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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阮云就去了警局。
警察查到的ip地址在其他市的一家网吧,但是网吧又分为内网和外网,连接公网有一个公网的IP地址,用来与外网的其它计算机通讯。
在网吧内部各个电脑各有各的IP地址,但这个IP地址只对内部局域网有效,不能与外网通讯。
这样下来又会很麻烦,只能去网吧确定电脑号,再通过监控一个个排查。
因为涉及到了其他市区,这件事变得复杂麻烦起来了。
阮云走出满脸都写着不悦。
他原以为只要报了警,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没想到刚起步就受到了挫折。
“云云你也别担心。”小熊安慰道,“匿名的人已经涉嫌违法,要相信警察。”
阮云一脚踹开地上的石子,极为烦躁。
出了警局他们又去见了律师。
律师跟他们讲了许多,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找到匿名人,证据又充足,基本上一告一个准,也不用太操心。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在网上证明清白,技术人员已经将p图痕迹的证据发给了他,律师也拟一份申明。
天气日益渐冷,阮云已经裹上厚毛衣,巴掌大的脸藏在衣服里,脸色又臭又难看。
送走律师,小熊立马将证据和申明发到网上,刷着水友圈一边说道,“咦?橙子官方发通告了。”
“发的啥?”阮云顺势打开手机浏览。
他都不用特意去找,明晃晃的置顶想忽略掉都不行。
字里行间都在说照片一事纯属污蔑造谣,结合小熊发的证据,又有各大主播的支持,事态已经有了明显好转。
除了一些穷追不舍的黑子,大多数也只是单纯的嘲讽阮云学历家境。
“一群傻逼。”阮云关上屏幕,手揣进兜里,起身回家。
封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
几天下来阮云闲来无聊,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开始搞事情,难得去逛其他主播的直播间,顺便留下一两句阴阳怪气。
——恋爱请排队直播间。
[硬汉只抽软云:瞎了?250方向的那么大一个人头看不到?]
柳西倦愣是没找到他说的人头:“隔着屏幕你都能开透视?”
[硬汉只抽软云:给爷整笑了,要不让蓝洞出个35倍镜?]
——旺仔你馒头掉了直播间。
[硬汉只抽软云:这枪都能马?去年的年夜饭都给老子吐出去了。]
孔望择刚要喷出的话立马收了回来,语气别扭:“你他……嗯,其实不用再这样引起我注意了,我都知道了。”
[硬汉只抽软云:???你他妈吃错药了?]
——念念直播间。
[硬汉只抽软云:也就比另外两个傻逼长了点脑子。]
乔念弯起眉眼:“嗯,有些莽撞了,下次会注意。”
[硬汉只抽软云:多练。]
——wake直播间。
[硬汉只抽阮云:闪现键是被你扣了?]
褚黎眼睛发亮:“云云!我立马给你闪一个!”
说完,对着空气摁了闪现。
[硬汉只抽软云:有病?]
——年年有余直播间。
[硬汉只抽软云:妈的晦气,进错直播间了。]
余辞岁脸一黑:“你……”
系统提示:硬汉只抽软云已退出直播间。
余辞岁鼠标重重一敲:“操!”
溜达了一圈,阮云心情无比舒畅,换了个姿势继续查房。
偶尔看到技术牛逼的直接扔一个果园,菜逼就吐槽一两句。
短短十几分钟,刚攒起来的主播缘又被他搞的稀碎。
正要退出软件,阮云忽然想起之前挂在他直播间里刷亲密度的那个人。
迟疑了片刻,又在搜索栏里敲出对方的名字。
薄荷街的兔子先生……好像是叫这个吧?
看直播间的弹幕当时都在刷,貌似是个单机游戏主播。
现在这个点刚好是直播高峰期,基本上所有主播都在线,这个薄荷街刚巧也在直播中。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么短的时间,热度居然直逼橙子一哥年年有余。
得亏没在同一板块,照这趋势发展,恐怕年年有余地位不保。
阮云暗戳戳地进入对方的直播间。
诡异的音乐让人毛骨悚然,阴森可怖的场景看的人心惊胆战。
“操。”阮云差点被吓的手机都扔了。
成千上万的单机游戏不播,居然挑选了一部恐怖游戏。
[这是新出的一季吗?场景和之前的有点像。]
[敢信吗?我一米九的大个儿居然缩在被子里发抖。]
[右手边楼道里刚才是不是飘出来了一个白色衣服?是鬼吧。]
[兔子快把摄像头打
', ' ')('开!我害怕……]
阮云翻了个身继续观看。
这时,一道略微耳熟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
“不觉得这样很有带入感吗?”
话虽如此,但是主播还是打开了摄像头。
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惊的阮云直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居然是薄斯厌,他的邻居!
阮云不由地打了一连串问号发到弹幕里。
主播的id在直播间里自带特效,根本不用担心别人是否能看到。
屏幕里的青年顿住,操作的角色也同时停下脚步。
他的薄唇轻启,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欢迎硬汉只抽软云进入直播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很喜欢的……pubg主播。”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都听腻了,每天都要表白一次?]
