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战娱乐圈/金毛饲养手册作者:惊川
第28节
“感谢百花盛典把这座奖杯颁给我，我回去后会每天都抱着睡觉的。”
“最后，感谢所有喜爱我的观众，你们才是我最大的动力和造就者。”
与往届相比非常不平凡的百花盛典，在温庭最后充满感激的鞠躬里结束。
收看直播的观众们长久的沉默。黄静薇简单又不凡的几句话，把特殊成就奖的奖杯添了好几个光环，各个都是金光璀璨能闪瞎人狗眼还忍不住顶礼膜拜的那种。温庭拿这个奖，理智点的观众都知道有点不搭调，好像特意给温庭捧上去似的。可仔细想想，温庭除了年纪轻了点，单从成就和品行来讲，还真没辜负这些光环，毕竟他本人就已经全身冒光了。
再加上温庭听见得奖的时候突然的发呆和最后的感言，一切表情语言动作都真实又赤诚，简单的几句话，意外的感人肺腑，大半的人都不能忘了屏幕最后他折成90°的脊梁骨。
似乎这个奖项与温庭的贴合度，就在最后的感言里被他完美补到了101分。
从此，看过这届盛典的人都永久的记住了这个年轻又令人无法忽视的男人。
温粉的表达就来的更直接了，从走红毯开始就在舔屏，评论底下充满‘苏苏苏’‘帅帅帅’‘萌萌萌’的声音。等到盛典落幕，温粉盖起来的楼层已经快顶破电脑屏幕冒出来。
男神我永远爱你！！
男神你是实至名归！！
温宝宝不要怕！你是实力与美貌并存的！特殊成就奖就是为你量身订造的！
好想变成奖杯，每天被男神抱着碎。
男神要抱奖杯，那大神肿么办？
大神抱男神，男神抱奖杯，有哪里不对吗？
感觉大神要开始吃醋了。
和奖杯抢男神是不是很可怜？连人都不算。
嗷嗷嗷嗷，画面感太强烈了！想看大神吃醋的傲娇样！
错！大神一定是忠犬属性！吃醋就会撒娇打滚求抱抱！
楼上说的好有道理，我脑洞已经关不上了。
楼层越来越歪了，从一开始对盛典的讨论变成‘按照池大神属性他吃醋状态该如何’的yy。池成勋趴在温庭家沙发上戳屏幕玩，带两个蓝色小亮点眼睛又黑又沉。。
全程观看盛典直播，池成勋一点没有粉丝们亢奋。温庭得奖是必然的，就是奖项出人意料的重了点，那他也受的起。池成勋替他高兴，不过现在心里有点不舒坦。
走红毯的蓝光视频早出来了，没良心的娱记简直是给温庭和钟子苏的小互动拍的分毫毕现，看似没挑没捡无甚出奇的短短接触，粉丝们就萌出一脸血。
cp粉也分大小众，他跟温庭是王道，不过还有别旁门左道存在，就是数量少不成气候，一冒泡就被王道给拍没影。比如温姚、温林，就连叶景都被凑过兄弟cp，可惜死的很惨。
池成勋不爽的是，红毯那段蹦出来不少温钟粉。有个没眼色还特爱逆cp的粉丝说，池大神有点老，温钟在一起更搭，两个人都是青春美少年，更甜更苏更有爱。气的池成勋直接注册个号回了句‘呵呵哒’。
等到盛典开始，特别关照《double》的摄像机给他们那排拍的相当认真，盛典直播过程中一给观众席露脸，出来的就是他们。温庭凑过去和钟子苏说话那段一点不差的被播出来，再被温钟粉放在后援团首页开始无限循环，这支队伍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滚雪球，虽然数量和池温粉比还是差了一大截，不过还是给池成勋气的肝疼。
这群朝三暮四的小妖精！
池成勋‘啪’的给手机扔出去，电话在滑溜溜的地板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他没瞎，温庭二十小时维持同一个表情，他都能知道在哪一秒温庭起了什么情绪变化。隔着屏幕池成勋也能感受到温庭是有多不待见钟子苏，好几次装聋给人当不存在。温庭对钟子苏的悄悄话也不用想，肯定不是温钟粉想的带粉色，绝对是黑灰色彩的。
温庭手腕的疤，池成勋一直没问过，不敢问和不想问都有。过去的事都不重要，就算温庭真是曾经很喜欢钟子苏，喜欢到能不要命的地步，那现在能让温庭这么干的人已经换成他了，他不愿意因为不能改变的过去时和温庭产生隔阂。
