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穿着也很大胆,裸露着手臂跟小腿,走动间还能看见雪白的大腿。
相较于那些礼数严谨的侍女,她的动作间也随意了许多,像一条蛇,柔软的好像没有骨头。
她没有行礼,而是坐到了十三公主旁边,用略生硬的汉话说道。
这样不够诱人。
她伸手去解开了十三公主的头发。
青丝尽数倾泻而下,随后又从领口解松了她的层层叠叠的华丽衣衫,只褪到肩头,露出好看的锁骨。
再往下,她就被十三公主捉住了手,这是让她收敛些的意思,被警告了她也不介意,又整理起她的长发来。
这样才好看,你们汉人都把自己最好看的地方捂的严严实实的,看不见胸,看不见腿,看不见好看的线条,衣裳是好看,但是明明是要人好看,你们倒像是衣服比人更重要一样。
她几下就重新给十三公主重新束了腰带,勾勒出女性独有的柔美曲线。
您真美,您放心吧,他肯定会为您心动的,照着我说的去做,您会得到他的,独属于您的。
她虽然语调僵硬,但是却有一种天然的媚意。
十三公主露了点笑意,应了一声。
这个他,指的不是叶战,是林乱。
蛮族那边最近没什么动静,先放一下,但是也不能放松,派人盯着,先紧抓最近活动不少的夷人那边,来者不善。
那士兵刚进来禀报完战报,听了苏凌然命令,又立刻领了命出去传令了,后脚又进来几个,挨个准备禀报。
进进出出,十分紧张。
将军,行宫那边又来了人。
苏凌然皱了下眉,在一堆各地的急令里,这条来报就显得极为特殊。
十三公主给林乱的请柬极为特殊,是婚礼请柬也不是,她极力邀请林乱提前去她的行宫做客,直到婚礼结束。
打着的名头是她的远亲弟弟,跟新郎那边的代表,说起来勉强也算合理,但其实也不知道算到哪一辈了,就算是弟弟,表弟尚且要避嫌,更不要提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以新郎那边的人身份过去就更不靠谱了,新娘子都还没过门,新郎刷什么存在感,倒是有新郎那边的女性过去的,林乱也不算叶战的什么近亲。
这理由明显找的不走心。
苏凌然下意识就没往其他地方想,他对林乱先入为主的一腔父爱,林乱也是爱玩儿爱闹爱撒娇,给他的感觉就还是个孩子。
完全没有他已经到了娶妻生子年龄的实感。
苏凌然不知道十三公主要做什么,八成又是小孩子脾气。
在苏凌然的印象里,她还是那个处理事情略显稚嫩的公主。
既然如此,那这样也勉强说的通。
苏凌然是想让林乱也住到行宫的,他这里不安全,碎衣那里也不安全,都在最前线。
但是行宫那里,一定安全。
但是苏凌然也不想了林乱的意,他一遇见林乱的事情就容易优柔寡断,索性直接丢给碎衣。
送到蛮族那边,这些日子不太平,让苏慢去,顺便就在那里,要是想去行宫就去一趟也无妨,不去也无妨。
第116章 林家幼子
林乱高兴的晃着脚丫子, 翻来覆去的看他的请柬。
上面的话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这可是单独给他的请柬。
碎衣今天早晨臭着脸给他拍桌子上的, 还抢了他半个包子。
阿撒洛也想去,但是他的只是婚礼请柬,跟了林乱半天, 嘟囔着要跟着去。
林乱答应的也痛快,带个阿撒洛他还有个认识的人,他要是自己去也玩儿不痛快。
但是他很小心眼的跟阿撒洛提了好多条件,于是阿撒洛失去了他未来好多天的点心,平时还要给林乱各种打掩护。
阿撒洛连连点头,只要林乱开口,他平日里就不会拒绝林乱,只是林乱自己不提,阿撒洛就跟着林乱,用自己的方法笨拙的讨好林乱。
林乱谈完条件转头就去磨周烟。
压在周烟背上撒娇, 不让她走开做事。
娘,阿娘也去嘛, 我自己去不了, 阿娘领着我去。
周烟觉得好笑, 虽然已经心软了,嘴上还是要说两句, 逗逗林乱。
这么大个人了, 还有哪里去不了?
