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来自人民正义之师的警告,再是胆大包天的小偷也架不住这样的场面,一听背后响起喇叭声,登时一愣,紧张之下差点没直接从二楼摔下去。
还是抓捕的民警有经验,一边威慑喊话,一边指挥小偷如何按原路线返回,尽量保证他全须全尾的下来,有什么要问责问罪的,也等人平安落地了再说。
一场意外的危机已经解除,薛眠走在湖边小路上,微风过境,拂起额前细发飞舞,顺带也刮来几粒细沙,不慎落入眼中。
“啊。”本能的叫了一声,迅速低下头眯起眼。
一只带着淡淡体温的手适时伸过来,拉住了他情急之下没控制好方向、差点一头往湖里栽去的势头:“怎么了?”
“没,”薛眠使劲用手揉着眼睛:“沙子,迷了眼。”
“别用手,”费南渡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手帕递过去:“这个。”
薛眠知道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别用手揉,手不卫生,帕子干净,没细菌。
这么多年了,这人身上还是随身带着手帕,习惯一点都没变。只这一处微小细节,就能把很多生活过得随心粗糙的人给比下去。
薛眠接过手帕,平平静静道了一句“谢谢”,转过身去背对着,一点一点擦着眼睛。直到细微的刺痛感逐渐消失,慢慢睁开眼看去,视线重新恢复了清明,那池闪着月白银光的湖水正安静的铺在眼前。
波光粼粼,月明星稀,夜色一如静好。
突然,别墅方向传来一声近乎咆哮的呼喊——
“费南渡!费南渡救我——我靠,救我啊!”
湖边二人同时闻声看去,还没等薛眠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费南渡已经大步朝别墅走去,擦过身侧时,薛眠看到他一双浓深眉宇微微蹙起,似是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别墅院墙外,几名警察齐齐合作,将那个把自己裹得堪比粽子的小偷按在地上。小偷一身蛮力出奇的大,不断挣扎喝骂,但架不住警察同志们好身手,制服一个毛贼简直易如反掌。最终人被牢牢擒住,两手背后单膝跪地,难再动弹半分。
“别动!入室盗窃知道什么罪吗,还不老实一点!”警察叔叔一脸威严的警告。
“我——我——”
小偷脸上的口罩已经挣脱,头朝下的被摁着脖子,抬不起来,只能对着黑黢黢的地面破口大骂:“我他妈不是小偷!费南渡!费南渡你可以啊,是不是你搞的这帮人过来恶心我?你出来,躲房子里算什么男人!费南渡!费——”
喋喋不休的暴骂声在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踩到面前的地砖上时戛然而止,小偷一愣,猛地把头抬起,那双藏在鸭舌帽下的墨黑瞳孔里顿时冒出滚滚的烈焰火光,点着了似的。待一看清来人,立刻又马不停蹄的叫嚣起来:“费南渡!你可真够狠的,看我不把你——”
费南渡居高临下垂着眼帘,语气是极难得的包容:“又在闹什么。”
这下连同警察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愕然了,薛眠快步跟了上来,就站在费南渡旁边,借着警察手里的手电灯光一打量,隐隐觉得这小偷眉宇之间似曾相识,虽然戴着帽子,但那双沁了墨似的眸子和一对锋利凌冽的浓眉,明显和……
和费南渡如出一辙!
这谁?
能和费南渡如此之相像的……能是谁?
“抱歉,警官,”费南渡走向那三名正擒着小偷的警察,用眼神指了一下他们手里的不法之徒,语气里带着些客气的歉疚:“一场误会,这人不是贼,他是我的弟弟,请先放开吧。”
……
弟弟?
弟弟?????
……还真是他?
那个与费南渡相差了整整七岁年纪的弟弟,费西瀿?!
薛眠差点没抬手扶一把自己的下巴。
一场乌龙闹得未免太夸张了些,且不说费西瀿好歹是富贵名门出身,干嘛要打扮成这副模样,鬼鬼祟祟潜入自己亲哥哥的宅子里来。即便要来,既然是亲兄弟,哪有做弟弟的到兄长家里不正大光明进门入室,反而用架梯子、翻窗户这种强盗方式?
这怎能不让人把他当小偷抓起来!
办案的民警们同样懵了,震惊之情不比薛眠少一分。几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几乎是同时松了手,其中领头的那名警官犹带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费南渡,又看了看费西瀿,有些艰难的问:“这……这是你弟弟?亲弟弟?”
“给诸位添麻烦了,”费南渡颔了下首,招来老周吩咐道:“一会儿你跟警官们走一趟,报的案撤销,如果因为出动警力造成社会资源耗费,看看有什么办法做些弥补,让姜蒙去办。”
说话间,一直半跪在地上的费西瀿撑着胳膊站了起来,狠狠拍了两下沾着泥灰的运动裤,恶声恶气冲费南渡喊:“别在这儿装伪善了,你就是故意的!你看看你,哪里还像是我哥!”