可温庭干嘛不搭理钟子苏呢？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虎朝朝的初中生，崩了就一刀两断，不成仇也老死不往来。要是心里真放开了，两个人见到面相视一笑或者浅淡相交才对吧。
不是都说没爱没才没恨么，温庭烦钟子苏，是不是说明钟子苏在他心里还有那么点尾巴根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修文的时候都被自己逗笑，语文笑点太低~==~
☆、吃醋
刚拉开门的时候屋子里一点亮光都没有，温庭还挺意外池成勋居然没来蹲点，跟着就发现不对了。
窗帘拉着，就一点点月光照进来，还没照到玄关。温庭灯还没来得及打开，从客厅‘蹬蹬蹬’跑过来人就一把给他抱个满怀。
温庭没挣扎，满鼻尖都是池成勋的男人味和很熟悉的洗发水味。拉拉他上衣，松垮垮的，“你洗完澡不回去睡觉呢，都说我回来要很晚了。”
给温庭在墙壁上摸索想要开灯的手拉回来放在自己腰上，池成勋郁闷的直哼哼，“说话就说话，你靠他那么近干嘛。”
来了，大豆包被扔进醋坛子了。
鼻子里全是酸味的温庭拍拍他后背顺毛，“这不是怕摄像机给口型照下来么，万一被人发现我在威胁他，那多不好。”两个人贴的太近，温庭好不容易从缝隙里把手塞进去推推他，“明天还要早起，我洗个澡就睡，你也赶紧回去。”
池成勋不松手，缠得越来越紧，他早就猜到温庭没说好话，已经预知的答案让空落落的心被填了一点，可还是冷飕飕的。
温庭有点无奈，他们俩都好多天不见了，好不容易能碰次面就摊上钟子苏这档子事，他也挺无辜的。早晨最晚七点半就得起来，现在都快两点了，洗个澡爬上床就得两点半，睡眠时间也就能有五个小时。
推池成勋的手改成扒拉他肩膀，“你知道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他。别闹了，赶紧回去。”
池成勋受刺激了，温庭手没动两下就被他给抓住，小细腰扣的紧紧的不让人动弹，跟着嘴就贴上去了。
温庭有点愣，以前调戏归调戏，池成勋还真没强迫性的来这么一出过。
温庭不是个善于主动的人，在国的吻纯粹是一时冲动给出去的。两个人挑明关系之后最多也就拉拉手，每次池成勋要靠过来的时候，不是一脸忍耐的憋回去就是他要睡觉了。现在池成勋特别强势的吻上来，温庭才发现，这个从每一处都细致又温柔的照顾他，基本上所有事都让着他的男人，对某些事还保持着不容置疑的立场。
温庭这一愣，池成勋就开始不遗余力的侵占他嘴里每一处土地，企图用前所未有的热情给他烤化。
呼吸顿觉困难的温庭眼睛微微睁大。
玄关这块一点光都没有，除了黑就是黑。视线不好的时候其他感官的灵敏度就尤其的高，浓到化不开的热气从鼻子嘴开始往全身跑。温庭被太过炽烈的吻弄的头晕，可也感觉出来池成勋强势动作里的不安心。他的手腕还被人握的死紧，也不知道是怕他拒绝，还是想给手腕上那道伤口给按平按没。
这道伤口温庭都快给忘了，倒是池成勋还一直记得。
难怪池成勋今天特别的不对劲，原来是又怕了。
好像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公平’两个字。是池成勋先喜欢的温庭，不知疲倦的处处对他好。温庭刚习惯了这种好，知道他心意没几天就又被告白，然后就被更明目张胆的池成勋捧手上护着，直接当成眼珠子来惯着。
似乎和池成勋比起来，温庭一点没表达出喜欢他的情绪。换位思考，温庭要是站在池成勋的立场上，可能早就甩手不干了。
这么一想就有点心软，温庭还能自由活动的另一只手就从他后背滑到肩膀回抱，顺势开始回应起池成勋。
缠在一起的舌尖停顿半秒，跟着是更剧烈的占/有，温庭身上厚重的大衣都抵不住池成勋浑身散发出来的热度。
