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在剑锋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下一秒,牧安怡的惨叫几乎响彻了片场。
黎山就这么看着,牧安怡那只还未完好的手正护在他的心脏上,锋利的剑尖就这么直直地刺进他的手心里。
鲜血顺着手往下淌,牧安怡疼的大脑嗡鸣。
顾飞轩也蒙了,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放开了那个道具。但是此时他却不知道是应该怎么做。
是拔掉剑碎片,还是捧起那只手指上还包扎着伤口的手?
不对,他原本的目标是黎山,为什么牧安怡会突然出现?
牧安怡看着惊慌失措的顾飞轩,努力想要扬起笑容,但是疼痛又将他的笑容给扭曲地不成形状,“是道具坏了,不怪你。”
“医疗组,医疗组赶紧上!”
一时间现场再次混乱起来,黎山内心五味杂陈。
牧安怡救了他两次。
那只手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抬了下去,黎山心脏处的那一点温暖也跟着离去。
四周吵吵嚷嚷,没人敢碰那个道具,只能在牧安怡的小臂处绑上绷带止血。
这次是真的疼,过了很久牧安怡脑袋里的嗡嗡声才散去。
看着手指尖的纱布被一点点浸染,牧安怡哀叹这只手最近大概是犯太岁。
简单的处理了之后,牧安怡很快被送上了车,前往医院。
顾飞轩站在茫茫人群之中,内心很慌乱。
从得知牧安怡手指因为黎山受伤开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他需要在片场拍戏,哪儿都去不了,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牧安怡被包扎的手指。
而现在,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
牧安怡被紧急送往了医院,手术做了整整五六个小时。
这一次上了麻醉,但牧安怡全程清醒,受伤的手与自己就被隔着面布墙。
在道具被取下的第一刻,便被拿了出来。
道具组迅速上前查看,发现道具的机关确实是坏了,一根铁丝卡在接缝处。
牧安怡被送出来的时候,已经睡过去了。他的手被厚厚地包了一层吊在一旁,导致牧安怡怎么睡都不舒服,眉头微皱,眼睛一圈泛着微红,睫毛上泛着潮气,肯定在手术室吓得不行。
黎山站在床边,说不清楚他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心中酸楚又无奈,他张开口,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最后只能微微俯下身,帮他掖了掖被子。
不知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喉咙,牧安怡额头微蹙,突然咳嗽了起来。
黎山心头一跳,连忙帮他顺气。
牧安怡觉得冷,想要收回右手,又感觉被什么束缚着,接着慢慢回忆了起来,之前所受到的绝望。
牧安怡在手术室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白鼠一般,看着一金毛和一老大爷在那里洋屁夹国语地交流。
才开始他们还在进行严肃的学术讨论,后来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剩下一些器具名称,慢慢的那些器具名称又变了,一堆人对着他鲜血淋漓的手开始讨论晚上吃啥。
牧安怡睡觉的时候还做了个梦,梦见他躺在床上,手就这么被蓝布隔着,还是那群人,拿着刀叉不知在那边吃什么津津有味。
更可怕的是有人还把手伸到了他的背上,开口,“这是里脊诶!”
牧安怡被吓醒了,才发现是自己在咳嗽。
病房里黑黢黢的,只有地面的小夜灯发着幽幽的光芒。
牧安怡看不清来人,估摸着应该是龙蔓语守着自己,便开口,“蔓蔓,帮我接杯水。”
那人去接了杯水回来,凑到了牧安怡的嘴边,“你慢点喝。”
水是温的,但牧安怡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守着自己的居然是黎山?
书里顾飞轩都没享受这种待遇!
看到牧安怡瞪着那双眼睛,黎山嘴里发酸,“你以为是谁?”
牧安怡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解释说:“我以为是龙蔓语。”
说着牧安怡就开始好奇,“黎总您不去安慰一下顾飞轩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今天肯定吓坏了。”
在牧安怡的脑子里,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
《楠桦》在《错爱》里面就是个意外环生的倒霉项目,指不定就是这剧没找阴阳先生看过,最后才克死了导演。
他原本想的是这剧再怎么样,有主角加持,自然是一帆风顺。更何况后面还要黎山坐镇,那可是整本书的最大bug!除了主角顾飞轩,就没人能够镇住他的!
然而这一次,彻彻底底地给牧安怡上了一课。
到底什么叫命运不可违。
黎山一听到顾飞轩的名字,脸便冷了下来,“等你安稳了再说。”
牧安怡眉头一皱,觉得这里面可能要开始主角之间相互误会的狗血梗。
误会之后顾飞轩肯定不会再接受黎山,然后黎山占有欲爆发把顾飞轩囚禁,最后顾飞轩逃出来再连同设计黎山进监狱。
这可不行!
牧安怡急得抬起手,却不料那只手正挂着点滴,一抬起便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黎山叹口气,轻轻地托着牧安怡那只手,放到了被子里,“你不用那么激动,我不会去追究他的错。”
牧安怡盯着黎山,再三确认之后,才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