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见她。”这回薛眠答得果断,他一想到袁宁就格外难受,闷声道:“我原本以为我和她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她应该比谁都心地柔软,看到同龄的袁宁,心里只会泛上同病相怜,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他的事来。雪莉其实没有对我犯什么错,但我没法原谅她,因为她把从前的她弄丢了,她让我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
怎么这个傻瓜到现在都觉得卞雪莉没对他犯错?
“她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了吗?”
费南渡怒其不争,有时候他真想把这颗小脑袋剖开来看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什么专门清洗的奇怪装置,不然怎么就狠不下心来扯开卞雪莉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条呢?
薛眠被问得一噎,顿时哑口无言。不过他忽然想起卞雪莉跟费南渡提议的那个计划,浑身猛的一震,伸手抓住费南渡的胳膊就惊呼了一声:“不过有件事她说的是对的,对不对?”
“什么?”费南渡被他问得一愣。
“就是以后……以后你会结……”薛眠脸上泛红,支吾着说不下去了。
“……结?”
费南渡只抓住一个字,但稍加拼凑就领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结婚?你想说我以后会找一个女人结婚,继承家业,然后吧啦吧啦各种一大堆?”
薛眠毫不回避的重重点头:“对啊!”
费南渡停下脚步,整个人转过身去。他眼底含着笑,还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坚毅,道:“不会。”
不会?
……这么肯定吗?
听完这话心里不能不说是欣喜的,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不安。薛眠皱着眉毛纠结着,半晌才泄气般的叹道:“你哄我的。”
“没哄你,说认真的。”费南渡放下钓竿将人搂进怀里,下巴在他发顶上轻轻的磨着:“如果你想说所谓的‘家业’,我要是有兴趣,我就去继承。如果你想说‘香火’,很庆幸,我还有个弟弟,而且很凑巧,他是个直男。我们家有一个能娶妻生子的儿子就够了。”
如果这些话能算作情话,薛眠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实在的情话了。心里瞬间像被塞进了一千罐蜂蜜,因为甜度过高而濒临爆炸的边缘。他努力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可偏偏这个时候费南渡把嘴唇贴到了他耳朵边,用气流一样的声音往他耳蜗里吐了一句话。
“但我会结婚,因为我要娶你回家。”
一千罐蜂蜜应声爆裂。
在心房位置炸出满天的烟花,每一朵都是一颗镶着钻石的糖,它们闪闪发光,甜到人想哭。
心事解开,二人牵着手在后山的小湖边散了会儿步,期间看到几个钓友在岸边席地打坐,估计也不是真冲着钓鱼来的,大好的阳光就该出来晒晒。
薛眠一直没问费南渡关于今天的安排,他心里有种隐隐的期待,毕竟是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费南渡肯定有瞒着自己准备惊喜,想搞突然袭击,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薛眠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会是什么惊喜,又害怕提前知道了反而没了惊喜感,纠结了一路,终于熬到了晚饭时间。
山庄餐厅一个临湖而建包间里,薛眠坐在位子上盯着满桌的丰盛菜肴眨了眨眼睛,有点意外居然没看到过生日起码该有的生日蛋糕。
费南渡连个蛋糕都没给他准备?
……好惊喜呢。
一餐饭吃得食不知味,薛眠戳着碗里的菜,肉块都要被戳成肉泥了,碗底也被筷子一下一下扎出极富节奏的打击乐,哒,哒,哒哒哒。
费南渡似乎视而未见,只专心吃他的饭。
薛眠低着头抬着眼,用刘海遮住投过去的忿忿目光,瞪人也瞪得不留痕迹,藏好小尾巴别被抓包。
所以我的蛋糕呢?我的礼物呢?祝我生日快乐的好听话呢?
还有拥抱和亲吻!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欠你一个晚上要给的吻了?
心里猫抓似的难受,薛眠感觉自己要坐不住了。
喂,对面的人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在吃吃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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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话,有点不高兴呢!哼哼哼~~~
周日见!
——但是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