池成勋快疯了。手底下光按着都能感觉到伤口的凸起，那是他怎么抹都抹不去的，就跟温庭曾经那一段一样。老天知道他有多少谜题要问：这伤口是不是和钟子苏有关系？温庭现在冷心冷情的性格是不是因为受伤太重？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理智的他也不想活了？
一个个问号没完没了的往外跑，按下去之后没到两秒又跳出来。终于等到温庭回来，能大大方方的抱着他搂住他，可脑袋里还往外跳小人，每一个都面目可憎狰狞狂笑，每一个都是钟子苏的脸。
他就是醋，就是不高兴。单单想到温庭和钟子苏呼吸同一小片空气都让他膈应的不得了。现在两个人又有机会碰面了，温庭不待见他，可看钟子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连走红毯都要特意等着一起进去。回心转意了？还是看温庭现在名气大了想重拾旧情，顺便给自己星路找条从各方面来讲都非常令人眼红的捷径？
温庭当初怎么看的上这种人！刚从孤儿院出来就开始忙碌的艺人生活，导致朋友圈太小眼界受限，勉勉强强从队友里挑出个长的还算顺眼的，懵懵懂懂就给当成爱情了？
这不对啊。照温庭性格来讲，这事发生的几率太小了。温庭当初到底是看上钟子苏哪一点了呢？他从哪个方面讲都比钟子苏好多了，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开温庭心塞进去一点印象。
温庭的外套被扯掉了，两个人身体短暂分开又紧紧贴在一起。池成勋不安分的大手上上下下来回摸，就想给温庭从灵魂到身上每个毛孔都剔除掉有关钟子苏的记忆。直到池成勋的手从被拉开的衬衫底下钻进去，一摸到滑溜溜手感好到爆棚的小细腰，池成勋就彻底收不住了。
衬衫到底被人给扯开，抹布一样让池成勋给扔到身后。在他低下头吻上喉结的时候，温庭眼睛微微张开一点缝隙，跟着又合上。两只手绕过池成勋的脖子，紧紧的搂住了。
湿湿软软又滚烫的吻从喉结一路往下，温庭全身都忍不住发颤。一股股的前所未有的悸动从四肢百骸里流出来，又热又涨的充斥所有细胞。温庭咬住嘴唇，咽下嘴里差点跑出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舌尖打了个转，感觉到全身都挂在他身上的温庭缠着自己的胳膊更用力了点，池成勋猛然停下。腰一弯手一伸，直接就给温庭来了个公主抱。
“……你最近是不是长肉了？”比他上次在法国从地上抱起来的重量多了不少。
“……放手。”光着上身也没见体温下去多少，本来还在喘气的温庭神智瞬间清醒，半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他长肉这事怪谁，还不都怪池成勋太能喂，天天盯着他吃饭，盯不着也要打电话催，催的时候还不能挂电话，必须听他吃东西的声音响够十分钟才满意。弄得现在肖恩都懒得在他吃饭的时候出现，他说怕温庭不好意思。
“没事，长肉我也不嫌弃你。我就喜欢你胖乎乎的，都说有肉的人才有福气。”池成勋抱的紧紧的。温庭从皮肤到肉都紧实弹性的不得了，看起来就流畅的线条摸起来更柔滑，就是还显得瘦了点。
池成勋摸黑踩在楼梯上，温庭不敢乱动，怕两个人顺楼体滚下去，头放在他肩窝，“全是自我安慰，我一直瘦也一直有福气，这东西和胖瘦没关系的。”
“当然有关系。”轻手轻脚的给温庭放在床上，一个翻身压上去，还用胳膊肘撑着床，免得把全身重量都压在温庭身上让他难受。嘴唇轻点了下温庭脸颊，“有肉摸着手感好。”
看不清表情也能听出来池成勋低低的笑声里有多少调侃，温庭一把手捏住他腰间软肉嗤笑了声，“是挺好，剁下来能做一盆红烧肉。”
一般人被这么捏早痒痒的不行，池成勋跟没事人似的半点不痒。和在楼下的暴风骤雨不同，捧着温庭的脸，轻轻浅浅的一下下用嘴唇碰。