林乱皱着眉头想了想, 委委屈屈的。
那你不去, 我也不去了。
听见林乱像是真的较真了,周烟才开口。
行了行了,你个小废物点心,我跟你走一趟还不行吗。
林乱一下子快活了。
你说的,不能不算数。
周烟哼笑了一声,去点林乱的额头。
没出息的小废物,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你羞不羞。
话毕,就低头摸了摸手上的绣活。
碎衣去不了,又不放心阿撒洛这些人,一定会同意让她跟着的,许是之前的事情给了他不少挫败,让碎衣谨慎了不少,周烟漫不经心的想着,得些教训也好,这些年碎衣是有些冒进了。
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深夜,林乱早早睡下,等着早上启程。
外头有人进来,撩开的帐子进了些风,只一点风,还隔着屏风,但林乱在梦里也觉得冷了,往被子里缩了缩脖子。
碎衣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回头又拉了拉帘子,他忙到现在,来看林乱一眼。
他坐到床边,床就往下沉了一点。
碎衣分开两条长腿,连脚踏也不踩,直接微微弯曲,伸到两边,他两鬓的头发长了一些,在下颌处微微弯曲,让他看起来更有了几分异域风情。
碎衣头发天然就有些卷曲,虽然碎衣很讨厌,每回都要束起来,让人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卷曲头发看起来其实很英俊。
他侧头看一眼林乱,看见了林乱乖乖的睡在他旁边,就觉得安心,帐子里很昏暗,也很温暖,隐约可以听见外面的烈烈的风声,他闭了眼睛,两手放在两边撑住身体,头微微仰起,整个人很放松。
林乱就在他身后睡着,他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这辈子的全部都在眼前,没什么其他想要的,暖暖和和的,就这样待着就很幸福。
这是种很惬意的安心感,就像冬天的时候,孩子待在暖和的屋子里,跟母亲相互依偎,旁边是燃烧着的炉火,映的人脸都红红的。
碎衣以前体会到这种感觉,还是一次带着林乱逃避追杀。
林乱那时候刚被碎衣捡到没几个月,吃的不好,长得小,又比别的孩子笨一些,跟又赶不上,只能背着抱着,好在很安静,叫他闭嘴他就能一整天都不发出一点声音。
碎衣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那时候可乖的很,现在是越来越任性了。
碎衣带着他在凌冽的冬日,连夜赶路,途没有任何建筑跟遮蔽物,最后碎衣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熊洞。
堵上洞口,躺在里面的干草上几乎阖上眼就睡了,醒来的时候,这么多天第一次感觉到了暖和,暖和的要出汗的那种暖和。
林乱小脑袋拱在他的腋下,整个小团子贴着他,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襟,热热的,像个小火炉。
碎衣就觉得,真好,即使他们正被追杀,他也觉得真好啊,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们逃的很惊险,在路上碎衣几次都要丢下这个累赘,林乱只是他随手捡来的,也随时可以丢弃,但是他想起来山洞里那个蜷起小身子,缩在他腋下的小团子,就犹豫了一次又一次。
一直到了现在,碎衣退了又退,已经没有原则。
林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胳膊有点麻,睁开眼就看见了一个下巴,这种情况,林乱很熟悉,这个下巴在林乱小时候出现过很多次。
林乱人小,睡的也早,要睡的时候就隔着屏风看见碎衣点着烛火在忙着什么,这时候林乱不用做功课不用记挂着去玩儿,被窝里暖烘烘的,林乱就老老实实缩在里面,偶尔想起听过的鬼故事,有点害怕了,就抬头看屏风映出的碎衣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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