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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可能就是报应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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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闻绛回忆,他在消消乐打到第1135关时听到了非常轻微的落水声。

当时他放下钱朗的手机,第一反应是对方伤心过度选择带着他的手机一同跳海,但很快发现钱朗仍好好活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这位游轮欢送派对理论上的主角,本该成为全场最耀眼的明星的钱朗趴在犄角旮旯面朝栏杆,只留给闻绛一个萧瑟的背影,脚下不远处还有一个滚落的酒瓶,初步推断应该是他喝醉后不慎被酒瓶绊倒,又伤心过度,干脆就躺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身为对方最好的朋友,闻绛把醉成一滩烂泥的钱朗拽起来扛回房间,期间经历了对方的三次挣扎,两次抓挠,一次泪沾衣衫,一次动手动脚,和若干次无意义干嚎,堪称是以“制服”的方式把钱朗押送回床上,因为闹得太厉害,他还认真思考过要不要直接给钱朗后脑勺来一下。

思及此,闻绛拿出自己昨天穿的衬衫,指着上面被撕开的一道长口子说:“你是用双手把它从左右两边直接扯开的,可以肯定当时你的手里没有拿着手机。”

钱朗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为什么要撕你衣服?”

闻绛回得轻描淡写:“你说你痛苦得想爆体而亡,我猜测你可能把这件事和爆衣混在了一起,或者把我当成了爆炸按钮,因为你撕开我的衣领后还边笑边哭说爆炸了人都死不了。”

闻绛忽视钱朗生无可恋的表情,又推出套洗干净熨烫好的衣服作为第二件证据:“因为你昨晚在甲板上打滚,所以我把你穿的都脱下来交给了员工,今早送来衣服时我问过了,你的口袋里也没有手机。”

“草,”钱朗抹了一把脸,语气里有些不可置信,“不是,我好歹也是派对主角,他们就没一个人关心我吗?”

“你说过你想单独呆着,而且当时大部分人应该都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钱朗不说话了,他昨晚失恋买醉,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真心话大冒险本身不重要,但谢启也在里面,谢启才是真正的众人焦点,有谢启一起玩游戏,他这颗璀璨明珠就只剩蒙尘被挤到一边儿的份。

钱朗长叹一声后感动道:“兄弟最靠谱的还得是你,不然我就要在甲板上睡一晚上了。”

要不他和谢启五六年的情谊怎么会被高中才认识的闻绛后来居上,关键时刻还得看闻绛啊。

“如果你还有印象的话,我没去玩只是因为抽签没抽中,不是想照顾你。”闻绛坦言,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悔意:“这可能就是我心不诚的报应吧。”

钱朗:……

“根据调出来的监控,我把你送回来的这一路上没有掉出来过什么物品,”闻绛把话题转了回来,说出最终结论:“你应该不至于醉到对着空气打字,所以你大概是昨晚摔倒的时候没拿稳,把我的手机也给扔海里了。”

“……我草,”钱朗抓了抓头发,刚向后躺到沙发上就觉得头痛欲裂,整张脸皱在一起,“嘶,看在我就快走了的份上儿,我赔你个新的咱俩这事儿翻篇成不?”

钱朗想得很随意,他不想在出国前和朋友闹出什么关系疙瘩,而作为一个正儿八经能包游轮开派对的富二代,别说赔一部手机,赔闻绛十部他都无所谓,闻绛家的生活阶层也处于中上,虽不是大富大贵,搁在他的朋友圈里排行倒数,但也不会心疼丢了部手机,对方现在显然情绪稳定。

情绪稳定的闻绛开口:“可能不行。”

“不是吧?”钱朗又从沙发上一个打挺坐直,还没坐稳就因为宿醉带来的晕眩和疼痛重新栽回去,缓了缓才艰难地说:“你那手机里有什么宝贵东西这么重要?”

“这倒没有。”闻绛回得很干脆,他今早认真回想了一遍手机里有没有什么重要数据,觉得损失都在可承受范围内,没了一部手机确实不是太严重的问题。

他将十指交叉放在膝头,像审讯犯人一样询问钱朗:“你对昨天的记忆还剩下多少?”

看着钱朗明显大脑一片空白的表情,闻绛换了个问法:“你昨天怎么确定的你发消息的对象就是霍夏彤?”

霍夏彤是钱朗的前女友,因为钱朗要出国这事前天刚和钱朗分手,分手当天钱朗表现还比较正常,俩人算是好聚好散,分开前还红着眼眶互相拉黑以表决心,如同一对被世俗拆散的苦命鸳鸯。

但过了一天钱朗就彻底憋不住了,他在派对上借酒浇愁醉得一塌糊涂,后半夜拿着闻绛的手机开始给霍夏彤发消息求交往,期间哭哭啼啼,精神状态非常堪忧,钱朗的大脑保护机制让他遗忘了自己昨晚到底有多丢人,但对给女朋友发消息倒是记得清楚:“我选红头像发的啊,彤彤……霍夏彤头像不就是红的吗?”

