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筷子,与碗摩擦出清脆的一声,“亲了?睡了?还是和好了?”
“亲了。”
尹子妍笑了,“没忍住?”
“没忍住。”柏菡如实回答。
“没睡没和好?”
“没有。”
尹子妍点着头,往面里又加了些辣酱,“那也不算什么大事。”
是吗,柏菡搅了搅坨了的面,“嗯。”
“我和赵铭奇,睡了。”尹子妍波澜不惊地开口,一边往嘴里送了一大口面,“差点。”
这口大喘气,着实把人惊得够呛。
“咳咳——”气管被呛到,柏菡咳得霎时脸都红了。
怎么会?她满心疑问。但不好意思问,只说了一声:“嗯。”
尹子妍倒是没有顾虑,平铺直叙地陈述了事情的发生,“你知道我爱喝酒,那天喝得半醉遇到了点事,又碰到了他。我差点把他强了。”
“等等?谁?”谁把谁?
尹子妍直视她,一字一顿,“我把他,”随即皱了眉,“喝酒误事,我打算戒了。”
戒了好。
“那他?”
“他没说什么,哦,说了一句不能趁人之危,用被子把我捆起来了,”尹子妍失笑了一刻,又回到严肃,“第二天一早我趁他没醒就溜了。”
她要是断片了也就罢了,最尴尬的是她记得一清二楚。
在和赵铭奇的关系里,她一下就从狠心拒绝的人变得有那么一点心虚了。
“菡菡,如果他来问你,或者他让晏沥来问你,就说我不在家,你不知道我在哪。”
尹子妍烦心地揉了揉头发,继而叮嘱她。
“好。”
不过是去了趟长白山,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或许是因为互相受到了对方的影响,柏菡和尹子妍选择了同样的步调。
一个躲着晏沥,一个躲着赵铭奇,互相打掩护。
颇有点拔什么无情的意思在里头。
就连刚离婚那会儿,她都没这么躲过。
对于柏菡来说,她和晏沥的情感是明了的,在除了情感以外,他们之间存在太多芥蒂。热情与冲动过后,每每当她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看不到未来的美好。
她现在就像被困在杂乱缠绕的毛线团里,找不到出口。
至于尹子妍,她是单纯的有些心虚。
一片混乱的境况中,寒假来临了。
艳阳晃晃的白天,街上也多了些年轻的学生面孔,给临城带来了一些朝气。
寒假一来,意味着剧组得马不停蹄地赶到临城一高,尽可能多地在寒假期间多拍一点,减少开学后需要占用的周末,最大努力不影响到学生。
春节期间,剧组成员沟通好了换班,除了统一休息的年三十至初三,每人有几天空档时间。
柏菡随组进校的时候发现这么多年了,门卫大叔还是没变过。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几眼柏菡,认出了,却记不清名字。
“噢噢!你不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哎反正我记得你。”
有钱人,成绩顶尖,还长得特别漂亮,很难忘。
剧组里有人提了一嘴,说晏总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之前嘴碎的人便背过身,降低了分贝小声唏嘘:“原来认识这么久了?你说柏编入行这么点时间就当上主编剧了,是不是因为有晏总这座靠山啊?”
薛导从他身边走过,皱眉凝了他一眼,“你是什么长舌夫吗?一天不说点有的没的浑身难受是吧?我是亲自看了柏菡的上一部作品才定下她的,根本不是因为yt的晏总,人家有实力。对小女生少点偏见,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你看看周围有人理你吗?”
边上的人哄哄笑着,男人低下头,“对不起,薛导!”
柏菡听去了,和她料想的一样。
她可以不在乎别的闲言碎语,唯独这个不行。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将被冠以晏沥的名,称呼起她也是晏总的谁谁谁。
一天结束,她回到家,晏沥就在楼底等着。
这几日为了躲他,她每天回家的点要么特别早,要么就特别晚。
晏沥铁了心,索性从中午就一直等到深夜。
“你回来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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