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萧承渊这么明显的坏心情下,走在他们旁边轻松地拎着轮椅的广煊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火上浇油:“哎呀,难得看见你这疯子吃瘪,怎么,做了什么事惹安哥发火了?还是说安哥终于也受不了嫌你烦了?”
“咳,”安明晦干咳一声,心里想着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广煊,莫要总是开师兄玩笑。”
“我可没跟他开玩笑。”广煊冷笑一声,依然以抨击萧承渊为乐趣,“我巴不得安哥你烦了他,就算离开了流云阁,你到昇阳山庄来,也一样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这句话可就戳中萧承渊的软肋了。
萧承渊原本平稳的脚步顿了顿,只见他转过头,目光冰寒地看了广煊一眼,单从那神色看来要说他下一刻会拔剑杀人也无人会怀疑。
范语兰也被他那可怖的杀意所慑,连忙拉拉广煊的衣袖,低声劝说:“煊哥哥,别再说了。”
“你们两个都安分些,广煊别总是与师兄斗嘴,师兄也别总这样较真。”安明晦叹了口气,拍拍自己面前属于萧承渊的结实肩膀,“我难得出来一次,你们还不让我清净些好好欣赏外面的风光?”
对于萧承渊来说,安明晦的话永远都是最有分量的,于是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直接闷闷地道了歉:“抱歉。”
“师兄你也是难得出来一趟,虽说是有要事商议,但既然路程没那么赶,那一边走一边玩得开心些也好。”
“好。”答应是答应了,但这语气听起来依然还是很沉闷,表情也还是十分苦大仇深。
那边广煊和范语兰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安明晦瞥了一眼,趁着他们没注意这边的空档,低头凑到萧承渊耳边小声道:“昨日做了那样的事,我都还没生气,师兄怎么反倒不高兴了?难不成是生我的气?”
“没有。”萧承渊摇摇头,回答得很快,“我不会生你的气。”
只不过是心口处有些发闷而已,他以为自己和师弟一直都是彼此最亲近重要之人,以为师弟陪伴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应当也是存了跟自己相同的心思的。
阁中长老曾多次劝他娶亲,然而娶妻生子这个词在他听来实在太过空泛,哪里有与师弟厮守终生重要?他的心思被师弟占满,闲暇时间也要陪师弟解闷或者研读医书,根本没有那份心思也没有那个空闲娶个无关紧要的女子过门。
“那就别这样苦闷了,昨天你那样二话不说就压过来,我自然是不可能接受的。”安明晦的双手环抱着萧承渊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话,不一会儿就看到这人连耳垂都红得要滴血,却还是绷着那张冰块似的脸,“而且我倒要问问,师兄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我可不希望我的师兄长大后反而成了个轻浮之人。”
“旁的人死活与我无关,我只愿与师弟这般。”如果是师弟的话,那不要说是张开双腿行龙阳之事,即便是师弟觉得自己因那双腿成了异类,他也愿意自行废了自己的双腿陪着师弟,甚至是他这条命,师弟若是想要也没什么不能给的理由。
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他的师弟从小到大便是极好的人,所以也理应得到相应的待遇。
“可是师兄,你总该先说上一句喜欢,我才能明白你的意思。突然做那种事,我怎么可能答应你呢。”
萧承渊觉得这事没道理:“我自然喜欢师弟。”这理所当然的事情,怎么还需要特意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