霍夏彤的头像严格来说是一个卡通公主,公主有一头红艳似火的长发,背景点缀着秋天的枫叶和爱心,所以粗看就是个显眼的红色头像,闻绛的眼里带了些了然:“我的好友列表里头像红色的不止一个。”

“这不废话,我的还是红的呢。”钱朗理所当然道,他和霍夏彤用的是情侣头,霍夏彤既然是红发公主,那他的就要做红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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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虽然现在分手了吧,但他失恋的心情还没收拾好,头像暂时也还没换。

钱朗其实是想过换的,但他上游轮前特地看了一眼,霍夏彤也还没换,他就又想着算了,等到他喝得头脑不清,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女朋友的时候,他就生出一股能为爱拼命的勇气,夺了闻绛的手机,开始用闻绛的账号和女友互诉衷肠,试图挽留这段刻骨的爱情。

当然,这都是钱朗自己脑内的记忆,闻绛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第三件证据——昨夜一直在闻绛手里的,真正的钱朗的手机说:“我昨天在用你的手机打消消乐,没注意都有谁给你发消息。”

“今天上午你一直没醒,我用你的手机给你家里人打了电话,发现昨晚我给你发了两条消息。”

点开聊天软件,“闻绛”赫然给“钱朗”留言两条,第一条是“彤彤!”,时间显示为晚上九点五十,三分钟后是第二条的“我有话像跟你说”,之后便没了后续。

晚上九点五十在使用闻绛手机的毫无疑问是钱朗,但他明明是在给霍夏彤发消息,怎么跑到了自己的账号上,还只有这么点儿?他对彤彤爱的表白和对过去点滴的珍贵回忆呢?

“之前,霍夏彤带你上分时我见过她的游戏账号,所以我登我的游戏号联系上了她,跟她提了一下这件事——”闻绛在钱朗震惊混杂着羞愤的表情里淡淡道,“——她说昨晚你根本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不是……啊?我草?”钱朗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好半天才消化过来这个事情,“靠!你的意思是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给另一个人发消息?!”

闻绛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钱朗,纠正他:“可能不是一个人。”

“啊?”

“你把你自己的头像错认成了霍夏彤的,但是却只发了两条。”闻绛顿了顿,话题突然一变:“假设你现在在大晚上看不清楚东西,面前有三把没人认领的钥匙,但只有一把是你的,你着急回家,必须立刻拿钥匙走人,你怎么办?”

“那把三把都拿走不就得了。”钱朗脱口而出,随即愣住。

“我也觉得你会这么做。”闻绛点点头,也跟着后仰栽进沙发里望向天花板:“所以我合理怀疑,你聊天的对象不止一个。”

“你可能把我列表里顶着红色头像的人都找了一遍。”

闻绛此人,相貌出众,成绩优异,脸上一贯表情不大,平日话也不多,远观其气质属于一款较为典型的校园男神。

再加上闻绛在这所遍地关系户和有钱人的学校里是凭成绩真材实料考进来的,不错的家境放在其余勤奋自勉,但家庭条件一般或贫苦的优等生堆里有些超规格,放在货真价实的富家子弟里又属于垫底,高不成低不就的两边不挨,和他的冷淡外形一搭配,外人看来便又归属于一类比较典型的易受排挤的内心孤独自闭人群。

结合上述两个方面,针对闻绛容易产生的经典妄想剧情包括而不限于其冷淡的性格源自他严厉的家庭,看似高冷实则背地里饱受欺负,冰山底下是一颗滚烫却无人理解的心,学校里光鲜却会在回家路上被校内不良勒索巨款等等,突出走一个美强惨路线。

钱朗就对没了自己照应后闻绛在学校里的日子非常担忧,在上飞机前一边叹气一边揽住谢启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小绛就拜托你了。”

谢启皱着眉任由他揽着,罕见地没把他的手拍开:“知道了。”

许是因为钱朗是真的要离开几年,谢启的态度也郑重了不少,闷不吭声了会儿又补了一句:“你回来了也用不着你。”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往前推上五年都不见听话一次,钱朗大喜过望,当即表示:“行,闻绛以后就交给你。”他锤了下谢启胸口,场面如同岳父要把女儿交给女婿,伤感道:“以后好好过日子哈,没什么问题我就走了。”

“我有一个问题,”在旁边默不作声看了半天的闻绛插嘴,一个问句被他硬生生改成陈述句:“为什么你们话里的我好像平常过得很可怜的样子。”

谢启飞速瞥了一眼闻绛,又像被烫到一样移开,脸稍微有些发红:“不是这个”

“就是这样,”钱朗果断大声认同,对闻绛破坏氛围的行为指指点点:“因为你就长着一张写有这种人设的脸,你不要损坏我给自己凹的侠肝义胆出国都不忘罩着小弟的形象!”

