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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外套被脱了，内衬T恤和卫衣还穿着。
大床上铺满花瓣，是嫩黄色的郁金香，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
他一下子就认出这是他和霍殷第一次做爱的床，准确来说，是霍殷第一次嫖他的地方。
他转头看了看，没看到人，窗帘拉开着，已经差不多中午了，幸好今天只有下午有一节课。
套房里的温度暖得甚至有几分燥热，他起身往外面的客厅走，走出去，就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客厅的桌面摆满了十几盅粥品。这一切和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醒来的场景一模一样。
客厅的气球被清得差不多了，角落处还有零星的几个，显然是霍殷自己动手清理的。
沈遇站在卧室门口，呆立了半晌，他完全能够想象到霍殷大半夜把他弄回来后，为了不吵醒他，也不叫酒店的服务，而是自己将偌大房间里堆满的气球运出去的模样。
甚至可能因为怕吵到他，霍殷都没有戳破气球，再一起扫出去，而是一个人，一个个地捡着气球，一趟趟地抱出去。
因为沈遇知道自己睡眠有多浅，可是......每一回，他都被霍殷照顾得很好。
沈遇走过去，打开盖子找到白粥，小勺小勺舀着吃。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门卡滴滴的声音，霍殷便从门外走进来，他看见沈遇，就径直走过来，一点都不生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烧退了。”霍殷说。
霍殷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上面沾着一层浅浅的雾水，裹挟着外面的寒意，鼻子冻得有点通红，他下意识退了两步，怕自己的寒意传给沈遇。
“你去哪了？”沈遇仰着脸问他。
“我去上课了呀，今天上早八，折磨死人了！”霍殷便脱了羽绒服往旁边的立型衣架上挂，边说，“宝贝，你绝对想不到今天我弄了个什么东西。”
挂完衣服，霍殷噔噔噔跑过来，一屁股坐在沈遇旁边，掏出手机，点了一个APP，说道：“这是我自己自制的，等一下发安装包给你。”
那APP打开，是一个简洁轻盈的蓝白色页面，页面中间有几个按钮，上面分别是：【视频】【录像】【聊天】【通话】
“你看这个东西，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以后你可以给我直播吗？这个APP就很适合用来一对一直播，你可以随时对我发起视频，我就可以看到你那边的情况，”霍殷笑得很雀跃，“你看，我还添加了聊天通话功能呢......”
霍殷详细地将自己的作品向沈遇介绍，一脸得意，仰着头，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
沈遇耐心地听霍殷说完，看着他，嘴微张又合上，张了又合，犹豫着张合几次之后，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将屏幕递到霍殷面前，点开了一个绿色的小图标，说道：“你说的这些功能......你觉得和微信像吗？”
霍殷一愣，默默低头盯着沈遇打开的微信聊天对话框页面，沉默了半天没说话。
“我......”沈遇轻声开口，“其实我觉得你的这个比较好，微信太垃圾了，我早就不想用它了......”
霍殷像一只耷拉的大狗，说道：“你先喝粥吧，我去给你冲药。”说着，就起身去拿杯子。
沈遇骤然懵了一下——不是因为霍殷直白表现出来的失落，而是他突然感觉，看到霍殷期待落空时，心口竟然传来一股绵绵密密的疼痛。
那种痛像是钝感的角，一下一下捶着他的心口，让他的心不断收缩。
他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心房的位置，有些失神，这是一种，太过久远的感觉。
“霍殷！你......”沈遇叫了霍殷一声，苦恼地想了想怎么可以让霍殷开心起来，他向来不是讨人喜欢的人，更不知道怎么讨好别人。
这种没办法让自己在意的人开心起来的感觉，变成一种难言的焦虑，缠绕着沈遇，逼着他开口：“那个......你说的直播，我觉得还挺好玩的，呃......具体要直播什么呢？”
耷拉的大狗猛地转过身，失落的郁气一扫而空，双眼像放金光一样，直勾勾盯着沈遇，他三两步跨回来，咧嘴笑着说道：“我的APP上有详细的内容！”
说着，霍殷迅速又打开那个APP，只见主页面的右上角有一个小小的圆圈，中间包裹着一个感叹号，霍殷点了一下，一串类似说明的东西弹出来：
1.沈遇需要每日进行三餐进食直播。【和霍殷一起吃饭，或在公众场合吃饭的情况例外。】
2.沈遇需每日至少进行一次色情直播，直播间仅面向霍殷一人开放。【霍殷将每月支付沈遇费用，多少都可以。】
3.该独家APP具有打赏功能，全方位模拟目前市场直播平台模式。
4.霍殷可以通过打赏向主播沈遇提出特殊要求。
5.该独家APP具有定时提醒功能，将按照设定每日提醒主播沈遇进行用餐直播和色
', ' ')('情直播。
这串说明一弹出来，霍殷就手忙脚乱地遮住第2条，继而发现第4条和第5条也不简单，又手足无措地去遮。
他满脸尴尬，惴惴不安地看着沈遇的侧脸，被清冷萦绕着的少年好似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安静地看完几条说明后，问道：“你设定的？”
“咳......你不用当真，这个我当时设计的时候，太沉浸了，不小心把真实想法给打出来了，”霍殷说着说着，感觉有什么不对，又赶紧找补，“不是不是！这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就是随便一写的！”
沈遇掰开他的手，又看了看，说道：“一天一次有点太频繁了......三天一次或者一周两次，这样的设定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不是，你你、你说什么？！”霍殷睁大了眼，讶异地看着沈遇。
“嗯？我问你换一下频率可不可以啊。”沈遇侧眸看过去，清澈的眸子映着冬日暖阳洒进来的温润光芒。
“你的意思是......你接受了？”霍殷眨巴了一下眼睛，只见沈遇轻轻笑了，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霍殷猜想自己这会儿在沈遇眼中肯定像个毛头傻小子，但是他实在是不能抑制心里头的骤然被包裹的甜蜜！
要知道，天下哪有炮友会这样玩的？炮友对彼此是没有约束契约的，只有情侣对彼此才会有约定俗成的束缚，沈遇这肯定是默认了他们成为情侣关系了！肯定是这样！
霍殷有点脑子反应不过来，猛地弹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结结巴巴说：“我、我去给你冲药先！”然后就同手同脚地走开，别扭得厉害。
沈遇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是早就对霍殷说过，可以成为固定炮友吗？现在不过是增加了一个玩法，有什么值得兴奋成这样的？
沈遇只能猜想，可能霍殷是真的对这种奇怪的玩法很感兴趣。
他仿佛找到了让霍殷开心的密码钥匙，因为无力感而引起的焦虑一扫而空。
他不自觉嘴角带上一抹清浅笑意，说道：“霍殷，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样玩，那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吧？”
霍殷骤然回头，“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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