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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恪很早就了解到林铭歌家境不好,他想着尽量不添麻烦,所以背了一个巨重的双肩包,里面装满了肉干、奶粉、饼干和糖果和一沓钞票作为自己的借宿费。
最后因为行程匆忙,没有带换洗衣服,因此内衣内裤都是穿的林铭歌的,连衣橱里仅有的一条毛线裤,现在被套在陆恪腿上。
见陆恪大大咧咧露财的样子,林铭歌颇为苦恼,那一堆精贵的零食连带那一沓数额不小的钞票,都被他锁进了柜子里,和那堆宝贝书籍一起,至于单独留下背包,因为里面有他专门润滑后穴用的雪花膏。
除了陆恪第一天来时后穴做好了事前准备,之后都是由林铭歌亲自帮他处理的,娇贵的屁股涂抹精致的雪花膏,在土屋的草垛上又厮混了几日。
他穿着林铭歌的毛线裤和臃肿的棉裤,端着碗像个老大爷一样在门槛上坐着喝粥,林铭歌就那一条毛线裤,为了不患上老寒腿他可不敢坐那吹穿堂风,陆恪觉得新奇,压根不听劝。
三天两头找存在感的姨妈刘红丽又来了,她穿着花棉袄、棉裤加上一条兔毛围脖全副武装赶来,陆恪眼前的光线被这庞然大物挡住一大半,不适地微眯双眼。
“你…你是陆恪?”她憋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将嘴里的话吐出来。
"你认识我?”陆恪眼神倏然狐疑,不禁反问道。
涂着绛红色唇彩的刘红丽脸色一变,张开血盆大口指着他惊呼道“我滴个娘哎,你...你。”
在饭桌上认真夹菜的林铭歌,放下筷子探身道“姨妈,你怎么来了”刘红丽被这轻声问候吓得急忙后退几步,一脚踩到被踏平的湿滑雪地,“呲溜”一声,屁股墩儿重重落地“哎呦喂,你这个背时鬼。”
刘红丽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一瘸一拐跨过过门石,陆恪起身给她让道,在清冷的饭桌前坐下,看着桌面两盘寡淡的菜,胃口顿失,但她丝毫不把当外人,撩起袖子盛好粥,拿起筷子,“吭哧吭哧”往嘴里扒拉起来。陆恪和林铭歌大眼瞪着小眼,一脸匪夷所思。
三人围坐在桌前,林铭歌见大姨嘴唇嗫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问道“姨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刘红丽清了清嗓子“那个疯丫头在哪?”声音粗冽,仿佛卡了一口老痰。她口中的疯丫头宋怀茜除了眼神呆滞,面无表情之外,衣着干净整洁,脸上还抹了蛤蜊油,压根看不出精神异常
刘红丽从姘头那听到宋明辉活着的消息,就偷摸去打听过宋明辉的现状,还借此得了一笔巨额封口费,出于对妹妹刘红珍的愧疚,才将宋怀茜接到县城读书,“谁知道这个贱蹄子不识好歹,搞上老娘的男人偷腥。”她越想越恼火,气得手一抖,怒摔碗筷。
上次逞一时口舌之快将宋明辉活着的消息透露后,那张碎嘴子嘚吧嘚吧像泄了闸的洪流,,宋怀茜本来的都已经恢复正常了,听到姨妈将真相血淋淋的一面撕开,眼里的微光骤然堙灭,又回到了之前神神叨叨的疯癫状态。
虽然当时信誓旦旦说保守秘密到死,但在她看来言而无信是人之常情,何况已经帮渣男保守秘密3年了,而当时守在母亲卧房的林铭歌一个字都没听到。
见到姨妈刘红丽那张尖酸的嘴脸,宋怀茜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仿佛上一次扯头发撕逼的对象不是眼前这个人。“咳咳咳”刘红丽挑衅地瞟了她一眼开口说道“虽然老娘恨不得撕了你,但是在大事面前从不含糊。喏,这就是你同母异父的弟。”林铭歌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当事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质疑,似乎在说“你脑子是喝了几壶白酒才能说这话。”宋怀茜眼神依然空洞,这毫无说服力的话掀不起他眼里一点波澜。
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刘红珍突然心口绞痛,放下手中沾满草木灰的碗,掀开厨帘走到堂屋,只听精神恍惚了一段时间的女儿宋怀茜,口齿清晰的朝她说了一句话“妈,把你藏的我爸年轻时的照片拿出来吧。”见刘红珍僵在那,刘红丽添了一把火“我知道,就在你妈睡觉的枕头下。”
宋怀茜眨眼就冲进了房门,从花色的枕头下翻找出一张老照片。
她将那张泛黄的父母年轻时合照重重拍到陆恪手里“求求你,看看上面这个男人,是不是和你爸爸一样。”陆恪拿着照片不知所措地站着,林铭歌轻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他喉咙一紧,干涩的嗓音颤抖地说道“不是。”
这场闹剧随着陆恪的否认戛然而止,所有人一哄而散,疯丫头回到了幽暗的房间,母亲因为气急攻心躺在卧房里休息,挑事的姨妈被林铭歌装作扫门前积雪用扫帚挥赶了出去,“以后别来了,两看相厌。”林铭歌之前能容忍她进来,是因为母亲心怀愧疚的缘故,而这次她触犯了自己的逆鳞。
“我...我不舒服,你抱抱我。”火炉子一样滚烫的陆恪故作柔弱地说道,还不忘将林铭歌冰冷的双脚放在自己暖烘烘的肚皮上。
“陆恪,你在害怕?”
“我...不知道。”他说话腔调带着厚重的鼻音,眼底一片潮湿。
“是亲兄弟又怎么样呢?你主动被
', ' ')('捅的勇气去哪了?”
陆恪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调戏了,立马破涕为笑,去挠林铭歌咯吱窝的痒痒肉。
“我错了,我错了。”林铭歌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人了,无关情爱,单纯的喜欢,隐约觉得他身上的某种特质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愈发对自己有吸引力,像一味上瘾的药,是治愈心灵的良药,而非致命的罂粟。
从那次闹剧发生以后,母亲刘红珍对陆恪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每次做好饭就待在小厨房吃,碰见陆恪时眼神立马回避,这一切都被林铭歌看在眼里,里寒假结束还有十多天,原本打算在林铭歌家里度过整个寒假的陆恪,决定收拾包袱回家。
林铭歌没有挽留,只是将他带来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装回去“我妈她不吃零食。”至于双胞胎姐姐宋怀茜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那你吃啊?”
“我不爱吃甜的”林铭歌又不是真的90年代农村小孩,被之前世界的美食养刁了嘴,不怎么馋那些甜食和肉脯。
“那好重啊,我不想背回去。”陆恪揪着林铭歌的衣角,撒娇道。
“我送你回县城。”
“你可真是我的好对象。”他忍不住欢呼雀跃,林铭歌长吁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可我没有多余的钱买车票。”
“我买。”
林铭歌脸唰的涨红,红晕一路蔓延到耳后根,他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堪过,可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他们心里都藏着秘密,但因为对彼此的爱意让秘密埋藏在心里,腐烂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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