羽毛刮过一样的感觉一次次落下，两个人鼻息渐渐平稳。
屋子里空气从一开始的滚烫变得温馨又静谧，池成勋动作愈发的慢和柔，温庭也合上眼，有点不愿意打破这一瞬间的美好。
“以后别再见他了。”心里某一处的不安始终都在，池成勋到底还是开了口，逆着身后窗户里的月色，还低下头没让温庭看见他眼睛里的情绪，“我知道你也不想，可真的很难做到不介意。过去的二十几年你的生命里都没有我，以后……不想再有他。”
贴在耳朵边的一腔肺腑全是乞求和小心翼翼，“行吗？”
温庭叹了口气，一下又一下捏他腰上的肉，“《double》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碰见他。大家同在炎国娱乐圈，他也不是以前的小偶像歌手了，听说已经开始进军电影界，以后多多少少总有碰面的时候，我总不能看见他就绕路走，真那样媒体也会闻到点什么。我只能答应你，能避开就避开。”
“干嘛要避开？！”池成勋也知道这些，说刚刚的话纯粹是找个心理安慰，一听见这话就炸毛了，‘刷’一下抬起头盯着温庭，眉毛都快竖起来，“你又没干对不起他的事，避开他干嘛？！”
谁避谁心虚！
温庭眼睛一错不错的停留在池成勋脸上，总算差不多找到他眼睛的位置，有点无奈的问，“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池成勋又不说话了。他不知道是自己占/有欲天生就特别强，还是因为温庭太耀眼，总能在不自觉的时候吸引一大群扑了蛾子让他上火所以才这样。他很想给温庭关起来，二十小时看着抱着摸着不撒手。
可温庭注定不是要依附别人生存的人。他身上全是遮盖不住的星芒，哪怕出现难得一见的锋利也是美的无与伦比。他该站在世界的舞台上让所有人看到，而不是躲在他羽翼之下做个乖顺的小猫，哪怕他这副羽翼大的出乎温庭想象。
池成勋有点泄气，脑袋又垂到温庭耳朵边，这回连脸都扣在软蓬蓬的大枕头里不拿出来。
温庭又想叹气了，两只手从腰上转到他后背上抱住，一条腿支起来，撑着半边身子一扭一翻，他跟池成勋的位置就换了。
有点愣神的池成勋完全没预料到这串动作，眼前一花身子一翻，醒神的时候，温庭就已经坐到他肚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想吃……
吃……
吃……
吃……
☆、卧槽
两只手沿着池成勋强壮有力的胳膊滑下去，有点凉的触感一路下滑反倒起来了一排小火苗，池成勋很没骨气的一抖一热，细密的鸡皮疙瘩就从全身各处都冒了出来。
手指在落到池成勋手心的时候停下改为十指相扣。
小腹里有团火瞬时茁壮再活蹦乱跳，喉咙不自觉一滚，池成勋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们俩谁上谁下都行，可这姿势不对啊！温庭原来好这一口吗？拉着手不让他动弹……
下意识的动动脑袋看四周，旁边除了隆起来的枕头轮廓没别的东西，池成勋松了口气还有点失望。刚才他怎么没给温庭领带带上来呢？
黑灯瞎火的空间里，声音会变得异常清晰。池成勋咽口水的声音让温庭弯下去的腰停住，他本来是想给池成勋来个吻顺顺毛，可是……
床头灯‘啪’的亮了，突如其来的灯光恰好让温庭给池成勋有点纠结的表情看个清楚，温庭反应了一小会才明白，忍不住笑出声，“你说你一天天的都想什么呢？”
有点尴尬的池成勋轻咳两声，这一咳两个人都表情古怪起来。温庭就坐在他肚子偏下一点点的位置，没用多大力气，可池成勋一咳，用点力气的小腹就绷紧了往上弹起点高度再落下去，他就明显感觉到一个很硬的东西。
温庭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他。哪怕就开了一个床头灯，还是特别昏暗的暖黄色灯泡，也给池成勋一张老脸上的血色看的清清楚楚。
