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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什么情况?”
“你怎么就觉得我会知道呢?”
“你看起来就比我聪明,还是你来动脑筋。”
“……”
小女孩身上贴着灵符躺在床上,像是睡着那般恬静安宁,她的父母都守在床边。
齐天则是和沈洪福在客厅沙发上悄悄对答案。
“总之那家伙是你家海神一巴掌拍没的,你去问祂去。”
沈洪福面露难色,“我最近不是很想主动求我祖宗帮忙……祂近来会阵阵地……抽风。”
“这,这么严重吗?”齐天的笑容僵在嘴角,“具体表现在?”
“时不时会讲出一些小说里才写得出的很肉麻的话,说我很可爱之类的;然后就是说祂很喜欢我。我倒也不反感这样只是,很疑惑。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我在问你呢你反问我做什么。”
齐天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摔出Breaking动作,他本来打算大喊“你俩这不就是在处朋友吗祂不就是很表面的意思吗怎么还非要虐狗呢难道要我唤出护法九天杀童大将出来见证一下吗?!”
但是转念一想,我干嘛要助攻呢?祂月猇海神从我小时候起就针对我,今天老子就偏要当祂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祂调戏你呢。祂活了多少岁的积年老仙套路深似海,大猪蹄里的高高手,随便几句话就撩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你还年轻,要时刻保持清醒。”
说完连忙在心中默诵金光神咒护体,又默诵天尊宝诰高唤太乙救苦天尊,祖师护法爷救驾。
无他,从心。
……
『方才拍灭的,是此家家神。』
月猇忽然吭声,语气冰冷而平静。
什么叫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祂说,刚才窜出来的狗灵,是这家家神。”
齐天猛拍脑袋,立马拿出竹筶卜卦,三下圣筶,果不其然。很快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走进卧室同事主夫妇解释道:“阿公生前喜欢养狗,爱犬寿终后不愿离开家,或是阿公保存了些许狗毛留念,久而久之在阴楼里形成了聚合灵,又因为对主人忠心耿耿,致其上身进行保护。”
“可惜动物灵天生较弱,即便成了家神也有许多局限,看上去会有些恐怖,类似起乩。”
还差点因为得罪某个小气海神被一巴掌拍得魂飞烟灭。当然最后这句他没说。
“今天已经太晚了,明早吉时我就起坛,唤出兵马领着家神将小姑娘走丢的魂魄找回来。”
二十二
朦胧短促的声音在房间墙壁上游走,是听不懂的冗长耳语,似乎谈了许久,穿梭在沈洪福的梦境之间。
他从客卧的大床上起身,齐天还在一侧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横流。空调的凉风中夹杂着熟烂的水果气息,还有树叶的味道。墙壁上摇曳着,形形色色、林林总总,挤在一起的树叶阴影。
声音很轻,轻得像断了线,像不知从何处滋到脸上的水丝,直到完全蒸发,静得一句话都没有了。
沈洪福随着声响走到客厅,昏暗中他看见另个自己惬意地端坐在沙发上,手中捏着酒杯、嘴角叼着烟,只有三根指头的手自墙内伸出,恭恭敬敬点上火,又用听不懂的古老腔调窃窃私语。
血红的眼半眯着暼过他。
『我已知晓,有劳了。』
轻轻挥手,“三指”隐入墙中。
两位大哥倒是挺闲,有说有聊的。
“哎呦,这不是我那么大一个祖宗吗?真巧呀。您慢慢抽烟喝酒烫头纹身打牌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乖,坐到我旁边来。』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呗,我在这听得到。”
『不然坐我腿上?』
“我还是坐在旁边吧。”
沈洪福努力挪过去,以随时随地速度一百码往外跑的姿势。
『几个小屁孩,整天在他的地盘吵吵闹闹,从昨天起就突然没影了。』
月猇正在转述三指的话。
“那他知道小女孩的生魂跑去哪里了?”
『线索就在她的画中,需要我直接告诉你正确答案吗?』
本来就是一件关联些许因果的小事。
“我还是自己想吧,试试以我的能力,做不做得到。”沈洪福摊开手心又握拳,笑着说:“就算我不行还有齐天呢,明天肯定能顺利解决。”
『齐天,妖言惑众,迟早有天被他祖师落下天雷劈中,你最好离远些,以免被波及。』
“噗!堂堂月猇海神,怎么还跟人互怼呢。”
他习惯性拍着对方肩膀爆笑,瞳孔中映出自己的脸,“话说我一直都想问,你生前不是有样貌吗?大将军,我都见过了,怎么还老爱用我的身体。”
月猇的表情轻微停顿,似有些恍惚。
『作为人的样貌,我早就不记得了。』
', ' ')('“啊……我没戳到你什么痛处吧,抱歉。”
『没有。』
对方轻轻勾起唇角。
『看到你的时候,只觉得很漂亮,脑海中便会浮现出清晰的脸。』
『不知不觉就习惯了。』
沈洪福歪着脑袋凑上前去笑祂:“真的吗?我有这么漂亮吗?那也不是不行,但你不可以用我的脸做奇怪的事。”
本人毫无意识,却若有若无的撩拨,更加令人沉醉……
于是吻住他的耳根低声呢喃。
『是啊,如此明亮,所有魂灵都望着你。』
『即便在我活着的时候,也一定会将你立刻占为己有,永远锁在深宅,不让任何人看到的那种漂亮。』
沈洪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有种将要被野兽拆解吞噬占有的恐惧。
他不禁推开月猇:“又在调戏我了吧,大猪蹄里的高高手。”
对方搂过他的腰,压着脖子吻下来,舔咬着下嘴唇。
“停停停!你疯了这是事主家的客厅?”