“”家庭和睦生活顺风顺水的闻绛无声地用眼神询问:那你还记得你对你小弟的手机都做了什么吗?

钱朗忽略闻绛的谴责干咳一声,刚想扭头寻求谢启的认同,就看见对方黑了半张脸,语气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没事儿了就赶紧走。”

这人怎么态度说变就变,亏我刚才还以为你特别想我呢!钱朗撇撇嘴,又嘱咐了几句记得想我,记得定期联系之类的话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飞机,坐上椅子后仍在思考自己把好友一号托付给好友二号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主意,毕竟闻绛只是看起来冷淡,谢启那才叫真的“生人勿进”,见谁都爱摆着张臭脸,论家世要拿捏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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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家更是轻轻松松,连钱朗自己家都不敢过分招惹谢家。

可钱朗再转念一想,谢启也就是脾气烂又傲娇,打起架来有些疯,被惹毛后下手就变得没轻没重算了,反正总之没干过什么真伤天害理的事,对方既然答应了自己,过去也看闻绛顺眼,那理论上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且谢启不会背地里嚼人舌根,钱朗先前还想过要不要告诉谢启关于“红色头像”的乌龙,又实在嫌丢人张不开嘴,谢启这种顶着八百年黑头像的人没资格无缘无故进入红头知情圈,甚至就连那些红色头像的嫌疑人,闻绛也答应了会在他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尽量保密,圆不下去再摊牌。

其实如果对方不是闻绛,钱朗觉得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屏幕背后的不是本人,或者会很快联想到对方可能是在玩游戏,比如那劳什子真心话大冒险,毕竟他和彤彤谈恋爱的聊天内容一般比较,呃,难以形容,总之就是有股不太常规的恋爱气息,和闻绛的外表看着就不搭。

但坏消息是闻绛本人和他的外表也算不上搭,或者说有种错位感。

钱朗和闻绛开始相熟是开学后的第一个月,在那之前闻绛表现得还很符合外人定给他的人设,喜欢他的人眼里他是禁欲帅哥,讨厌他的人眼里他是装逼惯犯,钱朗姑且属于后者,当时钱朗抱着篮球进门时听见窗边的女生们在叽叽喳喳讨论演话剧的事儿,本在埋头刷题的闻绛抬起头来默默旁听,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光透过窗户往他身上就跟明星打光似得那么一洒,那股微妙的装逼气息顿时就涌了出来。

青春期直男见不得这个,钱朗用力拍了下篮球,像所有里爱恶意挑事的反派混混一样吊儿郎当开口:“哟,大学霸也对话剧感兴趣啊?”

几个女生听出这话里不讲道理的讽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闻绛的同桌,作为语文课代表的林雯之打了个圆场:“钱朗你想让闻绛参演话剧啊?有眼光呀,我看闻绛就挺适合演王子的。”

话剧是他们班文艺汇演抽中的节目,但人选还没定下来,正在商讨是要采取个人举荐还是匿名投票的方式,林雯之的话让现场气氛回暖,闻绛则微微点了下头:“我也觉得。”

他这话瞬间又让气氛变怪,钱朗说了句“嚯,牛逼”,另一位负责写剧本的女同学推了推自己的圆框眼镜委婉开口:“闻绛确实看着很合适,但王子性格设定上比较阳光开朗,而且说话感情比较饱满,闻绛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

闻绛又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你到底是在觉得什么啊?

钱朗在无声的质问里翻了个白眼:“那你现在笑一个让我们开开眼。”

“好。”闻绛酝酿了几秒,突然做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标准露齿笑,整个人眉眼舒展,眼里带光,从头到脚均洋溢着悦动的青春气息,离登上校报成为“本校主张让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对外证据就差拿一个运动道具,看得正愁没正能量照片发布的宣传委员惊叹连连,大部分现场围观人群的表情瞬间凝固,闻绛的笑犹如昙花一现,很快他就收回来淡淡道:“怎么样?”

“很合适。”戴眼镜的女同学艰难开口,“太合适了。”

冰山系帅哥偶尔的温和浅笑可以惊为天人,笑得太过质朴热情就会变成惊悚故事,林雯之闭了闭眼喃喃自语:“这和我想象的走向不一样。”

钱朗受到的精神冲击最为严重,半响后满脸震惊地提高嗓音:“你原来还真会笑啊?”

“我当然会,”众人心里的面瘫闻绛顶着一张面瘫脸反驳:“我又不是面瘫。”

钱朗现在一回忆起闻绛当时的样子就有点想笑,这件小事让他对闻绛的印象莫名好了不少,之后座位又分到了对方后面,一来二去便越来越熟,再后来干脆把闻绛拉进了自己的交际圈里让他认识了谢启,谢启这需要哄着供着的性格一般人都受不了,闻绛也不是个爱不停说话的,本来钱朗对他俩最好的估计是彼此混个脸熟,结果俩人好像意外处得不错,谢启有时候还会问自己闻绛正在做什么。

他可真是个给朋友们牵线搭桥的小能手啊,钱朗在拉下眼罩睡觉前满意地自我肯定道。

钱朗心里的好友一号二号一前一后要出机场大厅,谢启在后面走得慢悠悠,忽然开口朝闻绛喊了一声:“哎,要不要牵手?”