费南渡没理他,一个冷眼扫过去,费西瀿被扫得脸上一怔,当即吃瘪收了声。
领头的警官见局面变成了这样,也无他法,只能不轻不重的对着费西瀿教育了几句:“就算是户主的家人,以这样的方式破门入室也是违法的。不过既然户主不追究,要撤案,我们警方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你要记住,做个社会公民就要知法守法,以后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再犯,否则我们还是有权对你进行拘留抓捕,不管报案人撤不撤案,听懂了吗?”
到底是手握公权力的执法人员,费西瀿再犯浑也不敢跟穿警服的人叫嚣,只好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算是受教了。
待一群人走远,费西瀿直接把帽子往地上一扔,指着费南渡就吼:“你就等着吧,看我不跟老妈说吧!她一定会打断你的腿的,到时候看你——”
“还嫌不够难看?”费南渡盯着他,眼中冷光如刀锋划过,只一眼,就让费西瀿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灭了大半。
“……”费西瀿动了动唇,两眼一瞪,终是面上逞强心里认怂,闷哼哼的嘀咕了一句:“你这么搞我,老妈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你就等着看好了!”
“说吧,”费南渡向他走去两步,语调淡淡:“过来想做什么。”
“做什么?呵,”费西瀿挑了下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别装了,做过什么自己心里难道没数么?要不是你断了我的卡,本少爷用得着费劲扒拉翻你这扇破铜烂铁的大门?行了,不想跟你啰嗦。赶紧把断了的钱给我,不用你千里相送,我立马走人。”
费西瀿今年二十六岁,四年前大学毕业,按理既然毕了业,直接安排进自家公司实习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无奈费西瀿一心好玩本色,不喜坐办公室里上什么无聊的破班,进云汉没过半个月就把实习所在部门闹得乌烟瘴气人仰马翻,差点一锅全端。
身为集团董事长的费老爷子觉得太丢脸,怒其不争恨其不成,气不过,又没地方可以打发这个逆子,按着怒气与费母商量半天,最终决定送儿子继续进校读书深造。花了一点工夫和手段,把人打发到了上海一所全国知名的大学里硕博连读。
然而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费西瀿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更不是安分守己的主。三天两头翘课离校是家常便饭,且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把中国境内好玩的好看的逛遍了嫌不够,一对触角又伸向了海外,什么欧洲美洲大洋洲,一概都留下了脚印,搞得学校头疼家长脑疼,也是没谁了。
眼看这么个逆子不管是不行了,但费老爷子毕竟已六十有四,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精力跟年轻人杠,于是管教费西瀿的重任就交到了身为兄长的费南渡身上。
彼时费南渡还生活在国外,条件不便,只能远程辖管。后来待国外事情全部料理完,于今年年初正式渡洋归来后,便有了大把时间和条件来管束这个弟弟。
但他很清楚,这个一向让家人头疼的混世魔王是个彻头彻尾吃软不吃硬的,所以没强攻,蛇打七寸,只要费西瀿一犯浑,直接停了供给他花天酒地的银行卡,这么一来等同于捏住了他那根最脆弱的软肋,屡试不爽,连废话都不用多说半句,回回奏效。
此时此刻,费西瀿就是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停卡之后气急败坏怒火攻心,用仅剩的一点钱打了个飞的从上海杀回云州,摸清费南渡今晚的动向后,趁着家里没人,想办法溜进来,准备摸两张卡或者其它什么值钱的手表古玩之类拿去一卖,困境也就解了。
“要钱,可以。”费南渡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向他背后的别墅大门。
指纹解锁的门禁在他食指指腹贴上去的同时发出了一声清晰的“滴”,随之庭院内那道最后防护的白色大门左右对开。费南渡驻足站定,回身看向费西瀿,道了两个字:“进来。”
然后,视线一转,投向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直楞楞的看着这场兄友弟恭大团圆的薛眠:“你也进来。”
至此,薛眠才算是反应过来自己大晚上的跑到这么一个地方来究竟所为何事。
至此,受了一通教训才回过味来的费西瀿这才察觉到此刻静谧无垠的月色下,除了他和他老哥外,居然还站着第三个人。
然后,两双同样漂亮的不可多得的眸子同时向对方看去——
竟然……是他?
夜色弥漫,费西瀿几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露出个歹意十足的笑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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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对,小弟弟已正式上线。
姓名:费西瀿
性别:直男
年龄:26
身高:182
体型:有肌肉的大长腿
性格:二逼
爱好:惹事生非,无风起浪
口头禅:谁有本少爷长得好看?
技能:逞凶
最喜欢的人:妈妈
最害怕的人:秦笛
最不怕的人:哥哥
最喜欢的食物:抹茶冰激凌
最讨厌的食物:洋葱
最喜欢的颜色:彩虹色加在一起才好看!
最喜欢的动物:二哈
其它:未完待补充
下章:进门咯~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