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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远坐在旁边,目光止不住地往女眷桌子那边瞟。白景澜看见,默不作声地垂下眸,眼里闪过不悦。
乔迁宴顺利结束。
从村子里赶过来都要一个多时辰,是以村里人也走得早,眼看着吃得差不多了,就都起身告辞。
最后,也就只剩下连家父子和李云宁他们。
白沙领着几个丫鬟收拾有些狼藉的院子,白景澜带着连县令和连城远去见了白母。
一听说来的是县令,白母就要跪下磕头:“大人能来……”
连县令忙去扶,笑道:“老夫人千万不要这般客气,能结交白公子和李姑娘,才是我的幸事!”
“李姑娘。”连城远向李云宁拱手行礼,“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听父亲说你这几日也去了县衙,怎么也没去看看我……我母亲。”
李云宁淡笑道:“我不好去打扰夫人,去县衙也是为了公事。公子身体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多谢李姑娘挂念。”连城远美滋滋地说。
白景澜黑着脸,默不作声地站在连城远身边,不动声色地隔开了两人。
连县令轻咳两声,笑说:“现在好了,安定下来了。白公子也该捡起自己的学业继续了,不能再荒废下去了。”
“对啊,我也是这么说的。”一说起白景澜的事情,李云宁的笑容都灿烂了许多,“不过我们刚搬到城里来,也不知道哪家私塾或者老师好,大人,您有没有什么熟人,认识的啊?”
“还没有确定?”连县令转头看白景澜,见他眸光清冽坚定,神情自然温和,长得也是俊逸少见,颀长的身材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白景澜温笑道:“还没有,我想着等家里安定些再考虑那些,也可以趁机打听一下那位先生更好。”
“你这个孩子!”白母忙道,语气带了几分责备,“向来只有老师挑学生的,又哪里有学生挑老师的?”
她怕白景澜这话太过自大自以为是,惹了连县令不开心,一边说一边给白景澜使眼色。
白景澜却是淡定的道:“母亲,虽说没有学生挑老师的,但我毕竟不是刚识字的小儿,这么多年看书,也摸索出来自己的一套法子。要是老师教得和我的相左,那岂不是事倍功半?”
白母一愣,她哪里懂得这些,转头去看李云宁。
“伯母,景澜哥哥说得对,要是小孩子刚开始学习识字,那自然没有挑拣先生的道理。”李云宁笑道,“就像是种花儿一样,不同的花儿要用不同的法子养着,不然就养死了。”
这话白母就明白了,点点头不再说话。
连县令暗暗点头,真是越看越觉得白景澜这个人将来不一般,只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这个人不是个能安分的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的!
将来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现在,倒是可以伸手帮上一二,举手之劳结个善缘,说不定在未来哪一日就能有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哪?
脑中闪过这许多的念头,连县令便问:“那你们可看好哪位老师了?我可以为你们出些主意。”
连县令在这边这么两年,地位又高,认识的人自然比他们要多多了。
白景澜缓缓摇头:“这两天还在处理家里的事情,没来及的去打听询问。”
“连大人,有没有你觉得比较好的老师?”李云宁问连县令,“连大人这么厉害,肯定能看出来景澜哥哥适合做哪位老师的学生吧?”
闻言,连县令还真的认真地想起来。
“爹,要不让白公子和我一起去沈先生那里吧。”连城远突然道。
李云宁问:“这沈先生是什么人?连公子也在他那里读书学习吗 ?”
看李云宁终于和自己说话了,连城远双眼蓦然一亮,忙道:“沈先生曾经考中过进士,现在在府城那边的一处私塾教书。我前年拜在沈先生名下,沈先生学识渊博,见识独到,让我受益不少。”
听起来不错就!
李云宁又问:“既然是进士,怎么会来这里教书?”
“沈先生淡泊名利,对官场之事并不热衷。”连城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笑说,“先生平日里常说带着酒壶看遍天下景才是 人生最可乐之事。”
白景澜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他并不想和这个连城远多牵扯。
不等他说话,连大人便也道:“我也觉得是不错,沈先生有着文人的骨气,同时又有着武将的谋略。你们不知道,这位沈先生,还曾经上阵杀过敌那。”
听到这里,李云宁就已经同意了一半儿,看向白景澜:“景澜哥哥,你觉得那?”
白景澜微微一顿:“既然连大人这么说,想来那位沈先生是再好不过的了,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收下我这个学生了。”
连城远忙道:“这个白兄不用担心,我去和沈先生提一提。像是白兄这么丰神俊逸的人,先生肯定是一看就同意了!”
李云宁掩嘴轻笑。
白景澜的嘴角微微抽动,
', ' ')('说得好像他就是靠着一张脸才让人收下的,不过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多谢连公子了。”
连城远忙道:“白兄不必客气。”
两人以后要在一位先生门下读书,时时见面,他就能了解自己的品性,知道自己是真心的!
一定要好好地讨好未来的大舅哥!
连城远心中暗道。
连县令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微微摇头,真是不成体统!
不过想到儿子的年纪,罢了,也是时候了。
略坐了坐,连县令就离开了,李云宁和白景澜两人送了连县令出门。连县令今天真是给足了面子,竟然到他们家参加乔迁宴甚至坐了怎么久。
一般人家举办宴会,像这种父母官也顶多就是过去坐一坐,不等宴会散了就走了,不然整日里的邀请都够他们受的了!
看着两人上了软轿,李云宁还与白景澜说:“连县令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抬举我们了?”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而是连县令这么客气,客气的她都有些不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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