“?”为什么要没事牵手?闻绛回头看了眼谢启,果断拒绝:“不了。”

谢启听完表情就整个垮掉,皱着眉两步走到闻绛旁边问:“你介意在外面?”

这是里面外面的问题吗?思及对方刚才和钱朗的朋友交接对话,闻绛也反问他:“你这是觉得,你现在要好好照顾我?”

谢启盯着闻绛顿了顿,突然揉了把自己的头发,脸别到别处小声说:“草,这话听着真肉麻。”

他转过头来就又是副无所谓的表情:“差不多吧。”

没想到谢启居然能这么听钱朗的话,就是这照顾也太细致了点,闻绛看谢启的眼神就像看一片全新的大陆,他决心响应对方的难得坚持,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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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同意道:“行。”

沉默在他俩之间流淌了大约十几秒,谢启的表情渐渐由迷茫转为呆愣再转为不可置信,扬声开口:“就这?”

“那我要说什么?”闻绛疑惑道,想想又补了两句:“牵手也行,时间最好别太长。”

自己毕竟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他可以一定程度配合谢启,但太麻烦还是算了,可谢启却似乎对这个回答相当不满,咬牙重复:“也行?别太长?”

闻绛看出来谢启并不满意自己的答案,偏下头提议道:“或者干脆别牵?”

钱朗不清楚闻绛和谢启是怎么单独相处的,和他以为的谢启日常犯太子爷脾气,闻绛再凭其人际交往上的粗神经和时好时不好的情商做到“毫不介意”和“意外安抚”不同,闻绛很少完全顺从谢启,甚至可以说,如果让闻绛把自己眼里的谢启形象写出来给钱朗看,钱朗一定会瞪圆眼睛发问:“你说这人是谁?”

谢启本质人不坏,闻绛不讨厌对方,不过他们起争执的方式可能是和别人不太一样,闻绛举起自己的右手,简单明确自己的立场:“就这两个选项,不行就算了,五,四,三”

闻绛的“二”还没说完,谢启就冲过去一把牢牢抓住了他的手,嘴里不满地嚷嚷:“你不能老这样!”

“不能牵太久,我行动起来会很麻烦。”闻绛重复道,看着谢启的脸色又强调:“我不是生气,但一直牵着不可以。”

谢启习惯被顺着来,闹别扭也不太能拉下脸主动道歉,但谢启有个优点,就是他不会因为和谁处得差就故意借家世针对别人,闻绛觉得这很好,也相当信任谢启在这上面的人品,于是这最终造成了一个让过去的谢启气得牙痒痒又没办法的结果——对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怕他。

闻绛甚至总结出了一套专门针对谢启任性行为的简单有效对待措施,简要概括就是要么给他一个甜枣以示退让,要么给他一个更糟糕的选项让他屈服。

可谢启越想越觉得他这回没错,他以前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也就算了,现在他们的关系明明已经不是普通朋友,为什么连牵手都不行?又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谢启不服气地抱怨:“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

这话听得闻绛内心大受震撼,一路上回忆了过去十几年接受的常识经验,怎么想怎么确信一位成年男子拒绝另一位成年男子一直牵手要求的行为不该被叫做矫情,他让谢启一直牵他牵到出了机场,直到能看见谢启家那辆意味着他们该各回各家的私家豪车,便松手要和对方分开。

闻绛抽手抽了一下没有抽动,谢启仍紧紧握着他,整个人闷不吭声,沉默的态度尽显其倔强立场。

“”这是轴劲又上来了,闻绛没什么温度地看向对方:“谢启。”

谢启因为闻绛眼神里的示意稍微绷直了背,他似乎想反过来对闻绛发火,却又在下一秒放弃似地骤然松懈,不怎么情愿地放开了闻绛的手。

钱朗在过去追求霍夏彤期间,多了两个新的爱好,一个是写诗,另一个是猜谜。

作为考试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的富二代,钱朗深谙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的成功学道理,为了和霍夏彤制造出更多的共同话题和更长的相处时间,他积极加入了霍夏彤在的文学社和侦探推理社,在一个星期内成功引起对方注意,为他未来那段美好瑰丽的恋爱日常打下了夯实基础。

据霍夏彤本人称,当时实在是很难不注意上钱朗。“水平太烂了,”作为副社长的她曾边回忆往昔边感慨:“写诗和出谜题都能又土又烂到那种水平反而少见,明明毫无天赋却非常努力,有点打动我。”

这件事后续传到闻绛耳朵里时已经被钱朗美化成了心诚则灵,反正他俩一个爱写一个爱看,就算写的再难评价那也是小情侣之间的恩爱把戏,钱朗和霍夏彤的聊天消息就此超越了普通男女的“老婆老公么么哒”,充斥着大量钱先生的土味作品和霍女士的辛辣点评。

写诗写成了习惯,钱朗喝醉求复合时大概率还会写诗,闻绛因此很安心地想着帮钱朗保密其实也不难,毕竟就钱朗这个文学造诣水平,大家可能根本看不懂他的消息,也就闹不出什么“闻绛竟突然对众人发送表白短信”的乌龙来。

钱朗也很安心,在另外个半球和闻绛打视频电话时感叹:“确实不难,毕竟你在熟人眼里就是个突然写诗也不奇怪的人嘛。”

闻绛:?

