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缠绵而凶狠,缠住她的舌尖,不停的厮缠。
不知何时,半夏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起来,直接进了内室。她被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他便又覆身上来。
年轻男人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是最好的美酒。半夏晕晕沉沉,他直接缠绕上来,不给她半点清醒的机会。
耳鬓厮磨,他气势汹汹,绝不放她再有半点脱逃的机会。
半夏手臂攀住他的臂膀,怔怔的看他,屈眳直接俯首下来。她从口里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雨势强强弱弱不停的转换。
夜色逐渐浓厚,两个侍女捧着灯进去,瞧见地上丢满的衣物,和里面吱呀的声响。暧昧的轻笑。为了不吵到内室里的人,两人把豆灯点燃之后,蹑手蹑脚退下。
屈眳嘴里发出一声近乎野兽的低吼。而后支撑自己身体的手臂一软,整个人都倒了下来,重重压在身下女子的身上。
半夏目光迷蒙,屈眳初尝滋味,浑身上下的力气全部都花费在她身上。
过了好半会,他稍稍恢复了些,才从她身上起来,只是手还不太老实。
半夏拉过身上的被子,她腰酸腿软,此刻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了你。”半夏哑着嗓子道。
屈眳躺在一旁,他身上湿透了的衣服早就脱了丢了下去,残余的水渍,也被新鲜汗水所替代。
他脑袋挪过来,轻轻的压在她的胸口,他的脸颊蹭蹭透软而温热的肌肤。
“我要去出征了。”屈眳突然道。
半夏啊了一下,她强撑抬起上身,只看到他头顶上的发髻,“要出征了?”
拼死缠绵,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得知他要出征的消息。她把胸口上的脑袋推开,“怎么回事?和我说清楚!”
她此刻撑不起太大的声响,丝丝绕绕,和她现在堆积在眼角眉梢的妩媚风情相比,格外娇弱。
“嗯。”屈眳应了一声,“不过没事,天凉的时候,我就能回来了。”
出征对屈眳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他以前也经常看到父亲屈襄时常出征。
“所以你就赶回来,先把我吃到肚子里?”半夏抬手,一手就掐住了他的下巴。她没多少力气了,再费尽力气,也不过是在他的下巴上给掐一道月牙来,别说痛了,连破皮见血都没有。
半夏抬腿要踢他,结果腿根发酸,抬起来,还没踹到他,就自己偃旗息鼓的躺了回去。
年轻的男人,在这上面如同一头永远不知饕足的饿狼。这都是两人的第一次,他一鼓作气折腾了好几次。她的体力也算是不错,但是此刻浑身上下和散了架一样的疼。
屈眳看见她眼里的疼楚,他伸手过来,给她揉腰。他那双手拿惯了剑戟,贴在她身上的时候,那只手上和方才激情里的时候一样,隐隐发抖。
“我不是。”屈眳听不懂她的话,但是里头的愤懑之情多少还是领会到了。
“我想这么做很久了。”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耳朵边。
屈眳还是没有和楚王比试一事告诉她,他贴在她胸口上。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除去雨声之外,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过了好会,屈眳起来,抓起地上的中单起来,倒了一杯水,扶着她起来喝水。
“你要去哪里?”半夏靠在他的胸膛上,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之后,轻声问。
“应该是宋国,宋国杀了楚国行人,国君大怒,要拿宋国问罪。”
屈眳说着,见她已经喝了水,放下手中的漆杯,伸手给她擦拭一下唇角,“其实宋国也不远,就是看这次宋国能撑多久而已。要是快的话,没有两三月我就回来了。”
“这次国君不带我去?”半夏问。
屈眳摇头,“国君没有说让你一同前往。”
“何况一开始国君也不会立刻亲自过去,会让其他卿大夫先打头阵。”屈眳说着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柔软丝滑的长发在掌心里揉开。
“何况去了又有甚么好的,你也去过,那里全都是男子,你一个女子也不方便。”屈眳扶住她的肩头,轻声细语的说着她在里头的各种不便之处。
“好好在郢都等我。”屈眳低头下来,唇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半夏忍不住笑,她靠在他的肩头上,抬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掐了掐,留下一个浅浅的指甲印。
屈眳留宿在外,没有回到宫邸。他并没有在渚宫,若是在渚宫留宿过夜,一般会派人过来提前和屈襄告知。
屈襄并不管束长子,对于长子,屈襄管束的并不十分严格,更加不会和妇人一样,时刻盯着长子的去处。
屈襄知道之后并不多问,只是知道儿子到时候会回来,也就行了。
他逗弄了几下怀里幼子,幼子抬头,柔柔软软的叫了一声父亲。
“夫主。”廖姬坐在一旁看着,见着孩子被屈襄抱在怀里,笑的格外小心。屈襄的性情向来严苛,他喜欢幼子没错,但他喜欢的只是幼子,对于幼子的生母,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宽容。
她触怒苏己,哪怕生育了幼子,也依然被罚,没有一丝一毫的被厚待。
“天色已晚了。”廖姬小心的提醒。
现在夜色已经晚了,屈襄怀里的孩子,也开始脑袋一啄一啄的,看着是困得厉害了。屈襄低头看了一眼,“困了?”
孩子眼睛都已经快要睁不开,听到屈襄这么一问,又迷糊着强撑坐起来,“父亲,臣没有。”
屈襄看幼子强撑,忍不住笑了,令乳母过来带着孩子下去就寝。
孩子体力弱,还没到深夜,就已经困得不行。廖姬看着乳母把儿子抱走之后,“夫主看起来,似乎有心事。容婢子猜一猜,可否是和苏己有关?”
屈襄眼角余风扫过廖姬,廖姬被他目光扫到,心头一紧,“婢子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和苏己见面,希望苏己能原谅婢子以前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