。”说着,家老看看左右,“最近主君对小君子很是疼爱,经常抱在膝上。少主这……”
家老不忍心看着自己看大的少主,最后竟然输给一个幼儿。
屈眳听后,笑了笑,看着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两手拢袖,笑了两声,回头去了。
家老那些话,他也只是听听,父亲喜欢幼弟,那就让他去喜欢。他早就过了弄些小儿娇态讨父亲喜欢的年纪。
反正父亲还不算是老的特别厉害,总归还会有别的儿子。
他何必着急?
屈眳看了一眼浓黑的夜色,笑了笑。
屈襄的确在给屈眳选妻了,郑姬齐姜身份足够,但是离得太远,远嫁过来的新妇是压不住夫婿的,也根本管不住。自己都如无根之萍,又怎能去管夫婿。
最好还是在郢都内选一家。妻族就在郢都内,屈眳就算是想要无视正妻胡来,也要斟酌一二。
谁知屈襄还没给屈眳选出一个正妻,他自己反而惹得了风流债。
屈眳拢袖看着年岁比自己还小的少女,抬起袖子站在庭院里哭哭啼啼。少女半长的身量,头上还梳着未嫁的发髻,只是发髻上崭新的玉笄,还表明她才成人不久。
屈眳站在木廊下,听着少女如同夜莺一样的啼哭,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家臣,家臣满脸尴尬,却还不得不解释,“主君有一次去许大夫家饮酒,饮酒多了之后召人伺候,谁知……是许大夫之女。”
男欢女爱,如同饮水用食,再也正常不过。只不过一般都是露水情缘,一夜之后,男女就各自散去。像这般找上门来的,实在罕见。
儿子听父亲的风流韵事,未免太过尴尬,屈眳也只是听家臣说了那么一句,就再也没有让家臣说下去了。
许姜站在那里,两眼红彤彤的。屈眳也不好上前,不过不管是何人过去劝说,许姜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已经及笄,可是还满脸的稚气未脱。
“主君还没有回来,女子先回去,等到主君回来,再做商议?”有个家臣硬着头皮上去劝说许姜回去。
许姜一来便是站在门口,这宫邸们门前来往的都是卿大夫之家,一下就被人看了去,一众人慌慌忙忙把她请进来,生怕她再做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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