二人想法上的偏差令闻绛突然生出股警觉,他挂了电话后打开自己的聊天列表,重点审视了几个头像很红的嫌疑对象,没法从空白一片的聊天界面里看出任何端倪。

自游轮那夜之后,这些关注对象们还没一个给闻绛发新消息,也不知道是因为无事发生还是因为被钱朗的一些虎狼之词吓到不敢吱声,闻绛的手机嗡嗡震了两下,收到了今晚第一条聊天信息,来自谢启毫无营养的“睡了没”。

如果非要给这三个字找点分析价值,那就是谢启很少给谁发这种没有下文的疑问句,他一般找人有事时都会直接通知对方,如此含糊不清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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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反常,但谢启还真没事,有事也不可能用那种命令式语气和闻绛说话,他是在跟自己的男朋友聊天,又不是要联系他妈包养的情人。

而闻绛显然没有这等交往意识,他平平淡淡回了个“没有”,又发了个“怎么了”的小恐龙探头表情包,和过往的态度没有任何区别。

谢启开始觉得普通情侣互动打卡不适合他们了,他想不出自己该说什么,犹豫片刻在聊天框里打下“就是想问你”,当即就被自己肉麻到一阵牙酸,果断把字全部删除,反复纠结几次后回了个毫无情趣可言的“没事”。

这天算是聊死了,两人的对话理所当然地宣告结束,谢启靠在沙发上,完全没咂摸出那种热恋情侣发一堆废话都能发得冒粉红泡泡的味道,他也知道自己和闻绛没法儿一口一个“老公”“宝贝”“亲爱的好想你”,但真这么平平无奇就又生出几分不爽。

他不爽的事还不只这一件,自己的男朋友线上线下都挺冷淡,白天连牵个手都要掐好时间距离,谢启懊恼地揉了把头发,一次两次就算了,他总不能每次想和闻绛牵手时都提前清场。

牵手都如此,那做更多的呢?谢启的思路有些飘远,又被茶几上另一支手机的震动音唤回,他兴致缺缺地瞥了眼,看见一个被手机主人备注为“puppy”的号码来电,啧了声后朝大厅另一侧不耐烦地喊:“温天路,管好你的狗。”

温天路不肯放下游戏手柄,在激烈的枪炮电子音中头也不回:“直接挂了就行!”

搁在平时,温天路可不敢对谢启这么“蹬鼻子上脸”,也就游戏上头后有几分勇气,谢启拿起对方手机,面不改色地略过几条“贱货想吃主人大鸡巴”的聊骚短信,直接把温天路的狗奴拉入黑名单,他过去没交往对象,也不知道该如何谈好一场校园恋爱,倒是能一眼看穿“puppy”背后的含义,那昂贵的手机被谢启当成最廉价的玩具,在指间转了两个圈后扔回桌上,谢启又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他给闻绛设了特别提醒,但还是要亲眼确认过对方没再发消息,才熄灭屏幕百无聊赖地看向天花板。

闻绛会玩这些吗?谢启顺势生出疑问,下一秒又将其抛之脑后,拜私生活混乱的家里人所赐,谢启对性事的态度开放又保守,他不愿学自己的父母,所以目前还是个让很多人难以置信的处男,但懂得不少,对闻绛有没有特殊癖好,是青涩纯洁还是身经百战也毫不在乎。

况且这种事很好判断,闻绛显然是个在学校里认真挥洒青春的好学生,钱朗性格大大咧咧,一些细微之处却想得周到,第一次带闻绛跟他们见面还提前打过招呼,私人酒吧场地中央的舞池热闹,外圈却灯光昏暗,半遮半掩,属谢启这边最为规矩,大家跟钱朗做过保证,都没干出些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也就林巡非要带上自己的新宠,只命令对方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全当给钱朗面子。

闻绛的话不多,但有问必答,嗓音和长相如出一辙的冷漠平静,不显得拘谨,也天生带着些距离,谢启看了几眼就失了兴致,再度注意上对方是钱朗要暂时离场,他耳朵尖地听见对方临走前嘱咐闻绛:“别乱跑哈,去洗手间就从这儿一直往前再右拐,别走反了。”