他激烈挣扎却换来对方更加焦躁压抑的哄促。
『笨蛋,这是你的梦境。别走神,闭上眼,乖。』
舌头撬开牙关直抵深喉,又顺着上颚线缓缓舔回,引得颤栗一片。
离开嘴唇轻吻下巴,咬上喉结,倾听耳畔压抑的呻吟。
沈洪福蜷坐在沙发内,感受到并拢的双膝被打开,一条腿被扛至肩上,短裤被解开扯下,性器被揉捏发硬。
对方咬上他细嫩敏感的大腿根,将他汩汩流泪的长茎含进嘴里,舌尖缠绕游走,一丝丝舔过性器上凹凸不平的沟壑,顶着前端吮吸吞吐。
“不行,你疯了么?”他心里很慌。
『采阳补阴,如此不是更直接有效?』
双手在根部揉搓,挑逗揶揄。
他睁开眼睛,堕入五瓣花的血池沉浮,毁天灭地的刺激穿透四肢百骸,让他无声哭泣,又无意识向前拉扯,竟凭空握住一对被鳞片覆盖的长角。
——那是属于月猇海神的龙角。
谁对谁在做什么,他完全不敢想象。只是紧咬下唇脚趾卷曲乱声呜咽,不知过了多久,他小腹剧烈收缩抖动,尽数射入对方口中。
喘息间,对方又握住他的脚踝,将脚背贴上另处滚烫,上下摩挲。
……
醒来时天尚未亮。
沈洪福双颊绯红,在慌乱中仰卧起坐。
梦里种种像一枚弹射到空中的硬币,不是结束,只是昭示。在落地之前,他无法得知结果是吉是凶。
二十三
“姓名,林思月。虚岁,5岁。生辰八字……”
齐天头戴法冠身批法袍,面前桌上一切备齐,沈洪福也好好端坐旁侧拥护坛场,吉时已到。
于是踏罡布斗,存神谒帝,上达天听,虔洁拈香,诵咏经文。
他自幼命结北极驱邪院中九天杀童大将,手握五雷号令,召集五猖兵马,收束生魂;又振动法铃,以清邪祟。
法坛上摆着的那碗净水逐渐浑浊,似乎并不顺利。
齐天顿时心生不祥,他暂且摆出吃食犒劳兵马,走到旁边与沈洪福商量。
“收不回来,很有可能是走胎。”
——小孩生魂在游荡时意外困入其他母体胎中无法走脱,需得烧胎引产才能释出,否则胎生人死。
沈洪福打开绘本日记,翻到三楼黄色圆球那页,“这是个等着投胎的婴灵,所以三楼一定有个孕妇。”
“靠北,别吓我,走畜生胎就罢了,走人胎是要搞我心态呢。”
“所以暂时不能让家属知道,我先去三楼看看,到时候微信联系。”
他借着取东西的由头离开五楼,遂想到昨日家神也是准备拽他出门的。
根据日记绘本上画出的号码,沈洪福敲开302室的防盗铁门,如他所想,开门的的确是一位孕妇。
“您好,我是专门为五楼小朋友做法事的沈洪福;得知您怀有身孕,恐怕兵马惊扰您,专门给您送来了祖师爷的灵符,请您收好。”
昨天的闹剧几乎传遍了整个小区,围观吃瓜的街坊邻居上上下下,这位女士绝不会不知道。
对方防备地打量他,最终还是将信将疑地收下灵符,简单说了声谢谢后关上门。
时间充足,他看得清楚,本该在女人肩上形影不离的婴灵也消失不见,事情变得愈发蹊跷。
难道真如小女孩所画,她与婴灵在二楼遭遇到了什么邪物?
给齐天发完消息讲出猜测后,沈洪福决定继续往楼下走,就在他进入楼梯间时,天光骤暗——
余光暼过的楼梯拐角边,突然多出个小孩的身影。
“哥哥。”
气若游丝的声音。
“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沈洪福立即回头,拐角处的确站着个红裙子的小姑娘,她的身影模模
', ' ')('糊糊,好像稍不留神就会飘散。
这就找到了?!
“林思月。”他连忙半蹲下身子,向小姑娘伸出手:“别害怕,牵着哥哥的手,哥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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