[求求兔子换个人喜欢吧!这人是劣质主播啊!]
[官方都出面澄清了还在造谣?]
[不管是不是劣质,他低素质都是有目共睹的,有什么区别?]
[恭喜兔子先生追星成功!]
[连高中都没读过的人值得追?就一混社会的小混混,恶心。]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就算读到博都是一个没教养的垃圾。]
头一次没回怼黑子,阮云咻地一声退出直播间,起身就要过去敲对面的门。
他太震惊了。
踩着拖鞋刚出门,又想起对方还在直播,这样贸然过去啥也问不了。
倒转回屋内,焦躁的在地板上来回走动。
阮云心里有太多问题想要问薄斯厌。
为什么薄斯厌要在网上说是因为他才转的平台?他们以前见过吗?
为什么只是换个平台直播就要换城市居住?还这么碰巧搬到了他家对面?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遗忘,阮云脚步越来越急促,不大的脑容量就快要爆炸了。
烦死了。
阮云薅了一把头发。
该不会是仇人吧!
几个小时以后,阮云见对方已经下播了,迫不及待地就要冲出去,没曾想自家的门铃先行一步响起。
来人正是薄斯厌。
“我们以前见过?”阮云率先开口。
薄斯厌明显一愣,随即笑了笑,“算是吧。”
阮云瞳孔放大,还真他妈见过!
“你……”
“吃饼干吗?今天下午刚做的。”薄斯厌拿出小盒子递到他面前。
浓郁的奶香飘出,阮云肚子恰到时机的咕咕响起,最后强行扭过头试图忽视掉这诱人的香味,做起分析,“你是不是故意搬到我家对面?”
薄斯厌坦诚地应道:“对。”
“好啊,隔三差五送我饼干,还邀请我吃饭,时不时在微信上问我一些喜好,每天早晚都要发消息给我……”
一直以来跟他套近乎,不仅掌握了他的喜好,每天还掌握他的行踪。
阮云忽然细思极恐。
踉跄地后退一步,这个怕不是……怕不是……
“你他妈是不是想谋杀老子!”
“对,我在追你。”
两人异口同声。
阮云僵在原地:“啊?”
充满磁性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薄斯厌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你,你,你在追老子!”阮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嗯,我以为我表现的挺明显的。”薄斯厌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哪有人会经常邀请邻居吃饭,每天给邻居发早晚安,还时不时给对方分享今天做了什么趣事。
‘砰’地一声,阮云下意识地关上门。
浮躁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叮咚’
门铃声又响起。
“你又要干啥?”阮云凶巴巴地瞪着薄斯厌,“老子不谈恋爱,滚滚滚。”
薄斯厌喉咙滚动,无奈道:“没有在逼你,我只是单方面追求,你不用感到有压力。”
“有事就说。”阮云撇了撇嘴。
“二十四号中央广场有烟花礼,一起去看吗?”薄斯厌顿了顿又补充道,“以朋友的身份。”
阮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深夜里窝在沙发上开始emo。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要换做以前,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明目张胆地表达追求之意,他铁定撸起袖子就上去揍了。
毕竟有一层身体特殊的原因,阮云从来没想过会跟谁在一起。
他已经做好了单身一辈子的准备。
好像就是从破处开始,感受到了鱼水之欢带来的舒服与快乐,以及褚黎、柳西倦从未用异样的眼光看过他的身体。
其实在刚才薄斯厌说明
', ' ')('追他的时候,已经有了点动容。
不是对薄斯厌,而是对谈恋爱这件事有了点动容。
他好像,没那么恶心自己的身体了。
“烦死了烦死了。”阮云甩甩头,打开橙子平台发泄情绪。
奈何凌晨的平台没什么看点,刷了几分钟就没兴致,反而去浏览起了私信。
他的私信已经设置了陌生人不能发送,除了少数为了骂他特意关注的黑粉,大多都是真水友的一些恶心彩虹屁。
灵活的手指快速滑动,阮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就在这时,新的一条私信弹出。
[旺仔你馒头掉了:那个,其实我都知道了,你微信多少?我加你。]
阮云疑惑不解,这什么玩意儿?
[旺仔你馒头掉了:虽然我对你还没什么感情,不过我会负责地。]
阮云打了个问号过去。
[硬汉只抽软云:啥鸡巴东西?]
[旺仔你馒头掉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硬汉只抽软云:抽疯了?老子喜欢你?傻逼玩意儿?]
[旺仔你馒头掉了:你到现在还这样,唉,果然是爱的深沉吗?]
[旺仔你馒头掉了:平安夜晚上出来约会吧,我们好好谈谈未来,其实我觉得我们进度有些快了,毕竟我对你还不太熟悉,如果可以我希望等我毕业后再结婚。]
阮云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破口大骂:“你在说你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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