谢启挑挑眉,在内心嗤笑了声钱朗什么时候成了老妈子,倒也不是不懂对方的担忧,若闻绛胡乱打听,大抵会有人以开玩笑的心思给他指另一条道,那边黑压压一片看不清楚,等闻绛真走过去,他就会听见若有似无的男男女女的呻吟和喘息,运气再不好点儿,发生什么谁都不能保证。

闻绛的表皮素来相当具有欺骗性,等钱朗一走,林巡的心思就活络起来,跟钱朗本质算个大好人不同,他最近在一些新玩法上尝了鲜,对闻绛这种“高岭之花”会生出打碎对方脊骨的欲望,越是被众人倾慕的优等生男神,林巡就越想将其变成一条跪在地上的贱狗,谢启不在乎林巡的想法,不代表他喜欢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事,他忽的大力踹了下桌角,把桌上玻璃杯中的酒水踹洒了出来,在林巡骤然回神的视线中懒洋洋说:“抱歉,腿没伸开。”

靠,腿长了不起啊?林巡心里嘀嘀咕咕,到底没敢太张扬,却还不死心,摆出副笑脸去问闻绛:"干等着也无聊,咱们玩牌怎么样?"

若是单纯的赌牌也就算了,实际输了的人还要接受惩罚,要么喝酒要么听从赢家的一个命令,堪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闻绛看着林巡微点了下头,惜字如金地说了个“好”。

人非要往枪口上撞就不关他的事了,谢启当即撒手不管,若钱朗的朋友真这么蠢,那这圈子也根本不适合他待,还不如趁早碰壁长长记性。

林巡当然不会乖乖玩牌,当他拥有必须赢牌的目的时,他就会在牌局中使用一些作弊的小伎俩,但他非常“体贴”,不打算做得出格,只是无伤大雅地“玩一玩”,对方既然亲口答应愿赌服输,那钱朗也没法跟自己甩脸。

钱朗离开的时间稍微有些长,这让他心里头生出种不好的预感,他脚步匆匆地回来,一眼就看到林巡和闻绛离得很近,两个脑袋几乎叠到一起,顿时内心咯噔一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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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骂林巡的八辈祖宗,等他着急忙慌地赶过去,才发现事态发展和自己以为的不一样,闻绛一手托着林巡的下巴,另一手拿着支水性记号笔,正在往林巡的额头上画古埃及壁画里常见的大眼睛。

“草,”钱朗下意识说:“你俩搁这儿s二郎神呢?”

温天路彻底绷不住,噗嗤一声栽倒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就连林巡那位柔情蜜意的小情儿,也忍不住颤抖起肩膀。借着昏暗的灯光,钱朗终于看清林巡脸上不止这些,他左右脸上还各画了只活灵活现的王八。

闻绛画的时候还很讲究对称,钱朗摸着下巴端详片刻,大力赞美他的画技:“不错啊,远看跟俩门神似的,能辟邪。”

林巡自己的脸就黑得像妖怪,他一把都没赢,心里门清对方绝对也做了弊,奈何明面上揪不出把柄,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脸上画画。

林巡人坐在闻绛的对面,输了只能往前探出半个身子把脸凑过去,反倒像在当闻绛的狗,闻绛的手指修长有力,为了防止林巡乱动把对方下巴掐得很稳,而离得越近就越能感受到这张脸的优越,闻绛漆黑的眼瞳像个能把人吸进去的冰冷深渊,不容拒绝又高高在上地俯视林巡,看得林巡心里发毛又恼火,最深处还升起种古怪的异样。

而谢启只觉得好笑,终于开始正眼看待闻绛,但也止步于此,他当惯了大爷,和“高冷男神”这种同样被人捧的类型可合不来,也不像林巡那样爱上赶着犯贱,他不找闻绛的麻烦,闻绛最好也别来烦他。

这次见面有了个不错的结尾,散场时大家各走各的,钱朗和闻绛不会在外面过夜,离开的也最早,之后谢启也选择离场,他又不在酒吧猎艳,坐这儿还没飙车有意思,他将过走廊拐角时听见自己的朋友熟悉的声音,钱朗正不留余力地嘲笑林巡的吃瘪,末了又后怕地说:“我刚过来时还以为你俩打啵呢,吓死我了。”

“要是以后还喊你打牌,你直接拒绝就行,”钱朗跟操心小弟似的跟闻绛叨叨,”他不敢真把你怎么样,咱不跟这种别有用心的家伙玩。”

“没事,他出千水平不如我。”谢启听见闻绛冷淡的语调,像在表达自己对这些挤兑人的小把戏不屑一顾,比起欣赏对方性格,他更怀疑钱朗这热脸贴屁股的是给对方当起了舔狗。

下一秒他听见闻绛又说:“我们要跑吗?”