温庭不敢动了，有点后悔自己坐的不是地方。现在再动一下，估计池成勋反应更大。
两个人都到这一步了，温庭不是没做过准备，可今天真不是时候。最近能腾出点空档来比老母鸡下蛋还困难，他不想第二天腰酸背疼的面对记者。
可池成勋紧抿的嘴和身下越来越热的东西告诉温庭，他快忍不了了。
这种情况下被温庭含义颇深的眼光盯着，池成勋脸皮再厚也囧的不行，可眼睛还纹丝不动的和温庭对着。他承认他想要，或者是给。只要是温庭，他就恨不得把每块地方都交出去。
两个人想的完全不是一个问题，气氛就有那么01秒的僵持。
温庭很快释然了。
早晚该发生的事没必要拖太久，还能让池成勋安下心。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揉着池成勋两只耳垂，温庭一错不错的看着他眼睛，“你是我男人，那就自信点，别让我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怂包。钟子苏能和你比吗？别老给自己掉价，顺着我也别忘了你是谁。”
池成勋看得清楚，温庭说话的时候表情有多凝重，眼睛就蹭的亮起来。大标签‘我男人’三个字金光闪闪的在眼前飘，被cp刷爆的弹幕一样绵延不绝来回滚。没了掣肘的手臂立马给温庭抱住，满心满眼都是被承认的喜悦。
“遵命！”贴着脸颊使劲‘啵’了一口，池成勋又开始得寸进尺，“我今天不回去了行不行？”
“行。”没等来池成勋又一波攻势，反倒被人从他身上扒拉下去，强制性给他脑袋按在肩膀上。
“那睡吧，睡醒了再洗澡，还免得起早洗漱了。”费劲巴拉的给身子底下的被子拽出来，细致的给两个人身上都盖好，一点缝隙都没留，池成勋又躺回去，刚躺好又起来亲亲温庭额头：“晚安。”
顺手又给床头灯关了。
……
黑暗里的温庭眼睛睁了半天才合上，无声了笑了笑。
温庭是真的累，再加上身旁的热度特别让人安心，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就剩池成勋一个人瞪大了眼睛看天花板。刚才他都要爆炸了，温庭的表情和动作也告诉他准备好了，他费了好大劲才忍着没扑上去这样那样。
最近的温庭事情太多，他任何时间打电话都能听见吵吵嚷嚷的背景音。大好机会也比不上温庭睡个好觉重要，池成勋愿意继续等。
胳膊上的重量轻的和没有似的，池成勋也一点不敢乱动，来来回回小声深呼吸好几次才浇灭身体里到处乱窜的火，小心翼翼转过头，就着丁点月色看温庭的侧脸。
大概是因为练武的关系，温庭呼吸和他比显得慢了点，也更均匀绵长。他睡觉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的，乖的像只小动物。从池成勋的角度，还能看见温庭微微弯起来一丁点的嘴角。
池成勋没忍住把脸凑过去，嘴唇停在温庭耳朵边三厘米的地方一小会又趴回去。温庭一向浅眠，他怕他的吻给温庭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觉弄没。
这么一丁点动作都让睡着的温庭感觉到了，脑袋顺着枕着的手臂曲线往右边偏了一点，这回池成勋彻底不敢动了。
搂着喜欢的人睡觉，真是任何事都比不上的满足。
温庭这一觉睡的非常香，连个梦都没做，醒的时候可就不怎么美妙了，任谁独居多年一觉醒来身边多个热气滚滚的男人都会反应好半天。
看了半天才发现这人是池成勋。
池成勋从来都只睡硬枕头，他家枕头都能拿去当凶器，因为这爱好，每次刘希望跟他出去的时候，行李箱都要留出一大块地方给枕头用。这回留在温庭家里纯属意料之外，后半夜因为上火还灌了不少水，很多年没睡软枕头的池成勋半夜才适应成功睡过去。这才几个小时，面向温庭的大半个脸就肿的跟比目鱼似的，眼皮都有点往外鼓。嘴唇被隆起来的枕头垫出一条缝，可能是睡觉之前心情跌宕起伏太大让神经线累着了，重到快成鼾声的呼吸不知道是从缝里还是鼻子里冒出来。
