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派的掌门上前一步,接着武林盟主方才的话继续说下去,他将目光投在了安明晦的身上,话中却有几分圆场的意思:“萧阁主误会了,江湖人皆知流云阁行事光明磊落,萧阁主更是妙手仁心,当为我武林中人的楷模,我们也断没有与流云阁敌对的意思。”
“只是我等惟恐萧阁主遭奸人蒙蔽,轻信了奸邪之人,如此放任下去恐后患无穷。”那人说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实不相瞒,前日有一妇人前来,告知了盟主一件事情,而这妇人自称是曾经在安家侍奉小家主的乳娘,当年灭门一案发生时刚好回乡探亲,便侥幸免于一难。”
话说到这里,安明晦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这些人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心下立刻便是一沉。
他所知的剧情中并没有这个妇人的存在,怎么会成了这样?
“她说安家小公子的名字并非明晦,额角上更是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虽不扎眼,但也不至于寻不见。”武林盟主接着说了下去,随后又沉声道,“我转述的可有差错,赵夫人?”
话音落下,只见几个武林盟的弟子护着一个衣着简朴的中年妇人从旁边的院落里走了出来,那妇人流着眼泪,极为憎恶地瞪着坐在轮椅上的安明晦:“正如大人所说,我看着小公子一点点长大,如今他被人害死,还被抢去了身份,我这心里实在是难以安稳!”
“几年前我便去流云阁将此事告知了萧阁主,可是萧阁主受那恶人欺瞒甚深,即便我给出了安家的信物,仍是不愿信我,这些年我也多次去流云阁劝说,可萧阁主始终执迷不悟,甚至威胁于我,无奈之下只能来求盟主大人帮助。”
“事实便是如此,那信物我已仔细鉴别过,的确是安家亲信才可持有的。”武林盟主点点头,警戒地注意着萧承渊的动向,同时语气诚恳地继续劝说,“这些天他一直在武林盟之中,不知是否曾暗中探知了什么机密,我们实在不能轻易放此人离开。”
在场之人大多是知道情况的,但这件事情却是除了武林盟主之外无人知晓,于是在场包括安明晦在内的所有人,都极为震惊地看向了无动于衷的萧承渊。
而安明晦除了震惊之外,同时还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即使是他所知剧情中的原主,也至死都不知道萧承渊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身份的,他原本猜测是向外传递情报时露了马脚,但如果原本的剧情中就有这个妇人的存在的话,那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他大意了,主观上觉得自己与那魔教已经不会再有瓜葛,就把这事置之脑后。
他不担心萧承渊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真的动手杀了自己,但现在这个局面实在难以收场。
事实上萧承渊根本不关心这些人还有什么想说的,他只要知道对面的人不会这样轻易让他们离开,同时对他的师弟抱有敌意就足够了。
在众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之时,只见萧承渊蓦地运起轻功冲上前去,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夺了站在前面一人的佩剑,他随手掂了掂手里抢来的剑,觉得还算能用,便站定在安明晦与武林众人中间,手中的剑尖直指那些人,漠然地道:“污蔑师弟之人,死不足惜。”
这一番动作下来,那些人也明白了光是言语根本不足以说服萧承渊。
率先发难的是站在中间的盟主,只见他也拔出佩剑二话不说攻向了萧承渊,而他身边的人纷纷随之而动,其中还有一人趁着萧承渊抬剑挡住他人攻势时,从袖中拿出几枚暗器,弹指便急射向他身后的安明晦。
飞镖与铁器撞击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安明晦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便看到刚刚分开不久的菱秋竟然又一次站在了面前,双手各持一柄短剑,在挡下那几枚暗器后气急败坏地对着那些正道中人怒骂道:“你们这些人好不要脸,自诩正人君子,却连个不会武功的人都欺负!”
“秋水双剑……”武林盟主看了一眼菱秋手中的短剑,冷哼一声,“你是焚月教那个妖女!这人果然是魔教派来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