“那支笔其实是油性笔。”闻绛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他应该发现脸上的笔迹擦不掉了。”

钱朗和闻绛的声音立刻变远,谢启听见一阵略急的脚步声和钱朗实在憋不住的笑声,他原地站了会儿,回想起当时的诸多细节,闻绛拿出笔时并不遮掩,而是边说这是水性笔边大大方方放到桌面上给所有人看,但林巡当时只顾着不丢更多的面子,看也不看地凑过去让闻绛直接上手。

闻绛毫无动作地沉默了两秒,顶着那张面瘫脸拿起笔陷入沉思,其他人都以为这是优等生乖宝宝在不好意思,林巡心里希望闻绛停手,嘴上大度地说:“随便画随便画,说好的愿赌服输,怎么画都随你。”

于是闻绛本欲开口说些什么的嘴又闭上,点了下头在对方脸上画了个王八。

谢启想完一圈,内心忽然生出个诡异的猜测,这位学校里挺出名的高冷学霸,该不会当时是想开个玩笑,结果没人当他的捧哏吐槽“这上面写的可是油性”,正在纠结之际听见林巡说怎样都行,才顺势而为将错就错画上去了吧?

青池不会在明面上划分阶级。

阶级由人群聚集而自然诞生,就算青池对外主张公平公正一视同仁,学生们也会因相处行为,能力成绩,以及彼此之间相差悬殊的家境背景自发划出等级和区域。

这种划分有时很微小,只是午休会去不同的休息场所,晚饭选择了不同价位的餐厅,有时候又会明确成为对某类群体的贬低和偏好,除了青池一些人私底下戏称的“贵族与平民”的问题,富家子与富家子,贫困生与贫困生之间也常生出不少事端。

而这之中的大部分,又都会变成校园论坛上的八卦谈资,点开论坛首页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种校内名人话题和由此延伸的派系喊话,最近盖的比较高的两个楼,一个是猜测话剧社今年要推出的原创话剧的可能选角,另一个则在追踪式报道江鹤虎和他那不知来头的新晋仇家。

上个月初,有人秘密拍下了江鹤虎在东区二楼的男厕所抽烟,并对低年级学生进行恐吓勒索的照片匿名发送给班主任,导致江鹤虎被迫安分了一段时间,现在他受到的管束变松,江鹤虎放话要揪出那个举报人“好好聊聊”,论坛楼里便开始和地下党接头对暗号一样谈论“jhh”的动向,最新进展对方已经摸排到了中区a-1班。

正是闻绛所在的班级。

一个月前,中区和东区的学生合班上课,也让江鹤虎逮到了猎物,他在二楼男厕欺凌中区的学弟时,闻绛他们正在一楼的礼堂里学习声乐,理论上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反复奏响的乐曲能掩盖住外面的任何响动,再退一步,当时礼堂门口也有负责记录的学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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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员,只要进行询问,就能确定有没有中途出来的可疑人员,但江鹤虎在这件事上无功而返,他本想问个彻底,却遭到了学生会的警告。

学生会的会长不是江鹤虎能轻易招惹的对象,他只好作罢,费劲儿地从零抓瞎,这显然很没效率,论坛里的人都猜测jhh迟早还要找学生会的人打听。

这让高明诚有些不安。

闻绛比往常多关注了对方几分,发现自己的这位前桌在自习时悄悄玩起了手机,高明诚的眼睛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拇指却能飞速而精准地切到论坛首页,并按进里面飘着的某个热帖,犹如形成了肌肉记忆,显然是位论坛冲浪老手。

闻绛在他身后如法炮制,拿出崭新的手机比划着姿势看了一眼,位置在最上方,后面有跟着“hot”字样的帖子第一是“话剧社新剧男主花落谁家”,第二是“揭秘!校园七大灵异事件!”。

被江鹤虎欺负的学弟是话剧社新入社的成员,事情传到学生耳朵里后,热帖第一底下就有好事人开始猜测学弟是因为和话剧社的招牌女主演鹿静槐走得太近,才遭到了江鹤虎“警告”,但相关楼层很快就以“与主题无关”为由被删除。

“揭秘!校园七大灵异事件!”则是带有直播性质的帖子,卖点是楼主会亲自验证青池高校里流传着的七大灵异现象的真伪——其实闻绛还是看了这个帖子,才知道学校里还存在这种说法,或许“七大现象”有没有流传本身就亟待考究。

不过无论灵异事件是新鲜胡编还是早就存在,都会有学生为此买账,揭秘楼的楼主已经去过了科技楼五层的空教室,西区教学楼的天台,东区人工湖的湖心亭等等灵异地点,每次都会上传一些当天的照片和影像。

这些照片有的被围观的人发现离开前后,窗台上的物品有移动的痕迹,有的透过老旧的镜子,捕捉到了边角的模糊的白影,视频里也出现过穿过走廊时身后传来响声,窗帘突然飘动等状况,虽然被质疑人为操作,也有着课桌上堆着的书本没有放稳,窗户没有关导致有风吹进来之类的合理解释,但这种氛围感大概正是追贴的乐趣所在。