形象两个字已经抛弃池成勋了，温庭差点笑出声，使劲咬着嘴才忍下去。
其实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肿了脸这也是个帅哥的。
天才刚蒙蒙亮，悄无声息掀开被子下床，温庭连拖鞋都没穿就出了卧室，临走还给门关好。
睡得满足无比的池成勋天大亮才醒，睁开眼睛就有点发懵：温庭不在。
瞬间清醒的池成勋坐直身子，一看床头电子小钟才七点半，忍不住敲了下脑袋，平时这时间他早起来了。
另一个枕头凹进去的痕迹还在，温庭位置的被窝已经没了温度。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刚走两步又折回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青绿色小便签看上面写的小字。
我先走了，晚上十点回来。下次来拿个枕头，睡觉之前别喝太多水。
后一段话看的池成勋莫名其妙，一直到洗漱的时候才明白。池成勋面对镜子里叼着牙刷肿成猪的脸目瞪口呆，半天才爆出来一句粗口。
“卧槽！”
他的形象！
卓覃很多年之前就搬出去自成一家，虽说就和卓家老爷子隔了不到一百米距离，卓家二老也基本不去他家凑热闹，卓覃没事还会去他们那住几天。
伺候一个独居男人，还是个私生活特别检点的独居男人当然很轻松，添了新主人的卓家和以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齐嫂除了做饭的时候多填小半碗米。不过就算是这样，煮好的饭还会倒掉一大半。
卓夫人很少露面，确切的说是压根不见人，主卧室里有洗手间，卓夫人干脆就守在那一亩三分地不出去，连饭都是齐嫂端进去的，而且每次端回来的饭都没下去多少。
每次齐嫂进去，都会不意外的看见卓夫人坐在轮椅上顺着窗户往外看，不管白天晚上，外头光刺不刺眼。有一次齐嫂看见她眼睛了，从此以后送饭的时候就再不敢乱瞄。
卓夫人的眼神该怎么说呢，有点像他家快九十岁还神志清醒身体硬朗的老公公，看人的时候倍儿清明澄空，有种感悟到天地万物其实都始于大黄土的高逼格，看人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底，谁在他面前都透明到无所遁形。
任谁也不愿意被摊成饼再没遮没挡的让人观赏，齐嫂也是，哪怕知道卓夫人不可能真的知道她爱嚼舌头喜欢损人的臭毛病，也不想被那么一双眼睛看见。她家老公公都快作古了，有那眼神还算正常，卓夫人才多大？哪怕瘦成皮包骨头，脸颊眼眶都凹下去，眼睛开始往外凸还不化妆遮瑕掩疵，那都能看出人还年轻的不行。
要是换一种情况，齐嫂还有可能会发点善心劝劝卓夫人，再推着她出去晒晒太阳散散心。可卓先生打从给她娶进门第一天，主卧室就从男主人换成女主人，卓先生搬到了客房，从此一步都没再踏进去过。
“好好照顾她，她要什么直接去买。”
卓先生对卓夫人的交待就这么一句话，齐嫂怎么可能不明白什么意思。这就是对挂名夫妻，‘卓夫人’这一称谓没丁点份量。
被人娶回来当摆设一样放着，谁心里都不会舒坦，难怪卓夫人会古古怪怪的。齐嫂闭紧了嘴巴不敢说话，她怕哪句戳到卓夫人痛处给人来个二次伤害。
卓先生突然就比以前还忙，成日成日的不回家。偶尔回来也是自己吃饭，因为之前喊过卓夫人下来，齐嫂吃了个闭门羹。
卓先生基本没有朋友来串门，卓老爷子倒是跟老夫人来过一次，卓夫人很给面子的下楼了，客客气气的喊了两声‘爸’、‘妈’，跟着就垂下眼皮没说过一句成型的话，基本就用‘嗯’和‘啊’来应付。卓老爷子他们是垂着脸回去的，之后也再没来过。
“啧啧啧。”擦着水台的齐嫂摇着头砸吧嘴，“年纪轻轻的是碰上什么事了哟！看着就够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