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别别别,真不至于。”老四又为了工作熬了一整夜,眼底青黑一片,满脸疲态,他搓了搓脸,按住傅予寒的肩膀,“我本来就是赔罪的。你要真想道谢,不如去谢谢小七——我听说雍容最近过得很惨。”
傅予寒微怔:“怎么说?”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前两天跟朋友出去喝酒,听一个认识雍容的朋友说他最近过得不太好。”老四给自己点了支烟,“你不知道?”
傅予寒摇摇头,不动声色地退开半步。
他不太喜欢烟味。
“闻煜没说。”他补了句,“我们快月考了,他好像有点忙。”
“月考?忙?”老四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快别胡扯了,小七那脑子也需要复习?那就是个学神……不是,是数据库!什么答案都存在脑子里那种。我认识他好几年了,就算大考之前一样跟我们出去喝酒。”
傅予寒:“……四哥,闻煜也是人。”
“插上电就能做机器人了他。”老四咕哝了一句,“总之雍容的事你想知道就问他,也只能问他。这人做雷锋有瘾,你要不问,他永远不会说他干了什么——以前帮小六忙的时候就这样。”
“嗯,”傅予寒说,“我知道。”
闻煜确实不是那种会主动邀功的性格,以至于最近傅予寒忙起来,还以为雍容的事情没了下文。
“对了,还有你上次说的事,我给你联系了一个。”老四从兜里摸出一张写着地址和电话的小纸条递过去,“师大美院的老教师,据说口碑挺不错的,最主要的是他会请模特,你不是需要这个嘛。”
“对,谢谢四哥。”傅予寒接了过来。
虽说这边几个人都能辅导他,但画了两个星期之后,傅予寒意识到自己还是需要找个专门的美术老师上课。
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摄影工作室这边没法给他请真人模特过来写生,练习人物素描只能依靠临摹书本上的范例。
临摹和写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后者更能锻炼观察力和功底。但那种一坐三小时的写生用模特一般人没点渠道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请。
写生模特是有要求的,除了需要在位置上长时间坐着不动以外,最好年纪要大。
人年轻的时候天庭饱满,越到老年越是瘦骨嶙峋,脸颊肉会渐渐凹陷下去,将脸部的骨骼和肌肉结构变得分明。
越容易画的模特越适合学生训练——老人比青年容易,男人比女人容易。