巧合的是,在揭秘即将进行到“二楼男厕午夜徘徊手持钢管的无头鬼”时,作为主舞台的厕所率先闹出了江鹤虎欺凌学弟一事,第二天,躬行楼楼道口的栅栏门就都上了锁,彻底断了再让学生溜到二楼的可能。

揭秘灵异因此被迫终止,失去了话题的群众顺势在底下谈论起江鹤虎,和话剧社的帖子不同,揭秘楼的楼主没有对此做出约束,而是沉默放任了楼里的内容跑偏,渐渐地和“jhh”有关的大部分讨论,就都集中到这个楼里。

高明诚用手指反复滑动着揭秘楼的页面,意图获取最新的情报,非常不幸,他就是那天负责了在礼堂正门口记录的学生会成员之一,更为不幸,第二节课课间的时候他看见江鹤虎的小弟穿过了走廊,意义明确地和自己打了招呼,而今天放学后他要在一楼大厅张贴新的宣传海报,和学生大部队完全分开。

对方猜到了多少?他要怎么说?像江鹤虎这种人,单纯因为某一句话听着不爽就迁怒揍人也是很可能的。

虚幻的胃痛的感觉袭来,为了缓和情绪,高明诚拿起自己桌上的透明水杯,咕咚灌下枸杞菊花茶,行为模式被坐在后面的闻绛尽收眼底。

紧张的时候会喝水啊今天一看见自己就会喝水,如此频繁的程度,过往的记忆里可没有。

闻绛点开历史记录全部化为空白的聊天列表,最新一条是话剧社的社长在社团群里抱怨:道具组缺人啊

社长:干脆以有机会给闻绛做衣服当标题再开个招募贴怎么样

剧本-林雯之:劝你不要

剧本-林雯之:上次不就被正义人士举报没了吗

道具-海盐:道具组x提前社畜体验组√

道具-小a:我已经拉了我邻居家的兄妹和我一起做了

道具-海盐:服装可怎么办啊

鹿静槐:辛苦了

社长:我能争得当事人同意不就行了!招募一发,隔天手工大佬就空降我社!闻绛说句话!

闻绛:小恐龙楚楚可怜jpg

社长:谁来解读一下

社长:为了社团愿意牺牲?

道具-海盐:看着不像

剧本-林雯之:梨花带泪,被迫卖身,不是自愿,发了还是被封的命

暂时无视又在呼吁“大家多挖掘挖掘身边的能人”的社长,闻绛退出群聊,点开新建分组列表里以秋天枫叶的图案做头像——总之就是颜色很红的头像,给开始重新低头刷手机的高明诚主动发消息:很紧张?

消息框弹出,高明诚盯着那短短的一行字盯了好几秒,什么内容都没有回,刚放下的水杯又被拿起来。

“自己”肯定给他发了消息,但是到底发了什么呢?高明诚的样子瞧着并不开心,闻绛和钱朗约好了会在接受范围内帮忙隐瞒,他之前认真想了一下这个尺度,觉着发生一两次告白被拒也无所谓,只要别发生对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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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爱语这种惨案就行。

但按照自己和钱朗的猜测,会把“闻绛”的话认为是表白,或许本就是小概率事件。代表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教室里瞬间变得闹哄哄,七嘴八舌的交谈声和桌椅被拉开的声音乱作一团,高明诚推了推眼镜,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有点紧张。

他张嘴就是听不懂的话:“你果然知道?”

我不知道。沉默是金,毫不知情的闻绛以不变应万变,淡淡地看了高明诚一眼。

冷淡的视线扫过自己的脸,带来无声的答案,高明诚缩了缩脖子,内心暗自嘀咕起来“怎么知道的”。

他应该隐藏的挺好,但这可是闻绛啊,闻绛给他发消息总得有理由吧?你会信校园男神某天突然“闲着没事随便找个人吧”地给你发消息吗?

而且时间上也的确太巧了,江鹤虎迟早怀疑他,同一时段,除了课业任务外从没聊过天的闻绛,破天荒地大晚上给他发了消息,内容有些颠三倒四,提炼一下里面的关键词有“我知道”,“我理解你”,“会和你一起”云云。

这其中一定别有深意!而最好的解释就是,闻绛已经知道了江鹤虎会找自己的麻烦,对方那么聪明,能凭借自己看不到的蛛丝马迹得出这个结果并非不可能。

“我不是故意不回,我没想好”学生会已经警告过江鹤虎,对方也不能一直找自己麻烦,根据自己朝之前被骚扰的人打听到的结果,只要今天撑过他们的问话,坚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之后就不会再被找茬,只是一个人面对着实压力很大。

不能主动把话跟闻绛说的太详细,万一自己的猜测完全不对,岂不等于白白自曝,但当成无事发生也……高明诚喝了一口水,看着闻绛云淡风轻的脸,最后下定了决心,试探性朝对方发出邀请:“你要是愿意帮我,待会儿和我一起贴海报吧。”

看来没被理解成告白。

闻绛点点头,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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