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天。”迟也顿了一下,“不是,先不说这个……”
“bridge这么大一媒体,他好歹是主编,怎么这么不要脸呐!”
迟也眨了眨眼,没懂小可为什么这么生气。
小可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化妆老师在这儿,她也不好说得太多。尤其怕提到蒋以容的时候,一个说不好,迟也直接跟她翻脸。两人在这儿鬼鬼祟祟的,阿芝也看着,化妆老师也看着,都有点儿尴尬。
“你别生气。”迟也先跟她认错,“我错了还不行嘛……”
小可:“……”
“你帮我跟她好好说吧。她刚从老家来,这些事情,她可能接受不了。”
阿芝隐隐感觉出来他们是在说自己,站起身来,从化妆间出去了。
迟也看着她的背影,脸皱成一团,发出了一声类似狗被人踩到尾巴,又不敢咬人的声音。他伸出手,又去拉小可衣角:“小可姐姐……求求你了……我妈会杀了我的……”
小可不耐烦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知道了。你赶紧化妆!”
话说完,她也出去了。
迟也万念俱灰地坐在化妆椅上,对上了化妆老师一脸“你们明星真会玩”的眼神,不由尴尬地笑了笑,咳了一声,“痘……能遮住吗?”
“能遮住。”化妆老师挤了一泵粉底液在手背上,拿刷子蘸了蘸,意味深长道,“什么都能遮住。”
迟也:“……”
真他妈的。
阿芝一直没再出现,小可也没跟着。迟也录节目的时候,给他递东西传话的成了大林哥。预选赛的录制现场跟昨天独幕戏的封闭式小剧场不一样,是一个大棚,录制过程也特别长。二十个学员,一个个上来单独演,有的是独白,有的是和跟节目组搭了助演再现经典片段。每一次一个人演完,导师们还得点评,跟学员互动,后面工作人员就在飞快地换舞台布景。有时候看看后面布景没布完,还得现场出题,让学员即兴表演什么的。
录到第七还是第八个学员的时候,迟也就感觉自己已经麻了。等到节目组总算发出讯号,可以休息十分钟的时候,导师席上已经哀声一片。
“哎哟我的老腰……”关明第一个趴到了桌上,不无艳羡地看着迟也仍旧挺直的身躯,“年轻就是不一样啊。”
迟也苦笑了一声,没说话。他已经说不动了。节目组着意给了他很多镜头,旁边人也老给他递话,每个学员演完都要问他的想法。迟也昨天演独幕戏就用了真嗓,今天再这么连轴转说话,嗓子里火烧火燎,快开不了口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大林哥尽忠职守地站在一边,魁梧伟岸,就是太瞎,也不知道给他拿杯水。
一个保温杯突然伸到他面前,迟也一怔,抬头看见了阿芝。
“给你泡了胖大海。”阿芝还有点儿不自在,把保温杯又给他递了递。
迟也接过来,跟喝杨枝甘露似的,抬头冲阿芝傻笑。化妆老师跑上来,给迟也补妆——主要还是遮他那颗痘。
“小迟啊,昨天我就想跟你说了,不要一直用真嗓。”靳敏敏凑过来,小声跟迟也说话,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腹部,“发声的时候用这儿发力。”
迟也睁大了眼睛,也学着她的样子,一手搭在自己的腹部。他没有多少舞台经验,从来没人教过他这些。靳敏敏指导着他发了几个音,眉眼都笑得弯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慢慢教你。”
迟也连连点头,很乖巧的样子,“谢谢靳老师。”
“各位老师准备就位了啊!”
阿芝和化妆老师都赶紧跑出了镜头外,众人都各自理了理衣服,清了清嗓子,重新挺直了腰板。
灯光聚拢到了台前,孟轻雪缓步走上了舞台。
“各位导师好,我是孟轻雪。”她朝着导师席鞠了一躬。“今天我带来的是独白,《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晚一点发,要现写。
无纲裸奔的我捂着屁股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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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所以我爱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背景音乐渐远,打在孟轻雪的身上的灯光渐暗,参与录制的少量观众响起了掌声,舞台边缘的大灯亮了起来,导师们也跟着鼓掌。孟轻雪站起来,把刚刚盈在眼眶里的泪水擦了—下,露出—个笑容,又朝导师席鞠了—躬,“谢谢导师。”
迟也没什么感情地伸手拍了两下,看见孟轻雪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直往台下瞟。但是从他的视线看不到那个位置。
出乎他意料的是,孟轻雪这段独白其实很不错。
《—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非常经典的外国剧目,传到中国的时候被不断地改编和中国化,但依然是在讲—个女人卑微的爱情。她无望地仰慕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耗尽了—生去等他片刻的垂怜,到了最后,甚至那个男人都没有记住她的名字,她的长相,只把她当做了欢场上寻常卖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