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9节</h1>
他本是a市人,那年父母吵架闹离婚,母亲一气之下便带着他来到了陌生的c市,而他,也落脚c市二中。
初来咋到,一切都太过陌生,不管是人,还是事,亦或是景。
那一年,高二下学期,高二3班,自我介绍。
他长得应该算是出类拔萃的,就算平时自己对着镜子也觉得觉得上天待他不薄,给了他一张良好的皮相。
他说,“我叫左如故,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她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只有声音,却不见发声的人。
对,关于他的名字,当初爷爷就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那就如故吧,左如故。
一锤定音。
并不出色的名字,自觉跟英俊潇洒的面相有些不和。
而她,一语中的。
“舒倪,现在是睡觉时间?”老师不怒自威。
“老师,现在也不是上课时间。”班上一片唏嘘。
左如故这才注意到那个女孩,自顾自的伏在厚厚的书堆后面,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顶起来的马尾,再看不到其他。
当时他想,怎会有如此叛逆的女生?却并不觉得她讨厌,甚至有些羡慕,或许是他一直活的太过中规中距。
后来的整个学期,他没跟她说话过,却悄悄的观察过她无数次,之后鬼使神差的去了解她,甚至在睡梦里还有她的身影。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她从来就没注意过他,甚至不知道有他这么号人物。她没有亲近的女生,却和男生打成一片,上课睡觉,下课打闹,口里说着粗俗不堪的流行语,整天甩着个马尾晃来晃去,晃得他头疼。
愚人节那天,她一大早就举着一大束玫瑰花当着全班同学跟凌光西求爱,不羞涩,不脸红,单膝跪地,还一片豪爽。
凌光西男宠名号自此打响,而她,也跟厕所结下了不解之缘。
“啊?我怎么不知道?”对于左如故,舒倪发誓绝对不是刻意忘记,而是她真的不认识他。
其实这并不能怨舒倪。她就是一疯癫女,而他却是一个乖乖崽,按时上下课,不怎么说话,交流,她不认识他也是自然。
虽知如此,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落寞。
“也是,那会你心思全都在我身上了。”凌光西嬉皮笑脸的讨好。
舒倪想着既然知道了彼此是同学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比如,嗨,你好,好久不见,最近可好之类的。
犹豫间,主角已经登场,舒倪瞬间被宋希曼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左如故感叹,果然,随便什么都能吸引她视线,唯他,不可以。
今日的宋希曼太过耀眼,一袭湖蓝色的裹胸包臀连衣裙,将她的线条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头肆意的波浪卷全部向一边倒,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魅力。这样的宋希曼舒倪很少见到,除非重要场合,一般都是职业范或者休闲范,今日这身打扮真是亮瞎她狗眼。
舒倪恨不得直接上去给她一个拥抱,不过被凌光西给扯住了,说她在这场大场合不能丢了希曼的面,这才开始刻意装淑女,假斯文。
左如故眯眼,哭笑不得,宋希曼,他有所耳闻,私下也见过一面,毕竟长得漂亮就是一大特色,只是在他眼里,再曼妙的身姿也比不上某人的刻意搔首弄姿。
高二毕业之后他就走了,回了a市,曾想过要给她点什么暗示之类,却出于男人的自尊,不容许自己对一个无视自己的女人存在幻想,而这想法一出,便让他从此与她错过了将近八年。
八年后,重回c市,他已经是有身份的人,再也容不得她的无视,开始步步为赢,天见尤怜,就算只是个侧脸他也能立即辨认,只因那是惦记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人。
阳瑞说他是犯贱,只因从未得到所以更加痴念,他从不否认,却也不相信。
可那一面过后她又如同人海消失,任他怎么找寻都遍寻无果,甚至厚着脸皮去问了以前所有的老同学,无一人知晓。
一年后的画展,却再次巧遇,这次,他还会让她不见?
关于一年前的消失,他曾私下问过宋希曼,而她,却对此闭口不言。经几番调查之后却也只知她去了美国,却再也查不到其他消息。
“额?那人是谁啊?”舒倪冷不防的出声,语气有些恶劣,恰到好处的阻止了左如故的缠绵想象。
“我们的台长啦。”身边的一个同事回答。
“今日希曼终于梦想实现,成为主播,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怎样都行,吃的高兴,玩的舒心,我买单。”
这个男人不帅,却很有味道,四五十岁,经历的沧桑世故将他打造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内敛,有修养,张而不扬的气质从内往外慢慢散发,给人不怒自威的气场。
“听说宋希曼就是靠他上位的。”身边的同事朝她得瑟了一句,估计是把她当同事了,权当一起八卦了。
舒倪胸腔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却到顶端的时候压制住了,这样的场合,她不能丢了她的面。
“你们台长有老婆了?”
“听说小孩都有了呢。”
这一顿饭,食之无味。
本以为小三,上位,这样的词眼根本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却不料,终究是生活太残酷。
所有的情绪都卡在脖颈,上不来,下不去。
凌光西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叫她先敛下情绪,毕竟这是希曼的主场。
左如故一直观察着他们,虽知她与凌光西关系不菲,却仍觉得他们亲昵得讨厌。生了一种要坐他们中间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