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辞不大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把两盒饼干都掏出来还回去:对不起啊,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没事,我猜到了他不会收,你也不用还给我,留着吃吧,我自己觉得还挺好吃的。
周兮辞推不过她,只好又塞回包里,没忍住问了句:你既然知道他会不收,为什么还要送啊?
不知道最终结果的事情,为什么不在没到达结局之前再多努力一点呢?庄微说:我在赌那个万一,万一哪天他就收了呢,总不能他不要,我就什么都不做吧。
周兮辞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庄微脸上不含一点失落的笑意,心里像是被人戳了一下,冒出一阵酸意。
是啊。
万一呢。
万一哪天陈临戈就愿意收了呢,那到时,她是不是得叫庄微嫂子了?
周兮辞拎着书包出去又拎着书包回去,陈临戈看她丢了魂的模样,停下笔问了句:饼干还了没?
还了。周兮辞坐回去,把两个铁盒摸出来放在桌上:她又送给我了。
陈临戈还欲再说什么,但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想起前面空出的那个座位,放缓了语气问:你去找林老师问简凡的事了吗?
嗯,林姐说小凡请假了。周兮辞拆开一盒饼干,嘎吱嘎吱嚼了起来,确实还挺好吃的。
她递到陈临戈面前:吃吗?
陈临戈觉得她真有点缺心眼了,转过头去:不吃。
不吃算了。周兮辞边吃边伸手从陈临戈桌上拿试卷过来抄,也不知道小凡到底怎么了,哎。
饼干的香味从铁盒里飘出来。
陈临戈放下笔,从她手里拽过盒子,周兮辞正要说你不是不吃么,却见他抬手把盖子扣上了。
他从抽屉里拽出书包:别吃了,带你去找简凡。
啊?现在么?周兮辞说:等会还有一节自习,你要带我逃课啊?
你逃过课还少吗?陈临戈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东西,朝她挑了挑眉:走不走?
周兮辞一咬牙:走。
她把没写完的试卷全收进书包里,趁着老师还没来,跟陈临戈大摇大摆离开了教室。
两人走出教学楼,陈临戈拽住要往大门口去的周兮辞:你去哪儿,现在是上课时间,门卫不会让我们出去的。
那我们怎么出去?
陈临戈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以前逃课都怎么出去的?
周兮辞正声道:我以前不逃课的!
是么?他单肩背着包,抱臂靠着墙,一脸的我不信。
好吧。周兮辞败下阵来:偶尔,也就偶尔体育课翻墙出去吃过饭的,但我没逃过晚自习。
陈临戈假意鼓掌称赞:真棒。
你烦死了!周兮辞扯着书包往他怀里砸,被他抓住带子一拽,人径直朝他倒了过去。
少年的胸膛温热,随着呼吸起伏的动静全都在周兮辞的掌控之下,她靠在他怀里,脸颊蹭着底下柔软的布料,抓着他的胳膊愣在那儿。
夜风里,墙角的猫喵地一声窜出来,两人像突然被惊醒,猛地拉开了距离,书包径直掉在地上。
周兮辞摸着额头,往陈临戈那儿瞥了眼,刚才摔过去的时候,额头撞在了他下巴上。
他有一声很短促地闷哼,像是被砸疼了。
你下巴没事吧?周兮辞走过去正要借着月色看一眼,他忽地扭过头往前走。
她只顾低头捡书包,没能看见他耳尖一闪而过的红意,等再追过去,他神色已如常。
陈临戈往她额头上瞥了眼,正中间红了一片,额头,不疼么?
啊?周兮辞下意识摸了摸:没什么感觉了,是不是红了?
嗯。
周兮辞忽地凑到他跟前:都是骨头最硬的地方,怎么你没红?
陈临戈没有防备,差点又撞到她额头,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头:估计消下去了。
哦。周兮辞又摸摸额头,拎着包走在他身侧。
到了翻墙的角落,周兮辞没让陈临戈搭把手,动作熟练地翻了过去,只是落地时的动静有些大,噼里啪啦的。
陈临戈顾不上那么多,踩着砖块立马也翻上墙头,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踩歪了,砖块倒了。周兮辞把书包往肩上一甩:你等等,我把砖块摞起来。
不用。他手撑着墙,一跃而下,两米高的墙这么打量着,似乎也就比他高出一小截。
周兮辞拍拍手:陈临戈,你现在多高啊?
一八|九?陈临戈也不太确定:好久没量过了。
高三的时候不是有体检吗?
那个不准。当时体检班上男生身高都比真实身高要多出一两厘米,陈临戈那会测出来有一米九一,跟校篮的队员差不多高。
两人是逃课出来,不方便骑车,走到路边上了公交车,周兮辞在路上给邱琢玉发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