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回去问韩刚。”钟鬼耸了耸肩,“我没有为你解答的义务。”说着,钟鬼转身就走,走到一半还招了招手,“明天还是这个地方不见不散啊!”
林轩看着钟鬼的背影叹了口气,招呼了小贺一声,“走吧。”明天大概又睡不好觉了。
后来林轩回去的时候的确问了这个问题,他和韩刚的感情很好,好到可以不用顾忌韩刚的感受直言不讳的问他这个问题。若是以往韩刚会仔细的告诉他,但这次他只得到了两个字,“疯子。”韩刚眼中有深深的忌惮之意。
钟鬼离开之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店,那是他以前还是“钟鬼”的时候常去的地方。宁则是这家店的老板。他和宁则是在这个地方认识的。
作为一家不缺钱的咖啡店的老板,宁则的咖啡店的营业时间可谓相当的任性。有时下午才开,有时晚上开,若是他失眠或是高兴,半夜开也不是不可能。
钟鬼到的时候,远远看见那家咖啡店的门关着,真是……钟鬼没有走,反而走到了那家咖啡店的下方,仰头望着,“盛世”——是宁则为他的咖啡馆取得名字。咖啡店外面只有一个招牌和一扇小小的门,门两边绿色的藤蔓攀爬,藤蔓上开着紫红色艳丽的花朵。只是钟鬼知道里面是多大的空间,调酒、磨咖啡豆、制陶、刺绣、拓印……所有你能想到的东西在里面都有,每一个处落座都是一个工艺,都是一处传承。所以宁则将他取名为“盛世”的时候,钟鬼虽然嘲笑了几句,但还是认可的。
钟鬼抽完了一只烟,正打算离开,突然与宁则碰上了面。宁则穿着白T恤,宽松牛仔裤,裤腿被卷起,露出白皙的脚腕。他看见钟鬼愣了一下,“是上次救我的那位先生?”说着又看了一下“盛世”,“先生也是来‘盛世’的,真巧。”
钟鬼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来的时候他不在,他要走了等的人却来了,的确够巧的。
宁则笑了一下,拿钥匙打开门,回头。钟鬼径直走了进去。走到他熟悉的地方坐下,“一杯黑森林。”
宁则楞了一下,熟练地到吧台调了一杯“黑森林”,边调边随意聊天,“先生喜欢刺绣?”
钟鬼摇了摇头,“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
宁则笑了,“曾经我也有一个朋友喜欢。”只是他从来不告诉他是为什么。
“是吗?”钟鬼笑道,他无意试探宁则,也没有故友相认的兴致。“钟鬼”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他需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在报过仇以后。
他摸着眼前展开的纯白的绣布,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幅幅图画,他可以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将他绣出来,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办?在他不是钟鬼以后?
他起身走到了一架架子鼓面前,“钟鬼”是不会的,但“厉清河”会。他看着架子鼓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当他拿起鼓棒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他敲了一下底鼓、军鼓、然后是嗵嗵鼓、吊镲、牛铃、沙锤、吊钟……钟鬼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如同狂风肆掠、沙暴席卷、雷声震地、冰雹临世,散发出狂烈的毁灭气息。声音却突然退去,狂风沙暴骤停,然而刚刚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仍然停留在心中,久久才能平息。
“先生,你——”没事吧?这是一首好曲子,但里面包含的压抑和波涛起伏的汹涌却传递出不好地信息。但当宁则看到钟鬼睁开眼的时候,将没说完的话吞了下去,那双眼太过平静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钟鬼拿起刚刚宁则端到他手边的“黑森林”抿了一口,随即皱眉,“太甜了。”
“啊——”宁则弯了弯眉,“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习惯性的就按照他的口味调了。”
钟鬼撇了一眼,“是吗?那看来我们并不像。”钟鬼知道宁则已经起了疑心,这个人啊,拥有女人一般敏锐的直觉。他原来的确是喜欢喝得甜一点,那是戒毒带来的后遗症——嗜甜。可能因为这个身体吸毒的次数不多,他的确是感到太甜了。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我给你重新调一杯吧?”宁则笑着。
“不了。”钟鬼摇摇头,“我先走了。”说着钟鬼突然抬起头,“那这次我就不付钱了,就当是上次救你的报酬吧。”还不等宁则答应就离开了。
这人……宁则笑了,不管做什么都这样我行我素。又想起自己刚刚的猜测,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今天应该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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