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花了一个早上辛辛苦苦给你搞卫生,卖你几箱废纸就要跟我发脾气啊?什么态度。”何燕冷笑一声,“你逃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喉头滚动了一下,傅予寒咬着牙,尽可能平静地问:“你把我的箱子卖到哪里去了?”
“楼下喊的收废品的啊。”
傅予寒穿过何燕,一跨三档楼梯往下跳。何燕在后面说:“人早都走了!”
傅予寒充耳不闻,执着地出了单元楼,直到将前后几个路口都跑遍了,才终于意识到那三个箱子确实是追不回来了。
呼啸的风在耳边猎猎作响。
失望么?好像也不是。
从看见那条短信,知道他妈进了他房间搞卫生的那一刻起,潜意识好像就明白会失去什么了。
三箱……旧画,的确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失去。
但还是难受。
楼上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妈进了屋,没多久又跑了出来,在楼道里嚷嚷:“傅予寒!你个小兔崽子进过家门了?你妹妹在休息你知不知道!你吵醒她了!”
我又没去开妹妹的房门。
傅予寒垂着眼,盯着单元楼门口的一块小石头看了半分钟,最后踢了一脚,没进楼,转身走了。
转学生引起的骚动并没有持续太久。
究其原因,可能是这个转学生太过“规矩”了,上课时安安静静,下课也坐在座位上看书,哪儿都没去。
中途班长葛然来找他说过话,无非是“有困难可以找我”这样的内容,完事她指着闻煜身边那个空位问了一句:“他一直不在吗?”
闻煜放下笔,朝空荡荡的座椅看了眼,接着点了点头:“嗯。”
他的这位“同桌”始终没有回来,最神奇的是,无论是前排的同学,还是讲台上的老师,谁也没对这个空位说过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